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又死了多少人?”
太子看著前來稟報外麵消息的人,眼裏閃著詭異的光芒。
恢複自由的他去了一趟養心殿,對著父皇流了幾滴眼淚認了錯,之後便在謀士的勸說下沒有急著做什麽。
當然,他能聽勸,是因為眼下有一場好戲擺在眼前的等著他看。
父皇把京城有百姓離奇死亡一事交給墨淳忻調查,而在調查期間繼續死人的話,墨淳忻可就要遭殃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墨淳忻倒黴了。
前來報信的人臉色本就不太好,這會兒被太子怎麽一問,他臉更是直接變的慘白。
“回,回稟太子殿下,暫時,暫時還沒有人死亡……”
“你說什麽?”太子目光頓時變得陰鷙起來,“沒人死亡是什麽意思?發了那麽多毒饅頭出去,沒人死?”
“可,可能是毒性還沒發作,所,所以……”
“不是說新的一批毒饅頭毒性都加強了嗎?就算這一批還沒發作,之前的呢?”
這批毒性加強的饅頭還是他特地送給墨淳忻的‘禮物’,隻為了在這三天裏,製造出更多的屍體。
前來稟報的人被問的腳都軟了。
他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啊。
明明該毒發身亡的人都還活的好好的,他們找遍整個京城愣是沒找出一具屍體,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你們讓孤暫時什麽都不要做,結果你們就是這麽辦事的?”
太子轉頭看向旁邊的謀士。
“廢物!孤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殿下息怒,就算沒人死亡,北康王也不可能在三天內找到凶手,按照他們給出的證據,到時他勢必會與成郡王廝殺起來,您隻要稍安勿躁……”
“嗬,你能說的就隻有稍安勿躁?孤養著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來對孤說這一句稍安勿躁的?”
“殿下……”
“廢話少說!接下來按我說的去做!”太子目光陰沉,整個人隱隱透著幾分癲狂之氣。
在場沒一個人敢再勸他。
太子見狀,心頭倒是多了幾分滿意。
“立刻馬上讓人去安排,孤要在今天看到十具屍體!”
進來稟報的護衛求救般的看向那謀士,謀士卻視若無睹。
最終,那護衛隻好出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從出宮的那一刻,他們便被盯上了。
夜晚,夜幕降臨。
十幾名身著黑衣打扮的人出現在寂靜的巷子裏,領頭人打了比了幾個手勢,黑衣人們四散開來,分別翻牆進入一戶戶人家。
進入之後確定目標,黑衣人拿出毒藥準備塞入目標口中,突然,身後一股強大力量襲來,下一刻黑衣人便被抓住。
同一時間,十幾名黑衣人都被抓住。
……
“怎麽還沒消息?”
太子看著夜色,怎麽也睡不著。
“殿下,明日便是最後一日了,就算沒有繼續死人,明日朝堂之上,北康王也必然不會好過。”
謀士依然用白天那番話來勸說太子,這時候的太子也不知是不是冷靜多了,倒是把他這些話聽進去了。
“說的倒也是,反正明日便能看墨淳忻笑話了!”
北康王府。
蘇參參在經過一天的時間後,總算把心裏的那點怪異壓下去,再見到墨淳忻,她也終於能正常與他相處了。
不過見墨淳忻對她的態度與平常無異,蘇參參也不知怎麽的,心裏竟有些失落。
她忍不住的想,難道就我一個人奇怪了嗎?
大概吧。
此刻想事情的她並沒有意識到,她又盯著墨淳忻的臉發起呆了。
而墨淳忻也並非如她所想的半點反應沒有,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分明是在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那個,解藥都用了嗎?”
沉默半響後,蘇參參終開口打破沉默。
“嗯,都用了。”
“沒有再出現有人死亡了吧?”
“沒有。”
蘇參參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隻是想到什麽,她眉宇間又多幾分糾結。
“有話不妨直說。”
墨淳忻淡淡道。
在蘇參參不再盯著他看後,他嘴角的弧度也放下了。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個想法,但又不知可不可行。”
“說說看。”
許是看到墨淳忻冰冷的雙眼裏隱含的鼓勵,蘇參參深吸一口氣,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想開個醫館?”墨淳忻冰冷的眉宇間多了幾分驚訝。
“算是這次事情給了我靈感吧,這個慢性毒藥前期並非無任何症狀,隻是症狀不夠嚴重,如果中毒的人在發現身體不舒服後能第一時間就醫,這次的事情或許就不會這麽嚴重。”
也不至於死那麽多人。
想到這裏,蘇參參心底越發堅定。
“京城看病,對一些百姓而言實在太難,問診費醫藥費,都是他們無法承擔的,所以我想開一個平民醫館,專門為百姓看病!”
有了這個平民醫館,百姓們不再因為昂貴的醫藥費而止步醫館,不管大毛病小毛病都知道上醫館,有時候及時就醫,真的能解決很多身體上的問題。
蘇參參說完這番話,書房也陷入安靜之中,墨淳忻隻是靜靜看著蘇參參。
“怎麽?你不同意?”
見墨淳忻半響不說話,蘇參參忍不住猜測。
“開醫館的一切所需由我來負責。”
這話應該就不是反對的意思吧?
蘇參參鬆了口氣又連忙道,“不用不用,開醫館的費用我早就準備好了。”
墨淳忻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把太子上次送來我那套頭麵給賣了。”
墨淳忻仿佛才想起什麽一般,眸中多了幾分恍然。
但之後他就沒再繼續說什麽了,搞得蘇參參心癢癢的,不曉得墨淳忻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再追問幾句,墨淳忻竟說明日再告訴她。
真是吊的一手好胃口啊。
第二日蘇參參睡醒後,正想從墨淳忻口中問出個答案,卻發現床的另一邊早已沒了他身影。
等出了房間問過淩虛閣的下人,才從下人口中得知墨淳忻上早朝去了。
“上早朝?他怎麽會去上早朝的?”
墨淳忻因為身體的關係,皇帝特許他不用每日去上朝的,除非有重要事情。
“重要事情?”
對了!今日可不就是皇帝給墨淳忻的最後期限嗎?
想到這裏,蘇參參不由得慌了起來。
這兩天她光顧著心裏的那點別扭,竟都沒關注墨淳忻是否找出凶手。
此時,朝堂之上,皇帝正在質問墨淳忻關於離氣死亡事件的凶手之事。
“父皇,此事請容許兒臣下朝之後再向您稟報。”
墨淳忻沉著臉,眉宇間透著幾分類似不安的東西。
不少人看到他這個模樣都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