聽到了手下這麽說了,蘇斐然心中隻剩下了愧疚,他昨天看到寒冰對於金牌的態度就應該能知道這個金牌對他來說多重要。

可如今金牌毀了,他們還在路上,根本沒有地方能去修補。

哪怕他們現在在城裏,那麽蘇斐然也能找到個金鋪讓工匠重新修補一下。

他垂著頭想了半天,最後在村子裏找了一圈回到了寒冰的房間裏。

蘇斐然輕輕的把手探進了寒冰的衣襟裏,然後摸到了那塊殘缺的金牌。

把金牌拿出來以後蘇斐然坐在了旁邊,他看著金牌斷裂的地方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這塊金牌就成了兩截一樣。

隨後蘇斐然把在村子裏找到的線拿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把眼前的金牌斷裂的地方纏繞住了。

雖然看起來也有些怪,可好在不能那麽容易就斷了。

紅色的線配上金色的金牌,蘇斐然用了很長時間才完成。

他剛剛纏完,還來不及多欣賞幾眼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寒冰的聲音。

蘇斐然立刻起身走回床榻邊,然後不太好意思帶著忐忑把手裏的金牌還給了寒冰,說道:“我聽說了這塊金牌對你的意義,都是因為救我,你才會這麽做,這裏的東西有限,也沒有工匠修補,我就自作主張幫你纏了一下。”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拆開。”

寒冰拿著被紅線纏好的金牌笑了笑,說道:“我很喜歡,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隻是簡單的弄了一下,等我們回來以後我一定給你找個好的工匠修補這金牌!”

“不必修補了,我娘當時給我這個金牌的時候就是為了保佑我,保護我,現在這金牌替我保護了你,救了你,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所以不用補。”

聽到寒冰這麽說,蘇斐然也點了點頭,“那你再睡一覺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我。”

寒冰支著身體想起來,蘇斐然扶著他,說道:“別亂動,當心傷口。”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睡了這麽久,不困了,你如果沒什麽事就跟我一起聊聊天吧?”

蘇斐然坐在床榻邊,說道:“那我就給你聊聊天,我剛才纏金牌的時候還想了想,不然我們明天再休息一天吧?我看你的情況也不太好,而且魏寧他也有傷在身。”

“不用,你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雖然傷口很深,但是並不要緊,明天早上我們就繼續趕路,應該再有兩天左右就到了。”

“你確定你能行?柳盛元這次沒抓到我們也沒殺了我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寒冰笑了笑,對他說道:“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們,我們這種人早就不怕死不怕疼了,雖然這傷讓我虛弱了幾分,但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我還是會拚命的。”

“雖然如此可也不能亂來啊,畢竟命是你自己的,不要為了我或者別人送命,那樣我會更加愧疚的。”

“蘇公子你如果真的愧疚了那就給我煮一碗麵條吧,以前我娘活著的時候,每次我受了傷回去,她都會給我煮一碗熱湯麵。”

聽見寒冰的要求,蘇斐然立刻起身就去找菜煮麵條了。

沒用多久,蘇斐然就做了一大鍋的麵條,他還讓人給魏寧送去了一碗,剩下的讓寒冰的手下平分了。

把麵條拿到房間裏的時候寒冰已經從床榻上下來了,他行動還是有些緩慢,一步步挪到了桌子邊。

蘇斐然把麵條放下,然後說道:“快點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

其實不用吃寒冰都知道一定很好吃,他快速的吃了一碗,滿足的說道:“多謝蘇公子了,從我娘離開我以後,我再也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麵條了。”

“如果以後你想吃麵條隨時告訴我,我給你煮。”

寒冰抬頭看了看他,笑道:“以後我們回去了,我就不知道又去哪了,何況公子你不是也得在王爺身邊?如果我去找你煮麵條吃,王爺不還得把我五馬分屍?”

“哪有那麽誇張,你放心吧,王爺不會那麽做的。”

“那我可就相信了,以後我要是饞麵條了,就去找公子。”

蘇斐然點點頭,“一言為定。”

很快就到了晚上,主城的天牢裏,楚子燁早就分不清過了幾天了,因為每天都是暗無天日,不知道外麵是黑天還是白天。

他隻知道自己從昏迷中醒過來,又從醒著到昏迷,來來回回的重複著。

這時牢房門又被打開了,楚子燁抬頭看了一眼,是柳盛元眉頭緊鎖的走進來。

楚子燁冷哼一聲,問道:“怎麽,看樣子是事情不太順利?”

柳盛元依然跟之前一樣走過去猛扯了一下楚子燁鎖骨前的鐵鏈。

幹涸的傷口再次被抻開,這次的疼痛比最開始穿過去的時候都疼,楚子燁沒忍住悶哼一聲。

“疼嗎?疼就對了!沒看出來你都已經能自保了,還有能力去保護他?”

不用想都知道柳盛元說的“他”是誰,楚子燁笑了一下,說道:“國舅爺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以後你會慢慢都知道。”

“說!你讓他去哪了?!去邊疆?去那裏做什麽?!”柳盛元憤怒的說。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看見楚子燁臉色蒼白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柳盛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鬆開手對身後的人說道:“給我打!狠狠地打!”

手下走進來拿起鞭子就開始抽打在楚子燁的身上,皮肉頓時綻開,血也是全部沾在了鞭子上。

柳盛元就在旁邊看著楚子燁的慘狀,他心裏得到了一絲滿足,又對楚子燁說道:“你就好好的在這裏享受吧,至於蘇斐然,我一定會把他抓回來!親自帶到你麵前!”

說完,柳盛元就離開了。

楚子燁知道越往後,時間越長蘇斐然被抓的可能性就小很多,加上現在墨禎應該也派人過去保護了,那就更不會有危險了。

這麽想,楚子燁的擔憂就少了許多,他不管自己正在被折磨,隻想讓蘇斐然安然無恙!

柳盛元從天牢裏出來以後就去找楚逸辰了。

他把楚逸辰軟禁在寢宮裏,此時此刻已經是半夜了,可寢宮裏還亮著燭火,柳盛元讓門口把守的侍衛打開門,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