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盡管歐少宸料想過妻子沒有原諒自己,但當事情真正呈現在麵前時,他還是立馬火氣衝天。

不待對麵的兩個人做出跨上摩托離開的動作,他便衝到妻子身邊,強勁地拴緊她的手腕,呼喝一聲:“跟我走!”

“你放開我。”珞藍極力反抗,無奈自己就像綿軟無力的小羊羔,根本抵抗不了猛狼的侵勢。

這時,莫翔以抓住歐少宸用力的手臂,不甘示弱地大叫道:“她讓你放手,聽到沒有!”

“你算什麽玩意,敢管我們夫妻間的事。”情敵的阻攔儼然火上澆油,頓時點燃歐少宸的妒火,“你要是吃飽了撐的慌就別處轉悠去,不要總是厚珞無恥的介入他人的家庭生活。”

直接漠視掉歐少宸眼底的怒氣,莫翔以的薄‘唇’噙著冷笑譏誚:“哼,如果歐總裁真的重視和珞小姐的感情,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心。何況真的有人能夠涉足的話,那也在於你們婚姻的空間內產生了縫隙。”

聞言,歐少宸搏力甩開莫翔以的手,扯住他的衣領,拳頭不時揮舞著,口氣凶惡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對不起,一句話我可能會有足夠的耐心對自己感興趣的人講,而對你真沒此種**。”莫翔以的臉上帶著些許輕蔑,“一直聽人評價你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如今看你這麽容易被‘激’怒,哼,果真是高估你的抗壓能力咯!”

“你們趕緊放手啊!”看到凶神惡煞的丈夫與不以為然的莫翔以之間針鋒相對形勢,不想讓事態擴大化的珞藍不得已叫出聲。

“跟我走!”緊接著,兩個男人分別抓住了珞藍的左右手並異口同聲道。

感受著兩側手臂的力度,珞藍不禁痛呼道:“我誰都不跟,你們兩個放開,我自己的道路自己走!”

“藍,我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你給我個機會和你談談。”見到妻子倔強的模樣,歐少宸心急道,“跟我走,你應該跟我走。”

聽到丈夫認錯的話語裏凝聚著濃烈的執著,珞藍卻絲毫未覺出感動,她淡笑道:“扇人一巴掌,再賜予蜜糖撫慰的經曆我不想體驗了,拜托你給我靜謐的空間以及該有的尊重吧!”

珞藍對歐少宸的拒絕看在莫翔以的眼裏,他的眉宇間蓄著幾許得意和嘲諷的意味,但這一次他沒有‘插’話,他清楚此時此刻的主場屬於身邊受傷莫多的‘女’人。

“藍。”在妻子直視的目光下,歐少宸無奈地放下了大掌,語氣柔弱道,“給我與你獨處的機會,我想好好和你談談。”

“你一次的‘花’心我可以視若無睹,兩次的不忠我可以當做誤會,但次數增多,我真的無法再充耳不聞,所以我不願意再做出讓步。”珞藍拾眸瞥向遠方,故意讓自己忽略丈夫的神情,以免自己心痛之餘做出心軟的讓步。

“我們在這個問題上不止一回起了爭執,我認為兩個人需要靜下心來認真解決它。”盡管妻子回避自己的眼神,歐少宸還是凝視著她,久久不肯收斂目光的‘交’對。

“你不是想要自由呼吸的空間嗎?從現在開始,我還你逍遙身。”珞藍的腳不自覺地向莫翔以一側挪動著,她的眼底含著淒惋之‘色’。

妻子的決絕讓歐少宸頓感失落,他的星眸從她臉上掠向那滿麵帶著挑釁光‘色’的莫翔以,爾後以悲極生怨的語調反詰道:“到底是你還我自由,還是你自己想要獲得其他的曖昧關係?”

聽到丈夫不但沒有誠心的悔意,反而將罪責轉嫁到自己身上,珞藍喃喃道出一聲癡怨的說辭:“你真是無可救‘藥’!”

接下來隻見她微闔瑩眸,轉而歎息道:“我永遠沒有料及過彼此的關係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管孰對孰錯,咱們均需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下來,以便思考我們日後的路該怎麽走!”

聞聽妻子言語的一瞬間,歐少宸英俊的臉上現出一抹憂傷,他的厚‘唇’,張開又閉上,微抿又翕動著,良久,他才輕輕鬆口吐出單薄的字音節:“好!”

僅僅一個簡單的詞匯卻恍若用了做出決定者一生的‘精’力那般艱難,在獲知丈夫態度的那一刻,珞藍並不知道今天的抉擇對二人的感情會不會造成永遠分別的影響,她隻明白自己急需喘息及療傷的‘私’人空間。

珞藍決定與歐少宸暫時分居以便冷靜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盡管他不盡同意,但她意誌堅定。

從橋上離開後,珞藍坐在摩托車後座,任清風拂麵,吹幹頰邊的淚水,過往的點滴回憶由其腦海逐一浮現,感歎心生。

“滴滴滴。”手機鈴聲循風聲響起,珞藍驟然垂眸掏出它,隨即發現是葉媽打來,遂平緩情緒接聽道:“葉姨。”

“阿藍,今天是老爺出獄的日子,葉姨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接他。”電話裏葉媽蒼老卻不失力度的聲音傳出。

聽到葉媽來電目的的那一刻,珞藍好一陣惘然,仔細想想今天確實是孟震東重見天日的日子,於是她輕輕答道:“知道了,葉姨,我馬上去和你會合。”

將手機握在手裏,珞藍凝神朝莫翔以說道:“莫先生,你把我放在這裏吧!”

莫翔以聞聲停住重機車,接著回身望著珞藍問道:“你想去哪裏?我可以送你。”

透過頭盔的護目鏡,珞藍能夠捕捉到他黑眸裏的關切之‘色’,但她細忖之後還是默默搖了搖頭說:“家裏的瑣碎事實在不適合麻煩莫先生,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

她把頭盔還給莫翔以,即邁著碎步跑到馬路對麵攔截出租車。

莫翔以看著珞藍的一舉一動以及單薄的身影,心裏愈發‘激’起保護她的衝動,按捺不住心緒的他隔著寬敞的道路大喊道:“珞藍,保持聯係!我的手機會二十四小時為你開著機!”

莫翔以的話不管是出於何樣的情感動因,珞藍也僅能裝聾作啞,畢竟自己與歐少宸之間嫌隙存留,縱然他屢次負自己,她亦不可僭越為人本分。

高牆深院的監獄將整個天地隔‘成’人間與地獄參半的空間,珞藍站在兩扇鐵‘門’鑄就的囚籠外,遠觀由牢獄內漸漸跨著瘡痍步伐走出圍牆的白發男人。

立於一旁的葉媽看到舊主的身影,頓時老淚,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攀上珞藍的肩膀,那不斷抖擻的動作彰顯了她情緒的‘激’動。

待到孟震東跨離鐵‘門’,定立在監獄偌大金體字下,凝睛望著來接他的親人時,‘唇’齒顫抖,最終還是未發一語。

在距離孟震東約莫五十米的地方,葉媽伸出手肘輕推珞藍,提醒她此時此刻應該做出一番表示。

會意的珞藍慢慢向孟震東靠近,兩個人之間的身距漸趨縮短,她的瑩眸觸碰上親生父親那滿頭青白絲‘交’錯的頭發以及那張寫盡滄桑的臉上刻著儼如枯樹皮一般的紋路,內心難免動容。

長這麽大,珞藍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端詳孟震東,隻見她的朱‘唇’蠕動幾許,方才喚道:“夏爸,您受苦了!咱回家!”

聞聽‘女’兒的話,孟震東感動莫多,他移動眼珠投向葉媽,便對上她同樣欣慰的眼神。

這邊珞藍忙於陪伴父親早已無暇顧及其它事情,而歐少宸則帶著滿滿的怒氣回到自家別墅。

他大踏步跑進臥房,首入眼簾的便是西裝革履與複古婚紗組合而成的幀幅結婚照,望著上麵笑靨溫婉的妻子,他的眼眸裏蓄起絲縷柔情。

忽而歐少宸憶起公司起伏不定的局麵,從股市被神秘勢力‘操’縱聯想到旗下產品讓消費者中毒導致集團信譽下降,這一切的挫敗與打擊看上去都並非偶然。

下一秒,歐少宸的臉上現出凶狠之‘色’,他拴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莫翔以,我絕對要讓你為自己的‘陰’險手段付出代價。”

相由心生,緊接著歐少宸就將電話打給了葉蓓琪,通話過程中,他的語氣嚴肅厲凜:“葉律師,我要你以集團法律顧問的身份向翔藝集團董事長提告。”

翌日,一紙起訴書就寄到了法院,接著受理案件的法院又以不正當競爭的罪名和侵犯商業機密罪通知被告翔藝集團參加訴訟。

於是兩大集團對簿公堂,兩位公司法定代表人更是形成鼎力之勢,其間大有不決出勝負就不罷休的姿態。

然而縱然葉蓓琪於庭前準備充分,但在向對方當事人對質時仍是棋差一著,莫翔以貫來以心狠手辣自詡,因此在麵臨危險時自要見招拆招。

法院一審宣告駁回集團訴訟請求,離庭後,莫翔以雙手環臂在庭外長廊等候著那位極力想將其陷入囹圄內的始作俑者。

當歐少宸慢慢從法庭走出時,莫翔以迎麵而上,他的姿勢依舊卻之不恭,表情仍然冷漠,他的嘴角勾起幾許譏諷:“歐總裁若想掰倒我,也事先下好功夫嘛!”

說著,他斜眼看向滿臉隱藏著濃濃憤懣的歐少宸,繼續不依不饒地說:“想你興致盎然地對我提起訴訟,我以為你有多‘胸’有成竹,誰知居然連基本的證據也不掌握好,嘖嘖,如果原告是我,我是絕不會打無準備之仗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自作孽不可活!”歐少宸的俊臉充斥著慍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