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斯頓聽著電話裏頭,傳來了刺耳的聲音,盡管他不知道電話的另一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可是卻也能夠感受得到,沃爾的怒意!

他得眸色暗沉如水,操控著輪椅,朝著屋子的盡頭緩緩靠近。

門打開,屋子裏頭,女人看見了華斯頓,幾乎是匍匐過來,一股血腥氣息,迎麵撲來!

華斯頓的眸子裏,透著冷漠,看著眼前的女人,沒有一絲的同情與憐憫。

“教授,求求你,不要傷害沃爾……”

華斯頓居高臨下,以一副王者的姿態睥睨著匍匐在他腳下,身上染著血,容顏蒼老憔悴的女人,全然沒有絲毫的憐憫。

“就你,也配!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兒之間的關係,又怎麽會如此的僵?

他身上,流的是高貴的貴族血統,而不是你這個華夏賤民的血,而你一再的試圖讓你肮髒的思想去指引他,改變他,你真的該死!”

說著,華斯頓手裏的槍抵在了女人的額頭上。

黑洞洞的槍口是冰涼的,許靜香知道,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從始至終,對她,都沒有半分的情分。

除了利用,還是利用,許靜香原本以為,就算是塊石頭,她這麽天天用心對待,捂著,也會被捂熱,隻可惜,華斯頓不是石頭!

他根本就是冷血!

不,確切來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他是一個自私的冷血動物,這一輩子,他都在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事情,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

甚至是為了一己私欲,荼毒整個玄醫閣!

這也是前不久,許靜香才知道的!

這麽多年,許靜香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自主自覺的壓榨自己的圈子,把自己的生活縮小到,就隻剩下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還有沃爾!

可是,許靜香怎麽也沒有想到,許家覆滅,一夕之間,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這麽多年,她就像傻子一樣,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頭!

全然不自知!

“許靜香,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不然,就去勸說那些老東西,讓他們把秘密全都交出來,要不然你就去地底下,跟許家上上下下,一家團聚!”

許靜香震驚:“他們……還活著?”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還沒有得到答案,我是不會這麽容易讓他們去死的!

許靜香,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麽現在,就是你選擇的機會!

反正,你已經出賣了玄醫閣一次,就不應該介意,會不會有第二次!”

許靜香嘴唇顫抖的厲害:“出賣玄醫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玄醫閣覆滅,你知道我籌謀了多久嗎?

真正的三年時間,這三年之中,我不僅買通了林默和她的助理,其實更多的消息,還是從你身上得到的,這麽多年,你還是有一點是我非常欣賞的,那就是你足夠的愚蠢!

明白嗎?”

許靜香的眼底裏,波濤洶湧,怎麽沒有想到,玄醫閣的覆滅,竟然跟她有逃脫不了的幹係!

“你胡說,這跟我無關,你胡說!”

許靜香聲嘶力竭的咆哮,忽然間想起來哥哥當初對她的勸告,她固執的以為,自己愛對了人,甚至是為了這個男人遠走他鄉!

結果,所有的苦都要自己嚐,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這麽多年,許靜香無數次的想要回國,隻是,她根本就拉不下這張臉!

隻是所有的夢在一瞬間被擊碎,許靜香連活著最後一絲支撐,也全都被破壞殆盡。

華斯頓倏然伸手,一把握住了許靜香的下巴,強迫她麵對自己那一雙幽深冷漠的雙眼。

“不妨告訴我,因為你的那些情報,我將玄醫閣徹底的清除,甚至是二次連根拔起,你以為的漫不經心,你以為的小心翼翼,對於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是要我華盛頓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如今,我隻是需要Rbing毒的疫苗研發組成數據,就算是沒有你,還會有其他人願意出賣玄醫閣!

總有一天我會達成心願!而你,作為華夏城的罪人,即便是死,也不配回到你所謂的淨土!”

許靜香隻覺得全身冰涼,怎麽也沒有想到,當初她一意孤行要嫁的人,竟然那麽殘忍利用了她的情感,將她蒙在鼓裏,就這樣過了一輩子!

如今卻在這種時候,將一切事情,來龍去脈,前因後果,全部都告知於她,殺人卻還要誅心,簡直就是個瘋子!

許靜香仰天長嘯,眼中的淚水肆意的滾落,原來她這一輩子,竟是不值得!

她的真心實意,她的一腔熱忱,最終還是錯付了!

“哈哈哈哈……”

近乎瘋狂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著,這聲音幾乎刺穿了人的耳膜。

華斯頓的臉色,都是不耐煩:“閉嘴許靜香,你發什麽瘋呢!”

“哈哈哈哈,華斯頓,其實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你窮盡一生追求的事業,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不是嗎?

一個病毒,你研究了一輩子,都已經到了黃土埋脖子的年紀,卻依舊什麽都沒有研究出來!

還自恃是醫學天才,呸!

沒有了玄醫閣的研究數據,你狗屁不是,而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研究數據,其實他們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研究出來的數據了,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

許靜香的嘲諷,華斯頓勃然大怒:“許靜香,你這是找死嗎?閉上你的嘴……”

一雙手伸出來,緊緊的扼住了許靜香的喉嚨,呼吸瞬間稀薄,許靜香的眼睛,倒映著華斯頓氣急敗壞的那一張臉,卻覺得解氣。

“我偏不閉嘴,這一生,我在你麵前一直扮演一個啞巴,我已經忍受夠了,你就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自戀狂,不管是從事業,還是從情感上,你都是一個失敗者!

你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都沒能研究出來,而你喜歡了一輩子的人,到現在為止,你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這多麽可笑,多麽可悲!”

許靜香的臉,都已經漲成了紫紅色。

盡管呼吸都急促了,卻依舊繼續說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一無所知嗎!

你和田鴿……不,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過了短短幾個月的幸福日子,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她為什麽離開你?”

華斯頓的手,竟然開始顫抖了,因為許靜香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他的內心。

田鴿就是他這輩子的遺憾,更是華斯頓這輩子都無法治愈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