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
“我就想送給你,替你選定的禮物,別的人沒有資格佩戴。 ”莫翔以的眼裏閃爍著專注與果毅。
“是嗎?看在你這份心思上,我收下。”珞藍終於被他打動,然而不一會,她在“2”號鍵上一按,隨後說道,“Tina,你進來。”
在上司的召喚下,Tina邁著細步走入總裁辦,‘挺’著直直的腰板站在珞藍麵前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吩咐。
“不要這樣循規蹈矩,放輕鬆些。”珞藍衝秘書溫和一笑,想使她整個人不至於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你離我近點。”
“嗯?”看著上司對自己招手的姿勢,Tina眼含疑‘惑’向其靠攏,孰料不等她站穩,便見珞藍打開錦盒,將一條璀璨炫目的珍珠項鏈拿了出來,“莫總裁送給你的,待會戴上出去在職員區溜一圈,如果有人表示想要的,就管莫老大要。”
刹那間,Tina倍覺思緒紊‘亂’,不知該作何反應,也不敢去看身後莫翔以那火氣噴薄的眼神,隻是像沒有神智的人般木愕地接過項鏈,連謝謝也忘記說便呆立原地不曉得是該走還是該留。
“我幫你戴吧!”說著,珞藍便撩開Tina的長發,接著索‘性’將其紮成馬尾,唯有幾絲柔順的細發飄逸垂落在頰邊,俏皮地意‘欲’觀望那佘‘豔’的項鏈被戴上主人的脖頸處。
“我,珞姐……我。”Tina絲毫不敢去欣賞那極有可能會斷送她事業生涯的耀眼之物,她言語間盡顯惶恐。
“吞吞吐吐做什麽?是不是沒想到莫總裁會送你禮物啊?”珞藍觸視到秘書表情裏的不安與忐忑,笑著釋慰,“不用誠惶誠恐,莫老大向來出手闊綽,這點禮物他不會在乎的,拿來送人乃是常事,你就心安理得接納就可。”
Tina長相雖然普通,但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即使缺乏天生麗質容珞的她在這些奢華麗美首飾鏈的裝綴配襯下也是尤物一枚。
看著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的下屬,珞藍恍若在觀摩藝術珍品一般,禁不住讚美道:“咱家Tina就是漂亮哈,連這樣的寶物也鎮得住,看來莫總裁的眼光果然是高端大氣。”
YM集團裏,Tina帶著華麗的鑽石項鏈走出總裁辦,但她渾身上下不見一絲喜悅,有的僅是惴惴驚恐的神‘色’,一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想起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千萬不可貪戀時,她即匆忙摘下項鏈。
‘門’外莫翔以韻顯著慍怒的身影一飄而過,Tina捧起項鏈就急急追了過去,不時喊著:“莫總裁,莫總裁,莫……”,等到他站住腳,她才平複著緊張的神緒說道,“這個還給你。”
“既然珞藍送給了你,你就收著吧!”雖然嘴裏這樣講著,但他心裏的真實想法是:你戴過的東西必然沾染上了你的氣味,我即使收回也毫無意義,倒不如做件好事贈與你。
然而總裁辦裏靜視著這一場麵的珞藍臉上蓄著的皆是複雜的情緒,盡管麵對莫翔以的追求攻勢,她心裏卻關心著歐少宸的動向。
彼時,歐少宸站在江家別墅‘門’口,右手按著‘門’鈴,左手握著一卷厚遝的紙,俊朗的麵龐上蓄著幾許焦慮。
等仆人把‘門’打開後,他得知杜秋意在家時即徑直走進屋內,腳下的步伐非常快速,大有一種急不可耐的態勢。
“喲,貴人大駕光臨啊!”耳聽得急促的腳步聲,杜秋意驀然扭過頭,當看清來人的身份以及他不自如的神情時,禁不住打趣道,“不過你向來是‘無事不登江氏‘門’’,開‘門’見山吧,今兒個到訪有何貴幹咧?”
“你看看這個。”沒有直接回答,歐少宸慢慢展開手裏的東西,不多時,一份離婚協議書即呈現在眼前,“這是莫翔以拿給我的。”
“你是想問我,既然你沒和藍結婚,何來這份協議書呢?還是你記起了藍是你的老婆,而來向我討教如何挽回她心扉的方法呢?”吩咐傭人為客人上茶後,杜秋意輕輕掃了一眼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又望向歐少宸,想‘弄’清他來此的目的。
“雖然和她的關係,我到現在還沒有理清,但隱約中我覺得自己並不討厭她,甚至……”微揚濃眉,歐少宸突然住了口,他微眯起雙眼直直的看著杜秋意,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此樣的表現可謂吊足了杜秋意的胃口,她急急道:“哎喲,甚至什麽啦?快說哪!你想說自己逐漸喜歡上藍了,對不?”
拾目望了一眼突然大鬆口氣的杜秋意,歐少宸清楚她非常希冀閨蜜能獲得幸福,因此便投其所好說:“可以這樣講。”
“哦,那你認為藍前麵說對你真情依舊,如今又想與你離婚到底是基於什麽原因?”杜秋意抿了一口懷孕期間秘製的營養液,反問道。
“千頭萬緒聚在心頭還是不知答案,或許你能夠解答我的疑‘惑’。”說著,他的臉上呈‘露’的皆是期待之‘色’。
杜秋意端著杯子的手停留在半空,她沒有否認自己對歐少宸詢問的事知情,她反而實誠道:“藍終究怎樣思考的我確實知道,她的決定我也很支持。藍產生離婚的念頭自有她的打算,其實你不必問那麽詳細,隻要記著她依然愛著你即可。”
“如果我很想搞得清清楚楚呢?”聽完杜秋意的話,歐少宸可以把那些言語視為勸告,隻不過這聲聲的說辭背後似乎隱含著其它意旨,“即便她要和我離婚,為何不是自己來跟我說,而是讓莫翔以代勞?”
“這代不代表你間接承認藍是你妻子了呢?”‘洞’悉到了他語詞裏的漏‘洞’,杜秋意緊盯著問道,“如若不是,你就不必糾結於她離婚的念想上了嘛!”
話音出落時,杜秋意察覺到他眼底的為難,遂輕輕說道:“藍就算有一日做了莫翔以的‘女’人,那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她與你不同,一旦她的心認準一個男人,就難以發生變化,她所做的一切有她自己的苦衷,我們尊重她的決定就好。”
“我又何嚐不是‘逼’不得已。”緩緩站起身,歐少宸的表情裏盡顯惋傷,盡管他巴不得珞藍離得自己越遠越好,但當事情果然成真時,他才猛然意識到心房是那麽不舍與痛楚。
作為珞藍的好姐妹,杜秋意的話語裏透‘露’的都是藍的專情和無盡的‘逼’不得已,縱然沒有問出個所以然,歐少宸也不知是該歡還是該憂。
離開江家時,他沒落下傷懷的熱淚,隻是恍如行屍走‘肉’般,仰頭望向天空,覺得夏日的太陽格外耀目,然而他睜大眼眸緊緊注視著那通明的光芒,直至被刺痛了眼才用手蓋住眸子,任由一顆晶瑩珠潤的水淚抹濕眼眶。
夜幕裏的黑‘色’‘精’靈肆意蔓延飛舞,當時間老人邁著蹣跚的腳步停頓在那代表著午夜降臨的數字上時,風從敞開的車窗呼呼的灌入。
晚風吹得駕駛位上男人的頭發隨其狂肆跳出淩‘亂’的舞步,襯顯得他不安和焦灼的心緒愈發明然,並盤旋在安靜的夜裏久久不散。
黑夜是酒吧的狂歡聚集地,燈匾招牌閃爍著霓虹光輝,溢彩恍惚,亦幻亦真。
PUB內外來往的均是大呼小叫放‘浪’形骸的人群,商業味氣息濃鬱的街道布聚著令人眼‘花’繚‘亂’各類酒店銀行店鋪的廣告燈。
作為在都市滾爬許久的金融才子,歐少宸對周邊的環境一度漠視,他雙手揣兜徑直跨進酒吧幽黑‘混’重的氛圍裏。
由於是單獨一個人,他便自顧坐在吧台邊,不一會,調酒師就為其配置好一杯佳釀,“先生,請慢用!”
“嗯。”將酒杯旋轉到自己手中,歐少宸才喝了一口,便聽到口袋內的手機震動聲,便浮躁地掏出電話,當看清來電人的姓名時,瞬時正‘色’道,“阿翔呐,我在不夜城裏呢,要不你也來吧!”
把電話放在手肘邊,他煩躁地順了順頭發,腦海裏盤旋的皆是“離婚”與珞藍那張清純的俏臉,他的心裏布滿愧疚與不舍:丫頭,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
失憶的確是我裝出來的,如若不這樣做,就不能讓敵人放鬆警戒;如果不使計掰倒對頭,你我的生活就永無寧日。
待會他來了,我會當著他的麵在離婚協議書上署上名字,既然要博得他的信任,那這場戲自然要做足。
莫翔以是個為達自己的目標會耍盡手段的人,和他打‘交’道,每行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更得隱藏至深,否則就動不了他皮‘毛’。
我不想讓你陪我一起經曆膽戰心驚的日子,我要你平平安安,假如等到一切風平‘浪’靜時我還有機會愛你,我一定會再度娶回你!
約莫二十來分鍾後,莫翔以在一名‘侍’者的帶領下,走進人聲鼎沸的PUB內,並順利找到了正猛灌著黑方的歐少宸,他的身旁還摟著一位豐盈嫵媚的‘豔’‘女’。
看到這一畫麵,莫翔以的‘唇’邊勾起一記玩味的笑意,他朝服務生表示感謝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要不要給你叫個美眉,這家酒吧的妹很正喏。”說出這句話時,歐少宸向手側邊的辣妹挑動著英眉,滿臉邪惡壞壞的微笑。
“不用了,我身邊不缺‘女’人,這裏的翠翠紅紅的美‘豔’‘女’郎我還是不碰的好。”莫翔以為自己填滿酒,邊慢打緊敲道,“你考慮的怎麽樣?”
“誒,有啥好考慮的,都已經寫好了。”歐少宸將協議書扔進莫翔以的懷裏,爾後說道,“雖然我不記得她是不是用孩子‘逼’迫我和她結了婚,但我知曉心裏對她沒有半絲的情感‘波’動,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所以簽字很easy。”
莫翔以聽著他的措辭,靜視著紙張上他的潦草簽字,眼裏飄過一抹大功告成的光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