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適時蘇醒的男人

“唉,罷了。 ”珞藍起初的抱怨逐漸消散開去,她歎氣道,“主要還是他狡猾,你們警察也算出了不少力,最終還不是讓他以各種理由和托詞解脫了懷疑。”

“你真的要嫁給他?”失卻了主意的Mark怔愣的問了一聲,那口‘吻’裏有對莫翔以隱藏至深的深惡痛絕,亦有對珞藍即將麵臨遭遇的同情,“我的同事已經在努力尋找夏老,如果在這一兩天裏救出他們,你是不是就不必被‘逼’著結婚?”

“沒有用。”講出這一句飽含著無盡失意悵惘言辭的珞藍心高高懸著,他知悉了莫翔以的本‘性’,而且近期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都表明但凡他不達到娶到她的目的,總會有些無辜者遭殃。

“那歐先生呢?如果他醒來發現你不在身邊,發現你成了別人的新娘,事情要怎麽‘弄’?”Mark話語不多,卻句句會戳到珞藍的心坎。

想到丈夫,珞藍的腦海的慢慢都是他的英俊臉龐和音容酷貌,那一刻,她捂住口,無顧Mark的存在恣意地哭了出來。

她忽然考慮著:這場不屬於自己的婚禮,我要不要逃?可如若撇下一切走得遠遠的,夏爸如何救?小美又要怎麽辦?

知道自己觸到珞藍淚點的Mark手足無措之餘,圍著辦公桌團團轉,不曉得該如何勸慰傷心滿懷的‘女’人,最後他無聲的將餐巾紙盒遞到她麵前,算是給予了最寧和的支持。

“真抱歉,讓你看到我這副模樣。”珞藍連‘抽’幾張軟紙,拭著淚水,卻發覺根本擦不淨。

“嘟嘟。”座機突然響起,攪‘亂’了珞藍的心緒,她凝眸看向來電顯示,發現是莫翔以的號碼,遂吸了吸鼻氣,清者嗓拿起話筒:“喂,莫先生。”

她對他還是那一貫的疏離稱謂,此刻,莫翔以的耳中飛湧的皆是世上客套與陌生並存的字眼,他試圖扭轉此局麵,便說道“到今時今刻為止,你對我還這麽疏遠,好像太傷我的心、。”

握著電話的珞藍沒有回答,她不想迎合此種曖昧,為了轉移注意力便說道:“莫先生,雖然我答應嫁給你,卻沒有同意我一定會披上婚紗,所以你的一片用心我怕是要辜負。”

“不想穿就不穿吧,如果每個新娘在婚禮上都以美麗的婚紗來襯托出自己的姿‘色’,而你別出心裁卻也是蠻好的。”對著她不帶半分愛意的言辭,莫翔以並不糾結,滿腔聲‘色’均是柔情厚寵。

婚禮當天,莫翔以為準新娘請來了國際上名聲大噪的化妝團隊,他們在那幢豪居裏講珞藍打扮成了不批婚紗,不戴華貴炫目首飾但依舊掩不住風華絕代美韻的俏佳人。

首席化妝師一臉‘豔’羨地望著眼前宛如天仙降臨的‘女’人,並不忘記婚禮的時辰將至,便小聲提醒著:“珞小姐,婚車已經等在‘門’口了,出發吧!”

對視到化妝師眼底的羨慕之‘色’,珞藍的心倍覺苦澀:這場婚禮在所多不知情的人眼裏是那麽的盛大壯麗,可卻偏偏不是我期想中的緣分,不是我努力追求的愛情,縱然萬千世界所有人都表盡讚美和嫉妒,她也感覺不到絲縷的幸福。

婚禮的場麵很是盛大,莫翔以給了他人生首回的婚禮且給予他最愛的‘女’人史上極顯羅曼蒂克的慶賀儀式。

那裏有全自動式的自助餐聚宴、有‘浪’漫的燭光餐、有亮閃閃的鑽戒,亦有令人咋舌的金童‘玉’‘女’,隻是那美‘豔’不可方物的新娘臉上呈‘露’的卻是無法言盡的苦楚和不歡,似乎這場令旁人驚歎羨慕的婚禮和她沒有一點一滴的關係。

察覺出她強珞歡笑神情的莫翔以抓住她的手,企圖讓其親密的攬住自己的臂彎,然而珞藍幾乎在他的大掌觸到她如水蔥般的‘玉’指時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幾步,躲開了他的溫存。

可當她做出這個舉動之後又有些後悔:既然答應成為新娘,既然已經做出了首肯,並且自己執意不穿婚紗的行為他也以包容心對待,拿自己又何必得寸進尺。

何況父親和小美還在他手中,他承認在婚禮上可以讓她見到他們,如果自己一味挑戰他的忍耐力,隻怕會物極必反,自此還是安分些好。

想到關鍵的一點,珞藍努力綻放笑珞,隻不過那樣璀璨的笑容仿佛過於虛假,過於刻意,過於勉強。

觸及她作‘欲’改變的舉動,莫翔以可以完全不介意其先前的抗拒,隻需從這一刻開始她乖乖配合自己完成婚禮即可,於是咧‘唇’淡笑道:“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詢問,珞藍婉順地挽住他的臂膀,俏臉上掛著嫻雅的笑絲。

珞藍攜著莫翔以的手,與他一起穿行在眾多賓客之間,以此向他們表現出彼此的結合最應當收到大家的祝福,即便沒有嫋娜飄逸婚紗裙的映襯,照樣能飛舞出無限的‘浪’漫溫情。

與婚禮熱鬧場麵相駁的是,歐少宸躺在四麵白牆寫滿空虛寂寥的病房內,盡管周邊皆是探望者送來的鮮‘花’水果禮物,依舊擋不住滿‘色’的悲壯淒慘。

“唉,少‘奶’‘奶’居然被那禽獸‘逼’著參加婚禮,可少爺仍躺在這裏渾然不覺,我們這些旁人又不能、不可去與姓莫的拚搏,這可如何收場啊?”吳媽站在病‘床’邊,俯視著緊閉雙目的主人,表情裏溢滿淒婉挫傷。

就在這時,歐少宸的中指抖動了一下,眼尖卻怕自己看走眼的劉管家碰了碰抹淚的吳媽,以探尋的口‘吻’問道:“少爺的手是不是動了啊?”

“啊?我不曉得呀!”吳媽瞬間將一雙黑目絲絲盯向主人的手,唯恐自己錯過驚奇的一幕,不多時,歐少宸的食指亦細微顫動著,隨即五指齊瑟。

“哈,真動了!真動了!”吳媽和劉管家異口同聲的歡呼著,他們大呼著急於喚來醫生,而他們的呼叫聲聽在外人的耳中恍若是“震動了”,因此就思索著什麽玩意的震動值得他們興高采烈成這副模樣。

被召喚而來的醫生站在‘床’前,為病人診治一遍,雖然經過上一次珞藍幻象的經曆,此回他依然盡職遵循患者家屬的要求察看。

因為在董明的人生履曆裏,若是一個已成植物人的病患曆經掙紮重新蘇醒,這個醫學奇跡自然能勉勵許多與病魔垂死抗爭的人,也可在自己的醫患功勳上添上神來一筆。

“我睡了好久,好久。”‘床’上的人慢慢睜開垂耷兩周的眼皮,聲音也因許久沒開過口而顯得有些嘶啞。

漸冉恢複神智的他感覺自己恍若沉睡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在睡鄉裏他忽覺自己做了一個怪誕的夢,一個‘女’人總是在他‘床’畔邊速些尋常煩憂喜樂事,而那個‘女’人最後因為心境所困嫁給了一位無惡不作的魔鬼。

為了解救她,助她脫離苦境,他決定醒來,盡管他無法將靈魂升華為解救眾生的俠士,且可以提格為挽救‘女’人情感的護‘花’使臣。

歐少宸緩而慢地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惶然感到自己的腦袋帶著幾許尚未完全愈合的疼痛,他努力支撐著自己想要坐起。

“少爺!”見狀,劉管家輕呼著,與吳媽一道把身體仍未全然複蘇的主人扶直,爾後感動莫名道,“你終於醒了!”

那聲感歎仿若歐少宸當真昏‘迷’了很久,從而亦錯過了頗多凡塵俗事,遠離了良多紛繁坎坷。

“藍呢?”環顧著整個房間,望遍室內的所有人,歐家的幾位老臣子和能夠掌舵的傭人,甚至可以說陪伴自己從小長到大的親人都在,可唯獨少了妻子的靚影,而且眇忽中好像也未見許茹美,遂補充提問道,“還有小美呢?”

“她們,嗚,都在姓莫的男人手裏。”吳媽聞聲又是一陣淚流,轉即想起緊急的事,連忙催促道,“少‘奶’‘奶’今天被那惡人強‘逼’著做了新娘,少爺,如果你不想錯失這麽好的老婆,就趕快就阻止吧!”

聞訊,歐少宸厚‘唇’緊抿,手裏的大掌逐漸握成實拳,因為用力指關節甚至開始泛白,而那光‘色’將主人滿腔的憤怒昭然人前。

那邊廂,婚禮已經開始,珞藍挽著“未來老公”的臂彎,向表情和藹裏透著莊嚴的神父一步步貼近,在提足經過觀眾席時,她果真看到了父親和小美的身影。

隻不過他們前後左右都坐著帶黑墨鏡穿深‘色’係列西裝的保鏢,很明顯其被桎梏地不留一絲縫隙。

“莫先生,你有必要這樣做嗎?”慍怒慢慢爬上胭脂布施的白臉,珞藍的語氣充滿質問。

珞藍的語氣和眼神告訴莫翔以她此刻突然發起脾氣的緣故,他那張俊逸的柔臉現出一抹邪意,他悠閑的左手順道按住她放在自己右臂上的‘玉’指,正‘色’道:“或許我不需要這麽做,但為了我們倆的幸福,隻能暫時犧牲嶽父的自由。”

望著他的認真,珞藍感到心裏慌慌的,好似有種愁緒堵在心頭,將所有的情絲斬斷,唯留那份受迫後的妥協。

人如木乃伊般來到神父麵前,在神聖的宣誓話語下,珞藍直愣愣注視著他領口懸掛的十字架,心中默念:主啊,信徒非常虔心,何以要受這種折磨之苦?

心思都放在主持婚禮上的神父完全沒有‘洞’察出新娘的惆悵,他走上禮儀台,視線飛過新人,掠向賓客,然後翻開聖經,口齒清明道:“歡迎諸位尊敬的來賓,婚禮現在進行,下麵請新郎新娘宣誓。”

在婚禮剛開始時,教堂的大‘門’被人猛力推開,在陽光照‘射’下,一個頭裹紗布,略顯狼狽但仍舊掩不盡那派英俊長相的男人矗立在‘門’邊,聲調高亢有力:“我的妻,你也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