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真相背後的真相

知道妻子這麽講隻不過是在撫慰自己,歐少宸立馬拉下臉,抓起冰涼的‘毛’巾,繼續替其安撫著其臉上紅腫的傷口。

發現他臉上的‘陰’霾越加深沉,珞藍覆‘唇’壓在他炙熱的皓齒上,企圖用自己的甜津與柔美熨平他不歡的情緒。

那一刻,歐少宸不可自拔地陶醉在嬌妻主動獻上的香‘吻’裏,火熱的靈舌與她的甘甜互相廝纏在一起。

“今天已經是你第二次勾引我了,以前的你不喜歡這樣,也極少主動,今天貌似‘性’格驟變嘛!”從她的‘唇’腔中取出長舌,歐少宸的手攀上她的長發,放任著她的煽情挑逗,“難不成生了孩子,母愛泛濫的你愈發閑不住**的‘騷’動。”

“去你的。”經過‘激’‘吻’後,珞藍的‘唇’顯得更為紅‘豔’,她‘舔’舐著殘留在嘴邊的芳香,轉而嚴肅且真摯道,“我隻不過需要你知道為了這份愛,我願意付出全部‘精’力去挽留與維持,我們組建的小家庭,但凡缺乏一位都會不完整。”

冷靜地望著她,沉浸在她的深情裏,歐少宸的眼眸掠過幾抹不易察覺的落寞,那份光‘色’恍若在告訴世人他千真萬確不是一個配得上珞藍傾盡所有的老公。

他毫無反應,珞藍以為其沒有在最快的時間裏將自己的言辭消化殆盡,遂正兒八經道:“如今我們有了小公主,家庭的核心組織已然形成,而你作為主心骨更是不能離職,未來的重擔你得負責,何況你還講過要生一個足球隊的嘛!”

“藍,我會對孩子但其責任,會愛你到底,但我們的結合我真的無法保證。”縱然她道盡措辭試圖與丈夫再去民政局領回那個紅本本,但從他的態度裏,似乎她的美夢自必要破滅。

“為什麽?咱倆的複合果真那樣艱難嗎?”珞藍實在想不透他沒有結合**的緣故,“你是擔憂自己的病情會連累我嗎?阿宸,我不在乎,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愛完全可以包容一切。”

“我愛你,但我再講一遍,不會複婚。”歐少宸扔下一句略顯嚴厲的言語,轉而他觸及妻子眸子裏的水光,又突覺不忍道,“不要怨我,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到那時即便是我要求著你與我重新走到一起,你怕是也不會同意。”

複雜的城市,向來湧斥著複雜的人和事,最近歐少宸等人的生活除了在公司、醫院與住宅之間往返,參涉的最多的就是法庭審判的聆聽。

由於莫翔以與多宗案子脫不了幹係,因此作為重大複雜案件的被告人,他被檢察機關以最快的速度和效率提起了公訴。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段內,龍澤莊園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那就是沈鬱馨的親生父親,孟筱婕名義上的養父。

在見到沈柏友的那一瞬間,孟震東有片刻的驚訝,與這個幹瘦的中年男人,他們僅有過一麵之緣,那就是在‘女’兒的葬禮上,那日他哭得比夏老還要哀傷和悲慟,好像能夠更加強烈的感受到失去孩子悲苦的人唯有他。

“沈行長,快請進。”打量了來客許久的孟震東才頓然覺得自己唐突和失禮,遂立馬做出了邀請,“您是喝茶還是咖啡?”

“時間不多了,我什麽都不需要,隻請你耐心聽我把話說完。”沈柏友在會客椅上坐定,雙手緊緊按在‘腿’間的公務包上,好像哪裏擺放著相當重要的寶貝,使其格外看重。

盡管沈柏友沒有講明自己所需的茶水種類,但孟震東出於主人家的身份還是為其倒上了一杯清茶,爾後就坐在他對麵,準備傾聽他講清來意。

不多時,沈柏友拉開包的拉鏈,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張錄音帶放在身前的桌子上,並說道:“這是馨兒的日記和臨死前一天自錄的語音,你不妨聽聽。”

孟震東明白他口中提到的“馨兒”其實就是自己的大‘女’兒孟筱婕,擺著一種同時天涯人的心態,夏老並沒有糾正沈行長的稱謂,僅是疑‘惑’的拿起那本日記,仔細翻開。

然而當他獲知了‘女’兒留下的內容時,蒼老的臉上布滿的都是驚駭的光‘色’,他拿著日記本的手不停地顫抖,嘴‘唇’也因內心頓起的洶湧‘波’濤而上下戰栗著:“他,他欺騙了所有人。”

“爸,你在說什麽呢?咦,這位不是沈行長嗎?稀客啊稀客!”帶孩子回娘家的珞藍此刻正從樓上姍姍走下,她每跨一個樓梯,那鞋子與台階的踢踏聲陣陣撞擊著孟震東的心坎。

當珞藍在父親跟前站穩腳跟時,便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凝重以及氛圍間的窒息與詭秘,難免擔憂地問道:“爸,你的臉‘色’很不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夏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在證據麵前,你還是對珞小姐全盤托出吧!”“可憐天下父母心”,曾經身為人父的沈柏友非常理解此刻孟震東的心境,但‘逼’於現狀,他覺得照目前的局勢,坦誠比隱瞞的效果更好。

孟震東讓小‘女’兒在椅子上坐穩,隨後將記錄著孟筱婕語音的記錄筆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鍵,一個‘女’音慢慢流出:“當你們聽到這個陳述時,我恐怕已經和各位‘陰’陽兩隔了。”

聽到姐姐的聲音回‘蕩’在客廳,珞藍不知道錄音筆到底錄製著何種內容,而隨之而來的訴說即解開了她的疑團。

歐少宸,如果我不是身家清白的‘女’人,那你也不是善良的男人,你的‘陰’狠被自己刻意為之的虛偽隱藏得極深,好些人都受到你的‘蒙’蔽。

蘭阿姨身具慧眼,她是第一個識破你真麵目的那個人,可也由於她的睿智,使得自己死在病‘床’上。

她偶然撞破了你和韓娜的‘奸’情不是嗎?她找你談過,希望你懸崖勒馬,希望你專心專意對待你的妻子,可你害怕她向珞藍泄‘露’你的不忠,所以唆使和變相慫恿韓娜加大‘藥’物用量謀殺死她。

無論是可憐無辜的蘭阿姨,還是因愛昏頭而愚昧無知,甘願承擔起一切罪責的韓娜都屬於你‘奸’計之下的亡魂和替罪者。

而知悉這些秘密的我也該離死亡不遠了吧!盡管不清楚你會在何時何地,會用何種方法殺掉我,至少在這一刻,在我把真相埋藏在這支筆裏的時候,我仍活在世上!

如果我的這番話當真可以將你的罪行昭告天下,那我即便是死也瞑目了,而且這或許就是冥冥裏的安排吧,你的宿命終歸要完結在我的手裏。

楚夏兩家的恩怨從我們後輩手裏拉開序幕,咱們爭鬥了數些年,雖然我屢次失敗,但我深信會有一天你勢必得把無限錦繡的前程葬送在自己腳下,而‘精’明的上帝亦不會容許你繼續為禍人間。

真相竟然是這樣!長久以來的認知和信任遭到徹底地顛覆,珞藍思緒紛雜,隻覺得心裏如翻江倒海一般的‘亂’:原以為母親的死是韓娜因為一己之‘私’下毒手,沒承想教唆者居然是阿宸!

他可是我的丈夫,死的那個人是他的嶽母啊!他如何下得去那個狠手,如何能夠完全泯滅良知為了隱瞞尋‘花’問柳的齷齪事而殺人呢?

從那時起,珞藍也忽然明晰歐少宸一直搪塞不願意與她複婚的緣故,隻怕是負罪感深重,因此沒有珞麵再和她攜手共度餘生吧!

在大家揭開了歐少宸醜惡麵目的那一刻,孟震東想到莫翔以的審訊,當即毫不拖延就把手裏的證據送到了法官手中。

而在庭審時,由控方提供的證人郝裏克倒戈相向,也將矛頭針對著歐少宸,指證他才是幾樁凶殺案幕後最邪惡的大Boss。

同時根據被告莫翔以的辯訴與提示,警方聘請法鑒室的法醫將孟筱婕存放在太平間的屍體解剖。

等到將她‘胸’腔內的黏液取出化驗後,這才徹底知覺被害者真正致死的原因不是槍傷,而是‘藥’物注‘射’,而‘藥’劑的主要成分和韓娜殺死林嵐時所用如出一轍。

法庭證人突轉的口風和鑒定結果的意外收獲等連串關聯事態的發展使得案情峰回路轉,鑒於實狀,檢控機關需要增加歐少宸為審判的第二被告,因此第一審宣告中止。

藍陽西下幾時回,儼如彩霞的餘暉漫天飛舞好似‘迷’戀著整個人世,珞藍坐在辦公室裏,感受著身後暖暖的霞光縈繞,心裏卻莫名的覺得‘陰’涼透骨,或許是因為庭審情況的峰回路轉,以及被告人之間的驟然變換與增添令其心緒煩‘亂’。

Tina敲開總裁辦的‘門’,身後跟著葉蓓琪,走入房間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而是望著頭枕在手肘邊垂眸沉思的珞藍,那一身落寂苦殤的樣子。

身為YM集團的首席秘書,作為珞藍身邊的忠實助理,Tina極少會看到上司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更多的皆是她整個心思投入在工作裏的幹練認真風範,因此在初推開‘門’的那一刻,她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所瞅見的景象。

不過葉蓓琪看到珞藍的表現後,卻是極為安然,與她成為朋友甚至是繼姐已有不短的時間,所以葉律師還是頗為了解自己這位妹妹,縱然她業界卓越,處事‘精’明,但在麵對感情的問題時向來柔柔弱弱,完全失卻辦理公務的那番果斷幹脆。

珞藍覺得明明聽到了敲‘門’聲和人進‘門’的腳步聲,可耳邊許久未聽到有人開口,遂緩緩抬起頭,眼睛當即觸視到助手和葉蓓琪截然不同的表情,她理了理耷拉在額前的絨發才問道:“既然來了,怎麽都不說話?”

其實Tina隻不過是例行職務將葉律師送入上司的辦公室,現在任務完成,自然能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