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才的一通威懾,石涉果然老實了很多。

躺在**,眨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薑小餘倒映在瞳孔裏的精致臉蛋。

心裏想著他家那個廢物男人,想必是祖墳上冒了青煙,才能娶到這麽rua呼呼,又有能耐的媳婦。

“薑小姐,我的血,你也驗了,我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中的什麽毒,能展開說說了嗎?”

“Rbing毒!”

“Rbing毒?”

“這是在醫學界上相當罕見的一種劇毒,目前沒有解毒方式!隻能抑製!”

石涉忽地起身:“你的意思是我沒救了,隻能等死?”

帥氣迷人的臉上,瞬間都是緊張,絕望的氣息,看著他這幅模樣,薑小餘忽然心生同情。

“控製的好,活著不是問題!”

石涉苦澀的一笑:“三年,還是五年?”

戰禕謹冷冷的睥睨:“好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天是一天,你這麽絕望幹什麽!”

“好死不如賴活著?有的時候活著何嚐不是一種痛苦?”

石涉有一些惆悵,眼底裏第一次升騰出一抹失落。

從小到大,他的身體,都是奇奇怪怪的極致,十八歲之後,等待他的是周而複始的心口疼痛。

愈演愈烈。

這種長年累月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忍受的。

“要是真的沒救,死了倒也是解脫!”

薑小餘一怔:“我不明白,你是如何染上這種毒素的!石先生家中可有遺傳病史?”

石涉搖頭:“沒有,隻有我一個人這樣,既然是中毒,想必是有人不想讓我活著!”

看著石涉一臉頹廢,薑小餘淡淡的道:“既然有人不想讓你活著,你為什麽要讓那些人稱心如意呢?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要活得更好,既然有人視你做眼中釘,你為什麽就這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有人想要拔掉你這個眼中釘,你就要更加倔強,更加頑強,成為他們的肉中刺,想要用陰險的方式害你性命,就這麽算了嗎?”

石涉笑,隻是那笑容牽強:“假如我很累呢?”

“如果你想死的話,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四處尋醫問藥?”

薑小餘一句話,直接戳中石涉的內心,仿佛在長久的黑暗當中找到了一線光明。

他們明明才是第二次見麵,可是薑小餘的話,卻能夠直接抨擊他的內心。

“既然不想死,為什麽不做最後一搏,你心甘情願被人陷害,然後就這麽遂人心意的死去?”

“自然不甘!”

“所以,你還想著痛痛快快的去死嗎?”

石涉笑,隻是那笑容苦澀:“就算我不認命,那又如何?我現在這具身子,已經由不得我了!”

薑小餘看著石涉,他雖然玩世不恭,成日遊,走在女人圈當中,她在醫院做過護工,也在敬老院和殘障中心做過義工,也深,入的研究過他們的心理。

長期被病魔折磨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心理上有一些不正常,他們或焦躁或沮喪,有的會喪失生存的意誌,尋死覓活。

而石涉的玩世不恭,大概就來源於他命不久矣的絕望。

“我不會放棄給你解毒!”

薑小餘的語氣,輕柔且好聽,石涉聽著,竟然笑了,那笑容裏的失落很快就有消失,再度襲上麵孔的依舊是他的紈絝:“我跟你說真的呢,不行就把你家裏的那個廢物甩了,我多金人帥腰子好……”

一旁的戰禕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冷地插了一句:“我們家薑……北不喜歡短命鬼!”

石涉:忽然就好氣,被人捏住了軟肋!

戰禕謹的一殺成功之後,又開始紮石涉的心窩窩:“我勸你,要想活命,就趕緊躺下,該紮針紮針,該吃藥吃藥,這條命,多活一天是一天,反正你都要死了,為什麽不找出來害你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做人就是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當然,如果你想做騾子,任人踢,任人踹,任人宰割還自在,那就沒法子了!”

戰禕謹這話,一套套的。

屬實讓人無力接下去,薑小餘看見石涉的嘴巴,因為錯愕,微微的張開,才對著一旁的戰禕謹道:“小姑,你就少說幾句!沒看見石先生煩著呢!”

戰禕謹:最好是煩死這個嘴欠的貨……

好吧!

一時半會兒先別死,畢竟這是薑小餘“創業”道路上的第一位精準顧客,難得人傻錢多。

薑小餘再一次以九轉金針術為石涉封穴,以針灸刺穴的方式,使得他體內的毒素,不能夠肆意遊,走。

這自然不是長久之計,最重要的是還要研究出來能夠抵抗Rbing毒的特效藥或者是疫苗。

這種奇特的毒藥存在,能夠讓所有人覺得窒息。

試想,要是有心之人把這種奇特的毒藥肆意散播,整個社會,豈不是會陷入一片動**不安之中?

人人惶恐不安。

這一次的治療費用,依舊是秒到賬,薑小餘看著銀行賬戶上的錢,不知為何高興不起來。

石涉倒是個沒心沒肺的,結束了針灸之後,執意邀請薑小餘和戰禕謹共進午餐。

薑小餘直接拒絕了:“石先生改天再說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

“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畢竟這一套封穴之術,風俗了,你身上的各大要穴,有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渾身無力!”

石涉點了點頭,此刻他身上的確是酸酸的,脹的感覺十分疲憊,就像是做完劇烈運動過後,肌肉的酸疼感,那種感覺並不怎麽暢快。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我讓沈赫送你們回去!”

“那也不必了!”

戰禕謹果斷拒絕:“我沒有腿,自己能回去倒是你,這麽多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你是怕有人追殺嗎?”

薑小餘輕輕的扯了扯戰禕謹的衣袖吃,卻意外的看見石涉的臉色,微微變得晦暗,隻是那種眼神,轉瞬即逝,很快從他臉上就有消失。

有一度,薑小餘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看著薑小餘和戰禕謹一同離開了酒店,石涉的眼神,瞬間驟變:“你一直在那躲著做什麽?有話直說!”

石涉的眼神,掃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沈赫,沈赫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手上的牛皮紙袋子,直接遞到了他麵前:“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石涉慵懶的打開了羊皮紙袋子,幾張照片瞬間散落出來。

照片上,女人的孕肚明顯,嘴角含笑,勾著一個男人的臂彎,那男人高大英俊,五官精致,輪廓分明的臉龐猶如刀削……

尤其是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隻看一眼,便叫人望而生畏,因為他的眼睛裏滲透著一種野獸般的冷冽。

幾乎要殺人的凶殘,可是麵對那女人的時候,卻又是滿眼的溫柔,絕對的矛盾綜合體。

薑北竟然認識戰禦梟?

且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相當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