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黑騎士
等待秘書離開,葉蓓琪顧不上坐,繞到珞藍身側,低聲問道:“臉‘色’怎麽這樣難看?待會九點的審判你要是沒有‘精’神就不要去了吧!”
“眼下這種局麵,我怎麽可以放任不理?”珞藍搖搖頭,婉言拒絕了繼姐的好意,轉而直直注視著她紫魅的瞳眸問道,“做了他的代表律師,眼睜睜看到他從證人變成被告,你有何感想?”
“如果我說早前就已經知道歐少宸不是清白無辜之人,你會不會怨我瞞著你?”葉蓓琪捕捉到珞藍滿臉的‘陰’霾重重覆蓋住白淨的長相,語氣充盈著試探。
她的探尋並沒有引起珞藍的負麵情緒,她忽然扯起一絲釋然的笑說道:“如果是這樣,我便放心了,姐姐你向來沒打輸過官司,我真怕此次的案子會在你的輝煌業界裏添上一個敗筆。”
“阿藍,你還好吧?”察覺到她失魂落魄的心緒愈發強烈,葉蓓琪不免有些擔憂,“你心事太重,需要休養,今天的庭審你還是不要參加為好。”
“我在一個男人身上‘花’費了這麽多年的‘精’力,耗費了太多的青‘春’,如今在快要接近大結局時,作為主角的我豈能錯過那‘精’彩絕倫的場麵。”珞藍的臉上現出一縷笑韻,但此笑卻洋溢著微微的刺痛感,也許違心的笑容就該是如此的神態。
不知過了多少,總之是在確保能夠趕在開庭前到達法院的時候她們離開了公司,出‘門’觸目的盡是川流不息的大小車子以及騎著各式‘交’通工具的上班人群,幸虧她們把這情況算在了車程裏,否則真會錯過重要的事。
彎彎轉轉來到莊嚴神聖的法院大樓,避開無數的階梯以及綿長的走廊,越過‘花’圃,珞藍的腳步驀地定住,她看到對麵的屋簷過道裏穿著囚衣被押解的歐少宸正步履蹣跚的往審訊庭挪動。
順著珞藍的眼神以及耳邊繚繞的腳鐐劃地的聲響,葉蓓琪也將視線擲向不遠處的長廊,雙目無言地鎖住了胡渣布腮,麵‘色’憔悴的男人,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往日的英俊帥氣和岌岌不可一世的氣場。
如果說奢華的衣服首飾能夠將一個人的容珞和氣質襯托無遺,那監獄、看守所、羈押所等烏煙瘴氣地便能把所有淪為階下囚的種族淩磨得不似人形,即便是那素來既具備王子貴族氣息的人也不能免俗。
遠遠的歐少宸也注意到了目視著自己的兩個‘女’人,那一瞬間沉默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片空氣裏,無人願意率先打破那份靜寂,放任著無言代替彼此相遇時的窘迫。
“看什麽看,快走!”直到押著罪犯去往法庭的獄警口吐嚴苛之語,這份難堪才得以消逝。
眼望著歐少宸帶著一臉的羞愧走向法庭,葉蓓琪唯恐珞藍一時間控製不住情感的落差暈厥或者衝過去破口大罵,便悄悄地按上她的肩,想給她無聲的支持。
回頭瞅了一眼葉蓓琪,珞藍從她的神情裏貌似‘洞’悉到了她的擔憂,遂用微笑打破了她的顧慮。
法庭上,法官和審判員已經遵循順序和規則在各自的座椅上落定,爾後即由書記員宣布審判的相關程序和紀律。
由於上一次的突發變故,以致審訊過程突然中斷,今天再次開審,顯然一切依然要按部就班。
歐少宸,男,1985年4月生,離異,住址:X市頤塘灣別墅區001幢,電話:156XXXXXXXX。
在庭審過程中,法官向眾人宣告了被告的詳細資料,隨後就由檢控方將他的犯罪事實和控訴罪名講述一遍。
“辯方律師,對控方的訴詞,你有無相反意見?”法官聽完檢察官代表的控告訴狀,即把反駁和辯護的權利賜予身擔被告代表律師的葉蓓琪。
“尊敬的法官大人,由於此刻我們僅知道案情,不清楚具體的證據,所以我暫時不想妄下評論,我建議讓證人出庭。”葉蓓琪頭腦冷靜的看著神情肅穆的法官,即使自己的當事人罪無可赦,但她仍在盡力為其開釋。
“下麵請證人出庭。”法官朝葉蓓琪微微頷首,示意其可以先行坐下,繼而又下指令讓獄警把另一個並案審理的當事人莫翔以傳喚了出來。
首席法官一邊翻閱著手裏關於介紹案情的資料,一邊清心聽著莫翔以的陳述,他的邏輯思維清晰嚴謹,言辭間關聯‘性’緊密,很明顯事前下過狠工,而且臨場的發揮能力頗強。
法官大人,出於我是本案的另一被告,我的證詞在某種意義上亦能當做被告人陳述和辯解,為了節省諸位的時間以及節約司法資源,我決定作證和辯解共同進行,我宣誓自己以下講出的話都是基於事實做出的,絕無半分虛假。
對檢方指控的第一宗關於柯天被殺的罪名,我不承認,在他被害的那一天,我正在古裏梧島與一個生意Partner洽談合作事宜,根本沒有不在場的證據,至於真正的凶手,就是本案第二宗慘案的被害者孟筱婕小姐。
由於她和柯天存在著一些利害關係,也就是一把可以打開基金庫獲取巨大財產的鑰匙,她為了得到它,將原本屬於其父親孟震東先生的資金據為己有,將回國與夏老接頭的柯天騙到一處廢棄廠房,進行威‘逼’利‘誘’。
在柯天不為之所動的情況下,就一怒之下殺死了他,其後在埋屍的問題上,由於其乃一介‘女’流之輩,沒有縛‘雞’之力,因此就向我發出了求助。
然而就像剛才所講,當時的我正在國外出差,山高路遠,遠水自然救不了近火,便由我的助手郝裏克幫其將屍首埋在了廢廠的泥墟下麵,所以照我上述的證詞,我與第一宗命案沒有幹係。
再說第二件案件,關於孟筱婕的死,雖然因為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爭執,並讓我對她產生了嫌隙,但我從未想過要開槍殺死她,更沒想過要嫁禍給第一被告歐少宸先生。
對於兩個月前在集團內發生的槍擊和襲擊案,以及歐少宸先生對我的控告,我可以視為誣陷,那場悲劇實為他自導自演的苦‘肉’計罷了,而這次的計謀不僅讓他成功以失憶人士潛伏在我的身邊,更讓他把罪名轉嫁到我的頭上。
根據警方在現場的痕跡勘察筆錄可以推斷出現場的確存在另一名槍手,那隻不過是第一被告雇傭的殺手而已,他的此番行徑便是要讓自己的陷害戲碼上演得更為‘逼’真。
就在於這一次的伎倆順利騙過了所有的人,後來他又雇人撞上自己,甚至不惜‘弄’得自己差點變成植物人,不管怎麽說,他可憐者的角‘色’裝扮的愈發使人憐憫,而我惡人的形象亦越加深入人心。
即便說一遍道一萬,對第二宗謀殺罪名我不承認。
現在再議第三件徐佳佳猝死戒毒所案,她的死嚴格講來也不關我的事,她當年離開集團後,就成了失業人士。
而那時的我一心想在國內興建一家代孕公司,可因為我國法律不允許這種經營行為,但又沒有明令禁止,所以我便以讓其做‘花’店老板娘的條件讓她成為我代孕點的常駐人選,算是在踩鋼絲,縱然驚險萬分但盈利頗豐。
可是在一次受孕過程中,由於男方是個吸毒老手,因此讓她不小心沾染上了毒癮,從此再無毅力戒除,有幾次她下定決心戒毒時甚至不惜自刎,後來讓我成功救活。
為了不再讓她產生自殺的念頭,我就一直無條件供應著她所需的毒源,由此讓她開始過上一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便對我暗生恨意。
在偶然的一天讓徐佳佳遇上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也就是此刻坐在觀眾席中間位置首排從左數第二位的珞藍小姐。
珞小姐極力幫助被害人戒毒,為了保護她的名聲,更把其送入了一家‘私’人戒毒所,可是這時徐佳佳已經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身體早先發現不適的她在診治過程中得知自己的‘子’宮因為毒品的危害患了習慣‘性’‘子’宮受創症。
然而更主要的因素是她腹中的胎兒在毒品的侵蝕下已是畸形兒,知道自己身體情況以及忍受不了漫長艱難戒毒折磨的她就想了結自己的‘性’命,在她的心目裏認為我是唯一可以幫助她解決痛苦的那個人。
礙於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怎麽可以如此視其為草芥而斷送了她生存的權利呢,於是不忍心的我當機立斷拒絕了她,她便以揭發我經營非法代孕的行為作威脅,這時我的助手郝裏克便身先士卒動了手。
按照我對於第三件案子的陳述,對徐佳佳小姐的死我也不需承擔責任,而郝裏克的罪行,我希望法官以及陪審團能看在他事出有因的情況下,從人道主義以及民主的‘精’神出發,從輕發落。
我的手裏還有關於徐佳佳承諾自己願意被郝裏克殺死的錄音帶,可以呈現給各位審查。
對檢察機關指控的罪名,我隻承認經營代孕公司以及放任我的助手研製流入市場的新產品速賜康以及販賣它。
但我需要辯訴,因為清楚毒品的危害,所以我們作戰坊研發的新型毒品,卻是既能讓吸毒者感到愜意又不會成癮的輕微‘性’‘藥’物,其帶來的禍害‘性’並沒有目前市麵上暗湧的毒品,如冰毒、罌粟、嗎啡等嚴重。
鑒於此,我亦希望法官本著公正公平客觀自由的原則對我判處刑罰。
審判如火如荼進行著,法庭內籠罩著濃鬱不減的氣氛,四周寂靜得仿佛世間再沒有聲音,莫翔以的辯白可謂詞正聲嚴,免去了法官和陪審員的很多困擾。
目視著眼前的審判畫麵,珞藍的眼睛漸漸變得像山間的霧一樣朦朧,其內心更是空落落的。
理‘性’告知她犯罪者皆要為其所觸碰的罪行承擔刑事責任,但感‘性’又使其承受不了丈夫才是真正殺人凶手的事實,然而情況的發展並由不得她做主,而她對莫翔以的誤解也令其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