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玉嬸,還有戰禕謹三人,還未進門,就看見了這小兩口,膩膩乎乎的。

老夫人笑得幾乎合不攏嘴,還誇張的伸手遮住了眼睛,隻不過那大大的手指頭縫子,泄露了她偷看的事實。

“奶奶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你們兩個繼續!繼續!”

薑小餘表示: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戰禕謹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她有罪,請法律製裁她!

為什麽要讓這兩個不堪入目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丟人現眼的東西,從家裏再到醫院裏,就不能檢點著點兒?到時候,別孩子美倒騰出來,精盡人亡了……”

啪——

一記大脖溜子直接拍在了戰禕謹的後腦勺,老夫人大義滅親閨女:“身為長輩,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麽!他們小兩口恩愛甜蜜,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才高興不是嗎!”

戰禕謹吃痛:“媽,你就一味的縱容這些社會不良風氣吧!”

老夫人官方紮心:“你倒是天天一本正經,正經的馬上都三十歲了,還是孤家寡人!也得虧了我身體壯實,要不然跟你擔心,還不知道能活幾天!”

戰禕謹:心好痛,不想說什麽!

難道我是撿來的嗎?

為什麽我要承受雙人份的催婚?

戰禦梟,你這個混蛋玩意!

說好一起單身,你卻丟下戰友,說脫單就脫單,不講武德!

薑小餘的臉蛋子通紅,漲紅到了耳根子,掙紮著起身快速的跟戰禦梟保持距離。

“奶……奶奶……小姑姑,你們座,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

薑小餘落荒而逃,一頭紮進了與病房相連的休息室。

薑小餘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看著她滿臉羞澀的模樣,戰禦梟竟然忍不住好心情的嘴角上揚。

這場景,落入戰禕謹眼裏,遭到了某位單身貴族的嘲諷:“還看什麽!人都已經進去了,就不怕眼珠子掉到地上嗎?”

老夫人剛抬手,戰禕謹已經反應迅速的跳到了一邊:“媽,你每天都嫌棄我,動不動就拍我後腦勺,哪一天把我打傻了,您就做好了收拾爛攤子的準備,養我一輩子吧!”

老夫人氣急敗壞:“養你一輩子?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爭氣的玩意兒,三十之前你還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這事,得講就緣分,你看大傻子,沒遇見薑小餘之前,高冷的跟什麽似的,好像不近女色,您不還以為他不行了嗎?”

戰禕謹絲毫不顧及老夫人拚命眨巴的眼睛,繼續道:“如今,遇見了薑小餘,你看看他沒出息的德性,一個給你丟人現眼也就夠了,萬一以後,我也這樣,您老人家的老臉往哪兒放!”

老夫人顫抖:“你這個死丫頭,耍嘴皮子一個頂仨……”

戰禕謹:“您生的,跪著也得自己疼!”

戰禦梟的笑容收斂,看著老夫人道:“奶奶,您還是冷靜一點,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該來的時候就來了!”

老夫人歎息,罷了,反正有一個省心的,總比兩個都不省心的強!

“你得上,嚴重嗎?”

戰禕謹譏唇反駁:“我看您老人家就是有點多餘,要是嚴重,他還有空調戲薑小餘?”

老夫人嘴角一抽:“你就不能閉上嘴!”

戰禕謹氣鼓鼓:“算了算了,算我不自量力,我看著你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我就不在這找不痛快了!我跆拳道教室下午還有學員訓練,我走了!”

老夫人的臉,黑了青,青了白。

戰禦梟倒是心情不錯,對著戰禕謹揮揮手:“小姑姑再見!”

“哼!真會裝!”

戰禕謹離開,玉嬸也離開了病房。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翻戰禦梟,確定他沒有大礙,才痛心疾首道:“這不是意外?”

“嗯!有人動了刹車!”

“哎,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

老夫人的語氣,不無失望。

戰禦梟勸慰:“奶奶,以前的事,我以為隱忍會讓幾位伯父收斂,可是我發現我的隱忍,隻會換來他們的變本加厲,他們想弄死我!”

老夫人點頭,眼神卻是異常清亮:“我以前總覺得手足情深,他們不會真的對你趕盡殺絕,如今看來是奶奶錯了,利益遠大於親情,奶奶也看透了他們了!”

戰禦梟頓了頓:“奶奶……如果我說……五年前的車禍……也不是意外,您會相信嗎?”

戰禦梟緊緊的盯著老夫人,隻見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隨後語氣沉重道:“是奶奶太過於婦人之仁了,如今看來那幾個混賬東西大膽的很,為了得到帝國集團,什麽都敢做,不過,奶奶隻有一個請求……”

“您說!”

“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奶奶希望……你能給他們留一條命……畢竟那幾個不孝子,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絕望,奶奶不能再經曆了……”

戰禦梟點頭,眼神卻依舊清冷。

“是!”

戰禦梟心裏清楚,奶奶說出來這些話,是她的底線了。

紀南霄再一次撥打電話,聽見了裏麵嘟嘟嘟的聲音之後,瞬間心情沉重。

遲疑了片刻,紀南霄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真是難得,紀教授竟然會給我跨洋電話!我還以為,您貴人多忘事,早就把我這個哥們拋之腦後了!”

“三年沒見,什麽時候能改改你嘴貧的毛病?”

湯鄞北笑,語氣裏卻是難掩的歡喜:“我這嘴,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怎麽,我聽說你快要結婚了?什麽時候回國,咱們哥幾個好好的聚聚!”

“我已經回來了!”

“真的假的?哥們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出國去鍍了一層金回來,是看不起我這個窮哥們嗎!”

“湯公子可真會說笑,榕城的醫療機構,半壁江山都是你們家的,你要是窮,我們還活不活?”

“呦嗬,這三年哥們終於學會做人了,請請你,真得請請你!”

“好,那就到時候再約!”

掛斷了電話,紀南霄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離開了夏馨兒的住處。

一直緊閉的門板打開,夏馨兒站在門口,眼神裏的恨意,隨即散開。

她——

還是不能讓紀南霄徹底的忘記薑小餘!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已經毀了她的人生,還想把她唯一的感情也奪走!

她做夢!

“許潼,你有空嗎?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