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對不起,你的安穩人生,最終還是毀在我的手裏!

世界太肮髒,你身上的bing毒,一時無解,就連你的孩子,也不能幸免,榕城會淪陷,華夏城也會不複存在!

不如,我們一起離開這個肮髒的世界!”

夏馨兒緊緊的抱著薑小餘,眼底裏都是決絕。

薑小餘看向她,臉上都是淺笑,一如他們當初剛剛見麵的模樣,她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夏馨兒的手,喃喃道:“所以我們現在是和解了,對嗎?”

夏馨兒震驚,全然沒有想到,為了與她和解,薑小餘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明明是她害了薑小餘!

甚至是害了那個孩子!

崔彬落淚,無力的伏在了紀中天的肩膀上,哭聲被淹沒。

夏馨兒瘋了!

薑小餘也瘋了!

夏馨兒抱住薑小餘,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薑小餘麵露驚訝之色抬起頭的一瞬間,卻看見夏馨兒一臉欣慰地笑著。

誰知,她倏然間用力,直接把薑小餘一把推開,而她的身子,向後墜去,她嘴角上依舊帶著微笑,隻是那笑容,再也不是以前那般,含著戾氣。

她是溫和的,一如當初她們相見的時候!

白色的裙擺,隨風飄揚,沒有任何征兆的,她的身體墜入了陽台之外——

“不要!”

薑小餘痛哭失聲,快步上前想要去拉住夏馨兒,隻可惜,他的身子已經墜下去,隻是臉上的笑容依舊在著,伸出手,對著她揮動,似是告別。

眾人都愣住了,全然沒有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夏馨兒竟然推開了薑小餘!

顧不得許多,戰禦梟一個箭步衝出去,直接把薑小餘緊緊的圈入懷裏。

她嚎啕大哭,喊著夏馨兒的名字,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紀南霄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輪椅把手,在看見夏馨兒墜落高樓的那一瞬間,手背上的骨節泛著青白,就連臉上的肌肉都緊繃著。

夏馨兒死了,死狀淒慘,鮮紅的血液染透了白色的連衣裙,猶如她短暫的一生。

許彤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夏馨兒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中飄著蒙蒙細雨,墓碑上,是她長發飄飄,身著白色連衣裙的照片,即便是做成了,黑白也依舊,笑容甜美溫婉可人,這才是她最初的樣子,也是她應該有的樣子。

薑小餘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玫瑰,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雨中她沒有撐傘,人有著牛毛,一般的細雨灑在了她烏黑的頭發上。

也許這就是夏馨兒悲慘的一生,可是在最後的時刻,她選擇了悔悟,尤其是夏馨兒將她推開之前說的那些話!

更加讓她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會將那些野心的幕後黑手揪出來,守護著華夏城和四大城市的安寧。

生活在華夏城和四大城市裏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能夠成為那些黑暗競爭之中的犧牲品。

回來之後,薑小餘病倒了,高熱不退,這可急壞了所有的人。

蒯叔將靜脈采集的血液樣本放進了他帶來的低溫存儲箱內,回過頭來對著戰禦梟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說話。

戰禦梟一臉擔憂,小心翼翼的幫著薑小餘掖好被子,然後才跟著走出了房間。

“她為什麽會發燒?醫院裏查不出任何頭緒!”

“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是因為她體內殘留的線形蟲bing毒,開始轉化擴散,日子久了,就會出現心口疼痛,呼吸困難等一係列的症狀!”

戰禦梟蹙眉,眉宇之間的擔憂又深又沉。

“我和翠芬,已經重新研究了線形蟲體內孢子的排列順序,發現他們體內的那些毒素,繁育的速度是極快的,下一個階段我們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效藥能夠抑製那些毒素的反應速度!

不過,我倒是記得,當初小餘寶寶送過來了一份血液樣品,Rbing毒和線形蟲體內的孢子排列序,有至少四組,能夠完全吻合,這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現形成體內的孢子,應該就是最初級的Rbing毒!”

戰禦梟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疙瘩,當初那一份血液樣品,他知道,是拓跋涉的!

看樣子,他真的很有必要去見一見拓跋涉了。

薑小餘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屋子裏空****的,隻有她自己。

看著窗外,夜色已經染滿了整個天空,六月的天,總是莫名其妙的低氣壓,陰沉沉的。

薑小餘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隻覺得手腳冰涼,坐在床邊休息了許久,才覺得身上的力氣抽回了些許。

拿出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緊接著電話的另一端有人接聽。

“好久不見,戰太太,你有什麽吩咐嗎!”

“你好,徐經理,明天我會去一趟匯豐銀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隨時恭候!”

掛斷了電話,薑小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稍作休息,然後就起身換衣服準備出門。

車子一路行駛,按照薑小餘所說的地址,很快就到了一處墓地。

因為是晚上,到了這一處墓地就顯得氛圍森涼,剛下過雨的天空,到處都是泥土的濕潤氣息。

薑小餘下車,司機隨即遞上了一把雨傘,黑色的雨傘穿梭在陰森的墓地當中,莫名地多了幾分詭異氣息。

薑小餘的白色球鞋踩在墓園的青石磚上,隱約的能夠看見不遠處有一盞亮著的長明燈。

草叢之中隱約能夠聽見青蛙聒噪的聲音,有一些吵人,可是她卻不為所動,依舊朝著那一盞長明燈走去!

就在即將走到那盞長明燈所在的墓碑處,忽然間在灌木之中,竄出一道人影,那人影又瘦又小,身子佝僂著。

就像一隻大猴子,突如其來的出現,著實嚇了薑小餘一跳。

但是,她強忍著沒有驚呼出聲,緊接著,那一道身影,發出陰沉嘶啞的聲音。

“什麽人?這麽晚了,鬼鬼祟祟的是想著偷盜嗎?”

薑小餘驚魂未定,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膛,看著眼前,頭發已經垂到胸前,佝僂著腰的老人,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覺得心髒穩住。

“老伯,你誤會了,我不是偷盜賊,我是來拜祭故人的!”

“拜祭故人?小姑娘,你以為老頭子我是傻子嗎?誰家拜祭故人,這個點兒來!

說!

你到底是幹什麽來的?有什麽意圖,否則老頭子我就要報警,把你抓走!”

老頭看不清表情凶神惡煞的,薑小餘壓低聲音:“我想要祭拜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