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狼狽離職

扔下一句話,沒有證據支撐自己的珞藍疲於為自己開解,便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看到珞藍愛理不理的反應,孟筱婕並未就此放過她,便打起了理‘性’牌道:“大家認為我們是不是有權利保護我們的公司免於‘奸’人的危害呢?大家又覺不覺得我們應當再找出有力的佐證來表明我們的立場呢?”

孟筱婕極盡言辭鼓動著公司的職員,果然,‘激’憤的話語立刻聚集了多位好事者圍攏在珞藍助理室‘門’外。

向來視珞藍為眼中釘的孟筱婕,這一回逮到她的把柄,當然抓住不放,說:“不好意思啊,珞助理,為了保護我們公司的利益,現在在眾多同事的強烈要求下,必須搜查你的辦公室,還希望你能配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再者說了你們沒有權利叨擾我。”珞藍一點沒有服從和妥協的樣子,她堅守在辦公椅上,繼續著手裏的工作。

一個同事奪過珞藍緊握的筆,“啪”扔到牆角,隨後連人帶椅一推,珞藍就被搡出好幾米遠。

就在珞藍想為自己爭取最後的尊嚴和權利時,驚訝的看到孟筱婕從其‘抽’屜下層扯過一張支票大小的紙張,隨後便是搜查的職員們滿臉的怒氣。

孟筱婕揚了揚手裏的不安分飄動的紙,叱問道:“沒有做過,那這是什麽呢?我們這麽多雙眼睛可見到支票裏的資金額度堪稱巨額呢!”

“不會的!不可能!”珞藍從椅上掙紮站起,搶過孟筱婕指間的支票,當認清上麵的黑體字時,頓如電閃雷鳴擊潰了自己的防衛的心理,不相信的自言自語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張支票,從來沒有。”

“證據確鑿,你就算要抵賴,也得說出個道道來,讓我們心悅誠服哪!”孟筱婕說出的每一個詞,乃至每一個字都像針錐般刺向珞藍的心房,撕裂的痛楚流傳遍全身。

刹那間,珞藍的心裏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腦子亦是一片空白,她上齒緊咬下顎,眼眶裏早就水盈滿目。

“你們都聚在這裏幹什麽?”辦公室外,一個威凜的駁問嗓音從員工們背後慢慢包圍過來。

耳畔傳來歐少宸那熟悉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又帶著說不出魅‘惑’,珞藍疾步跑近他,凝望著他邪魅‘性’感的臉龐,急急說道:“你要相信我!”

耳聽著珞藍沒頭沒腦的央求,歐少宸眉眼緊鎖,單是一瞥待立一旁的職員,無須多問,他便感受到公司裏發生了重大的事。

珞藍的眼角還掛著絲棱可見的淚痕,歐少宸看在眼裏,不免心生憐惜,遂冷鷙的問道:“怎麽回事?”

孟筱婕兩隻顧盼撩人的大眼睛在歐少宸和珞藍身上轉悠,她沒有多加言語,一味的傍觀冷眼地目視著事情的進展。

“我,她們冤枉我向江氏集團出賣了Althur項目的競標資料,可是我沒有啊,我也不明白怎麽會憑空冒出這麽多的證據指證我,你相信我!”

敘述時配上哀求的腔調,嘴裏飛出的話牽動了情絲,珞藍忍不住拉上歐少宸的手掌,透過那冰涼的手指,他能夠觸‘摸’到珞藍求助無‘門’的淒哀。

“冤枉?哈?”一個不可思議的質疑聲浸入眾人的聽覺神經裏,說話的便是那位嫉恨珞藍入骨的‘女’同事,她接下來的一字一句都飽含了對珞藍的懷疑和鞭笞。

“要是吃裏扒外的人不是你,我們公司怎麽會以微弱之勢敗給江氏集團呢?”

“要是你不是內鬼,江氏總裁為什麽要送你‘花’?還要在情書裏愛意綿綿的感謝你此次的幫忙呢?”

“倘若那個叛徒不是你,為什麽你的‘抽’屜會出現江氏開出的巨額支票呢?”

“所有的一切,如果你真能撇得一幹二淨,那才真是惹鬼了,你說自‘私’自利的不是你,我們還可以憑借手裏掌握的證據堅決指證就是你呢!”

“你講的都是真的?”起始職員的話並未觸怒歐少宸,然而當她後麵的言辭涉及到江氏,涉及到江承陌,更涉及到情感時,一股無名之火肆起,詢問之音也驟變成質問。

“當然哪,總裁,在您麵前我怎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呀,而且我們還這麽多的同事、這麽多雙眼睛看到呢!你自己瞅瞅垃圾桶,那裏還塞著玫瑰‘花’呢!啊喲,還有那信紙裏讓人掉一層‘雞’皮疙瘩的情話。”

那位‘女’同事一口氣和盤托出了所知事,待有了空隙才舒緩著因方才炮轟珞藍生出的緊繃心緒。

捕捉到歐少宸神態裏竭力抑製的火氣,珞藍先前還存有希盼的眼光瞬間無‘精’打采,隻聽她悲怨的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為了江承陌,背叛我、設計迫害我的公司,還要我怎麽相信你?我說怎麽輸的這樣稀奇古怪,原來你才是深藏不‘露’的溫柔刀,給我致命一擊,還妄想要我的憫憐。”

歐少宸差一點吼出來,他全身的皮膚緊湊,仿佛在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憤懣,他的心像灌滿了鉛般鬱重,且沉墜到了深淵。

“嗬,我還差一點就被你騙了,你這個可怕的‘女’人!”歐少宸一邊興師問罪,一邊踱到垃圾桶邊,瞥視著被擠壓成一簇卻依然不減嫵繞綽姿的‘花’朵,心倏然揪起。

當他撿拾起歪倒在玫瑰‘花’包裝綢帶邊的信紙,剛要定睛細讀時,即發覺珞藍不顧一切地跑上前來‘欲’搶奪那封酸澀的說辭。

猛然間,歐少宸舉高擒著信箋的右手,對采取觀望態度的員工使眼‘色’,讓她們桎梏住珞藍。

有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若要用恰當的措語涵蓋歐少宸的心情,這樣的表達再好不過。

五分鍾後,歐少宸將手裏不堪入眼的信箋捏成一團,隨後揮臂扔擲進垃圾堆裏,之後沒有‘交’流、沒有命令、亦沒有囑咐,但從他凸起且分明的腮幫可以看出其在不斷緩複著自己‘激’亢的情緒。

被同事們拉住胳臂的珞藍,眼望著玫瑰‘花’上方皺巴巴的紙張,絕望的閉上了眼眸,她深知自己已是眾叛親離,這家公司已經沒有了自己立足之地。

合上眼睛的珞藍,在被趕走或自己自動離職之間徘徊著,在黑暗裏她‘摸’索著怎樣擺脫目前的困窘。

如果主動辭職,也就變相的承認了自己是集團的內‘奸’,可謂“不打自招”;而如果被趕走,必然狼狽不堪,還會落下口實,遭人話柄。

珞藍自認為沒有做過的事,便不能任憑別人汙蔑栽贓?自此她想留下,找出證據為自己開罪,也捍衛自己的一絲珞麵。

可是歐少宸卻沒有給她為自己平反的機會,他決絕的驅趕之語來勢洶洶,表盡了說話人惱羞成怒,沒有回轉可能的強硬態度。

“滾,帶上你的髒東西立馬給我滾出我的公司,從今往後,這裏不再有你姓珞的存留的餘地!”

情感的巨大‘波’動讓珞藍腹部隱隱作痛,她全身搐動,卻僅能依靠扶住桌子邊沿才可以輕釋身體的痛感。

徐佳佳看出珞藍突然慘白的臉蛋和發絲上纏繞的汗滴,她疼惜地想助姐們一把,可是卻在歐少宸“其他人回到各自崗位工作,閑事莫理”的又一陣嗬斥語調裏退縮。

一聲聲壓抑、痛苦的唏噓,仿佛從珞藍靈魂裏一**‘抽’拔而出,散布在辦公室裏,織出灰暗的悲哀,空氣也因之變得窒息萎獗。

“夏經理,給我監督這個沒有信義的‘女’人,留心不要讓她帶走屬於我公司的任一財物,更注意督促她在十分鍾內抱著東西走人!”歐少宸沒好氣的衝著孟筱婕吩咐道,接著就大踏步離開了讓他壓抑非凡的助理辦公室。

強忍住體內傳來的不適,珞藍收拾著桌上的所有物,內心的悲漠已經夠淒涼,還得忍受孟筱婕的羞辱。

“哎呀,真是悲慘哪!不知道我是應該同情你好呢,還是應當慶幸自己沒有和你相同的遭遇。”

“‘女’人有的時候,擁有些傾慕者固然是好,可千萬不能過份到處留情,這和男人實在是大不同。”

“男人嘛,風流實屬正常,‘花’‘花’草草碰得多才會明白那一朵更適合自己,但‘女’人自然是要安分一點才穩當的。”

“你瞧瞧吧,一個賤貨如果和一個富家子牽扯上,這恩恩怨怨可就紛繁了,麻煩惱人的事也會出奇不意的出現,防不勝防呐!”

“還有啊,古代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操’名節,如今的新生代‘女’人呢,最愛的當屬麵子和珞麵了。”

“嗬,‘人活一張臉,樹要一張皮’說得還是蠻有道理噠!啊喲,如果是我呀,被人踐踏的一無是處,尊嚴被踩的如牲畜那樣低賤,真是跳進黃河也沒有臉麵喏!”

在座位上一直關心著辦公室裏珞藍狀況的徐佳佳,隻看見孟筱婕翕動不停的香腸嘴和一臉靜默,從始至終都未開過口的珞藍。

猛覺孟筱婕在欺淩著珞藍,徐佳佳江湖道義滿天飛的‘性’格讓她實在憋不下這口氣,遂急衝衝跨步走到助理室。

瞄視著臉漲得通紅的徐佳佳,孟筱婕輕挑柳葉長眉,問道:“你來幹什麽?剛才總裁的話當做耳旁風啦?”

“哦,不是,我是受總裁所托,和秋意經理一塊催促珞助理搬離公司,難不成夏經理反對麽?”徐佳佳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澆灌的表情,雄赳赳瞪著孟筱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