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平穩的行駛著,戰禦梟看著懷裏熟睡的薑小餘,不由得用毯子將她裹緊了一些。

薑小餘就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軟軟的趴在戰禦梟的懷裏,一動不動。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處宅院。

戰禦梟這才輕輕的拍了拍薑小餘的臉,語氣裏都是寵溺的道:“我們到了!”

薑小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們這是在哪兒?”

薑小餘看向窗外,放眼望去,這地方,依山傍水,一處宅院屹立在山坡之上。

遠遠望去像極了中世紀時期的古堡,氣勢恢宏,雍容華貴。

他們剛剛停在門口,就有森嚴的守衛上前,那些人全都穿著黑衣黑褲,臉上戴著碩大的黑墨鏡。

想起了電影裏那些堂會的守門小弟,戰禦梟一下車,就有人上前對著他畢恭畢敬的行禮。

“戰先生,您來了!”

“易先生在嗎?”

“知道您今日過來,易先生特地沒有出門,一直在等著您到來!”

薑小餘有一些心驚膽戰,可卻還是跟著戰禦梟從車上走了下來,門口的保鏢,打開了大門,二人便隨著其他保鏢,朝著裏麵走去,光潔的石板路麵,清掃的一塵不染。

每隔幾步,就有兩名黑衣保鏢,仿佛這裏是什麽聖地,不容旁人進入褻瀆,這樣的氛圍令人壓抑,薑小餘有一些慌,本能的握緊了戰禦梟的手。

戰禦梟麵部表情柔和了幾分,但卻顯得異常鎮定,輕輕的拍了拍薑小餘細膩光潔的手背,仿佛是在安撫。

薑小餘的情緒,也在瞬間得到了緩解,兩人一路走著,像是閑庭信步,沒有絲毫的緊張與匆忙。

一直走到了古堡的門口,薑小餘抬起頭,看見了兩個奇奇怪怪的字。

夜門。

這是什麽地方?

薑小餘還沒反應過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了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那男人滿臉都絡腮胡須,看上去十分的凶狠彪悍。

“好久不見了戰先生,易先生等您好久!”

戰禦梟點頭,隨著那大漢的指引進了屋子裏,一進門便看見了一名長相俊美的中年男子,正在畫架前,手裏拿著顏料盤正在思忖。

聽見了有人進門,隨即回頭:“禦梟,你來了!”

薑小餘怔愣,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溫潤英俊,年齡不過四十幾歲,身上穿了一件西裝,經典的黑白條紋,讓他穿出無與倫比的英俊。

劍眉星目,肌膚是好看的小麥色,畫布上,雜亂無章的顏料,堆砌在一起,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麽抽象的畫作。

“易先生,好久不見了!”

拓拔易,是邕城拓跋家的長子,因為和戰北霆一樣,有著高雅的繪畫藝術情操,所以對於繼承家族事業並不怎麽感興趣。

倒是他同胞一母的弟弟,為人心狠手辣,掌控著整個夜門社。

至於那大侄子,更是拓跋家的小霸王,更是拓跋家的頂梁柱,因為小霸王能幹,所以年紀輕輕的就接管了帶有hei色性質的夜門社,也使得拓拔易這個大哥,能夠全心全意的去研究畫作,不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所打擾。

戰禦梟與拓拔易,算得上是忘年交。

“這位就是你的新媳婦?”

拓跋易也注意到了薑小餘,放下了手中的顏料盤,以一種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最終露出淡淡的微笑:“像,可真像!”

薑小餘被拓跋易盯得有一些難受,有一些茫然的問道:“像什麽?”

拓拔易淺淺一笑,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紙巾,開始小心翼翼的擦著手指,一直到手上的顏料被擦拭幹淨,露出細白修長的手指,他才慢悠悠的道:“你的樣子像極了我的小師妹,隻不過聽說她所嫁非人,後來便就香消玉殞了……”

似乎在沉湎過去,拓跋易的眼神,瞬間憂傷。

薑小餘有一些震驚,囁嚅道:“你說的小師妹……是薑淮?”

拓跋易更是震驚,不假思索的反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話還沒有說完,拓拔易一雙眼睛,瞬間睜的滾圓:“你和薑淮……是什麽關係……”

戰禦梟道:“她是薑淮的女兒,我的妻子,薑小餘!”

拓拔易徹底的陷入了震驚當中,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久久無法平靜。

一直到戰禦梟再一次開口,拓拔易才回神。

“真沒有想到,你們兩個的父母,沒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都是你們兩個緣分頗深!”

“易先生,我今天來找你,不隻是敘舊!”

恢複情緒平和的拓跋易,嘴角上都是溫和的笑容:“真是難得,你居然有事情找我!說說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是想讓易先生幫忙,動用夜門的水上渠道,幫我打聽十幾年前的南洋海盜案!”

“你父親的案子?”

戰禦梟平靜的點頭:“我一直不認為我父親的死亡是一場意外!”

說罷,幾人都沉默了,夜門的水上情報,相當厲害,這也是戰禦梟想了許久,才最終做下來的決定。

“對於你父親的死,我一直覺得非常可疑,隻不過當時老夫人非常悲傷,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如今你既然來找我,我必然會幫你這個忙,也算是盡了我的一份心意!

不過,能夠看見你們兩個在一起,是真好,我想你們的父母,泉下有知,也應該安息了!”

說到這,易先生竟然紅了眼眶。

再看薑小餘,她的眉眼之間真的像極了薑淮。

隻不過她一頭短發顯得嬌小可愛,薑淮卻是一直都是深沉懂事的模樣。

不過,因為她們的五官極為相似,導致拓跋易幾次看見薑小餘,都恍惚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那個聰慧美麗的小師妹,一直都不曾離開。

戰禦梟表明來意,又把自己近些日子的發現說與拓跋易,又閑聊了好一會兒,戰禦梟道:“易先生,您這次會在榕城逗留多久?”

“不一定,反正全國巡演也已經結束了,我想趁這段時間!”

似乎知道戰禦梟要問什麽,拓跋易道:“這一次,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伯父,聽說有狗上門,我特地過來看看,是什麽品種……”

突兀的聲音,從幾人身後響起,薑小餘的身子,不由得僵硬住,這聲音……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