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聞言,聲音更加陰冷了幾分,嘶啞的聲音,猶如野獸的低吼:“你是什麽人?你認識沈遇?”

透過雜亂的長發,老人細細的審視著眼前衣著精致的女人,一雙明眸,如同天上星月,清澈明亮,精致的五官,清純的臉龐……

像!

真像!

“我……”

“你叫什麽名字?”

“薑小餘!”

老人倏然間抬起頭,原本佝僂的身子竟然直了不少:“薑有道是你什麽人?”

“您認識我外公?”

薑小餘詫異,老人突然間伸出手,情緒激動的握住了薑小餘的手,手上的力道之大,攥的她都覺得生疼。

“老先生,您怎麽了?”

“你說你是薑有道的外孫女?你媽媽叫什麽名字?”

“您可真會說笑我外公就隻有我媽媽一個女兒,我媽媽叫做薑淮!姓薑的薑,淮南的淮!”

薑小餘的回答,似乎並不能夠令這老人家信服,隻見那老人家又繼續追問:“那你可知道,薑有道畢生的絕學是什麽?”

薑小餘停頓了片刻,壓低聲音湊到了老人耳邊,不知道地生說了些什麽,老人正愣住,仿佛是見了鬼似的上下打量著薑小餘!

隨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墓園當中來回的回**,猶如暗夜裏的鬼魅,甚是駭人!

薑小餘還沒反應過來,卻被那老先生拉著朝著亮著長明燈的方向走了過去。

薑小餘有短暫的納悶,卻還是緊跟上了老人的步伐,那老人的手,冰涼的厲害,猶如死人一般。

薑小餘沒有出聲,緊跟著那老人一直往前走,最終他們走到了那一盞長命燈下,長命燈下的墳墓,沒有墓碑,沒有墓誌銘,更沒有照片,周圍收拾的卻是異常幹淨,想必有人經常打掃。

“老人家……”

“你不是要來沈的墳墓祭拜嗎?這便是!”

薑小餘站在原地,這時候老人已經拿了一柱香火,小心翼翼的點燃,然後遞到了她的手中。

薑小餘沒有遲疑,從老人手中接過煙霧嫋嫋上升的香火,隨即恭敬的彎腰,對著那無名墓碑,深鞠躬90度,接連鞠了三個躬,才將手中的香火,插到了墓碑前。

“是誰讓你來祭拜沈遇的?你又是從何處得知沈遇的?”

薑小餘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將手摸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裏,然後將什麽東西拿了出來。

老人定睛,視線集中到了薑小餘手裏的東西上那是一枚黃金紐扣!

見著了那東西,老人很明顯的情緒激動,竟然哭了出來:“薑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在哪兒?她現在情況如何?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薑小餘也被老人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懵了,這一枚黃金紐扣,還有沈遇,是夏馨兒臨死之前,在她耳畔交代的。

處理完了夏馨兒的身後事,她的遺物當中,薑小餘尋找到了這一枚黃金紐扣,那紐扣上麵暗刻著一個沈字,想必這也與沈遇有關係。

於是在來墓地之前,薑小餘就將這紐扣帶在了身上,沒想到守墓的老人看見了這黃金紐扣,竟然痛哭失聲,情緒分外激動。

“老人家,您別傷心,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小姐,到底是什麽人……”

老人不信:“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家小姐出生時候,老爺子命工匠打造的這一枚黃金紐扣在你手裏!

你……”

老人快速的撩起淩亂的頭發,一雙眯眯縫眼睛,努力的睜大眼睛,看著薑小餘:“你……薑家小姐,你不記得我家小姐?”

薑小餘木訥的搖了搖頭:“我………曾經缺失了一段記憶,隻是到現在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家小姐是誰?叫什麽名字?以前跟我很熟嗎?”

看著薑小餘一臉茫然的模樣,老人痛心疾首:“缺失一段記憶?怎麽會這樣?難道是薑家老爺子以九轉金針術,控製你也得神經?

才讓你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薑小餘抿唇,卻還是點了點頭,根據薑北的說法,事實的確如。

隻是外公為什麽要這麽做,薑小餘就不得而知,總覺得她那段被封存的記憶,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人家,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關於沈遇和沈小姐的事情?

我真的很想記起來以前的事情,這說不定跟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有關聯,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老人再一次將蓬亂,肮髒的頭發放下來,遮擋住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眸,聲音依舊低沉嘶啞。

“我什麽都不知道,既然你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那麽就沒有必要再想起,關於你所說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何發展變遷,那都是命裏的定數,單憑你一己之力,更沒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老人的話意味深長,很顯然不願意跟江小餘多說什麽。

“可是老人家……”

“好了,不要再說了,大半夜的沒事兒,好人家的姑娘誰會來這墓地上溜達,不要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從今以後就不要再來這兒了,也不要跟別人提起沈遇,就像你對別人隱藏九轉金針術的事兒,這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我勸你不要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說著,老人轉身離開,薑小餘並不甘心,聲音提高了些許,同時也緊著追了上來:“老人家您別走,拜托您了……”

“夠了,你拜托我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趕緊走,這裏是墳地,陰氣重,要是招惹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對你對我的不好,趕緊走!”

老人的情緒,完全被淩亂的頭發遮擋住,讓人摸不透。

盡管薑小餘一再的央求,那老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墓地。

薑小餘知道,這個沈遇,和外公之間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神秘關係。

薑小餘無奈的離開了墓地,此次行動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她剛剛坐到了車上,就接到了來自於戰禦梟的電話。

“這麽晚你去哪兒了?”

“心情不好想出來走一走!”

“怎麽沒有喊我一起?”

“你太忙了,沒關係的,有人陪著我,我現在就回去,等回去我們再說!”

戰禦梟掛斷了電話,薑小餘撥通了科研所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珍妮弗

“怎麽這麽晚打電話?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隻是想問問你們,團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

電話裏的珍妮弗,良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