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的臉色鐵青,戰禕山耍混:“這個能做數嗎?老葉,這些東西,你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往外拿,你是故意跟我作對嗎?你都已經退休了,還興風作浪幹什麽?”
葉爍不急不惱,依舊氣定神閑的道:“戰先生,我這是遵循了四爺的遺願,且不說老爺子對我有過知遇之恩,四爺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囑托的事情,我必然要幫他辦的妥當,如今,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說著,葉爍起身,從文件夾裏又拿出來一些東西遞給了戰禦梟:“這是淺溪村那片海域的使用權的證明!海域如何利用開發由你說了算!”
戰禦梟看著葉爍,分外感動。
早就聽聞葉爍為人正直,再加上爺爺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即便是在帝國集團最困難的時候,他都依舊感恩圖報,數十年如一日的為帝國集團服務。
如今,在他麵臨著巨大難題的時候,主動幫忙,這份恩情,戰禦梟記下了。
事情有了結果,眾人對戰禦梟道謝,魚貫而出。
七叔公臉上的笑容,略帶尷尬:“嗨,你們伯侄二人之間,隻算得上是交流一下,何必爭鬥的你死我活呢!
日後,這感情,斷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影響!
知道嗎?”
“七太爺說笑了,我跟大伯父之間從來沒有什麽誤會,我也知道這一次大伯父之所以鐵了心腸這般與我較真,隻不過是想曆練我,畢竟我這在**,一躺就是五年,物換星移,時事變遷!大伯父隻是擔心所托非人,對我多了一層考驗罷了!”
戰禦梟的話,說的圓滑。
七叔公悶哼,臉色甚是不悅的,拂袖而去。
偌大的會議室就隻剩下了伯侄二人,戰禦梟看著戰禕山,他臉上的神色瞬間充滿了毒怨。
戰禕山自知這一次是自己吃了虧,惡狠狠的看向戰禦梟:“你敢發誓你沒有作弊?”
戰禦梟睥睨戰禕山:“隻能說明我們父子連心!”
“真沒有想到我閱人無數,竟然在你這條小陰溝裏翻了船!
戰禦梟,算你狠!”
“狠毒?算不上,倒是你,明明知道南洋一行有巨大的風險,卻還要慫恿我父親代替你去!”
戰禕山的表情,瞬間浮上了一絲心慌,但是很快卻又恢複平和,依舊瞪著眼睛,伸長脖子,趾高氣昂道:“嗬,胡說八道?是誰在你這兒叫了舌根子,明明是你父親從一開始就屬意於去南洋談生意!我幾次阻攔,他卻始終聽不進去我說話,最終才釀成了這一樁慘事!”
戰禦梟冷哼,要不是有那一支錄音筆,他說不定就會信了戰禕山的話。
隻是,他不會!
戰禦梟手裏的鋼筆,輕輕的轉動,有意無意的觸動了鋼筆的帽蓋邊緣,錄音筆裏的聲音緩緩的播放出來。
聽見了那對話的戰禕山,瞬間目瞪口呆,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凶殘且又難看!
“你……”
戰禕山緊張的伸手,想要去搶奪戰禦梟手裏的錄音筆。
戰禦梟似乎早有所防備,直接把錄音筆,揣進了兜裏,眼神狠厲地看向他:“別想著拿回去,我要是把這隻錄音筆送到警局去,給我爸爸翻案輕而易舉!”
戰禕山慌了:“你……隨你怎麽辦,反正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是他自己要去的……”
戰禕山緊張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是他自己倒黴遇見了海盜……”
戰禦梟憤怒,忽然起身一把揪住了戰禕山的衣領:“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相當精明,沒有任何的破綻嗎?我不去調查,是因為我想尊重我父親的意願,不破壞你們之間這可笑的兄弟之情,我若是想針對你,就算是你在咱們隱瞞的事情,我都會調查出結果!
隻是有一句話,我想替我爸爸問你!”
看著戰禕山,戰禦梟強行壓著心頭的怒意,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以為你那些不算高明的手段,我爸爸看不出來嗎?他之所以替你走這一遭,是因為他想讓你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不讓你留下任何的遺憾,他早已經想到了,你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戰禦梟說著,把什麽東西丟到了戰禕山麵前,卻依舊麵色沉靜冷峻。
戰禕山低頭,傻眼了,那裏頭竟然是一摞照片,是當年戰禕山在南洋的海域上的一艘船上,與海盜頭目見麵的場麵!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戰禦梟竟然有房子挖掘到十幾年前的照片,可見他已經對戰北霆的死,起疑心了有一段日子了。
“這個人叫麻二,當年綁架我父親的主謀,現在人在監獄裏!”
戰禕山慌了:“不可能,你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你以為這些照片我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多年你之所以拚命的收斂錢財,不正是因為被麻二威脅嗎?”
“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反正他遲早也會有遭不住的一天,到時候隻怕是你再怎麽狡辯,也要為你當初犯下的罪過買單!”
戰禕山垂頭,沒有想到10多年過去了,戰禦梟竟然能夠找到麻二!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戰禕山的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差一點跌倒。
開始語無倫次了:“不,這件事情如果造成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是他們貪財,所以不顧我的反對,想要進行敲詐勒索,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一時激進,殺了他!
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兄弟,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要他的命,從來沒有!”
“你不殺人,可是,人卻是因為你死了,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即便是你矢口否認,也無法阻止悠悠不過我不會對你怎麽樣,因為這是我爸爸的遺願!”
戰禕山慌亂,額頭上的汗,流下來幾乎匯成了一條小溪。
“記住,這是我父親對你們的承諾,我不想讓他老人家在地下死不瞑目!”
戰禕山此時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著那些照片,就像是一個開關,直接將十幾年前的記憶,徹底的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