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和別的王府,自然是有有些差距的。

到底是未來的皇帝,自然不能太過寒酸。

眼睛看到的寶貝,比皇宮還要多。

太子帶著他的門客和詹事府的官員,浩浩蕩蕩五十多個人,便朝著後院的花園而去。

府邸的後院,曆來都是隱蔽的地方,就如同皇宮的後宮,一般是不會帶著外人進來的。

不過,這次太子將宴席安排在這裏,顯然是最高的規格,告訴劉夏,他並未把劉夏當做外人。

太子的後花園,異常的別致,亭台軒榭,顯然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別具風格。

到了後花園,眾人便乘船朝著湖心島而去。

到了湖心島,島中央有一座宏偉的宮殿,眾人剛到宮殿大門外,便聽到裏麵絲竹聲聲,進入裏麵,便看見一群頗具姿色的歌姬在大廳中央,載歌載舞。

“諸位,都不要客氣,請坐。浩軒啊,咱們兄弟,去前麵。”

當即,太子便拉著劉夏的袖子,到了宮殿之前。

太子自然坐在正南麵,而劉夏和三皇子,坐在他的兩側。

小小的桌子上,擺著幾樣別致的小菜,罕見的有些水果,頗為淡雅。

等他們落座完畢,伺候的宮女們便急忙給諸位倒酒,此刻太子舉杯笑道:“今日貴客臨門,讓我這王府都蓬蓽生輝。來,先讓本王敬威遠親王一杯。”

說完,太子便一飲而盡,下麵眾人,便紛紛舉杯。

接下來,便是一番寒暄,推杯換盞,紙醉金迷,不在話下。

不知不覺,眾人便喝了半個時辰,此刻,幾杯酒下肚,也漸漸放的開,不比之前的束縛,氣氛便更加熱鬧起來。

劉夏今日也算是喝的盡興,兄弟三個人,此刻也不顧什麽尊卑之分,大家如同尋常百姓家的弟兄們一般,圍在一張桌子上鬥酒。

喝了片刻,太子便有些不低,提議休息休息。

於是,三兄弟就這麽躺在大殿的台階上,看著中央的歌姬,翩翩起舞。

“浩軒啊,最近我聽聞,你查獲了本王一批銀子?”

太子望著天花板笑道。

劉夏知道,今夜太子宴請他,絕對不是奔著增加感情來的,喝了半天多沒說正事,此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不錯,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麽要解釋的?”

劉夏淡淡的笑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王無需解釋什麽。隻是,我要說的是,那批銀子,是本王的。”

太子淡淡的說道。

這下,倒是讓劉夏吃了一驚。

如今太子自己都承認了,倒是省了他麻煩。

“不過呢,浩軒,你能不能吧銀子的樣本,給我看看?”

太子起身問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劉夏自然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索性將銀子拿出來,遞給了太子。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銀錠。

太子拿過銀錠看那了一眼,不禁冷笑道:“浩軒啊,我委托漕幫,運送的確實是一批銀子。但是,你手上的銀子,不是本王的。”

“什麽意思?”

劉夏不解的問道。

此刻太子從袖子裏取出來一錠十兩的銀子道:“我委托漕幫運送的,乃是這樣的銀子。”

說完,便扔給了劉夏。

劉夏接過一看,這是標準的官銀,上麵有國庫的圖章,他查獲的,乃是陰陽師協會私自熔煉的。

“殿下意思是,你的銀子,被人掉包了?”

劉夏好奇的問道。

“不錯,這批銀子,乃是本王的積蓄,送到封邑,本打算讓封邑的管家,移交給戍邊大軍,用來消滅海寇的。隻是,銀子一到關山渡,就被你查抄。本王問心無愧,本來想找你解釋一番,不過見你遲遲不登門,本王心裏就知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貓膩。今日叫你來,一看果不其然。”

太子淡淡的笑道。

劉夏知道,縱然這批銀子是太子的,他一樣可以推的幹幹淨淨。

不說其他,給他們情報的那些漕幫的人,如今都消失了,押送銀子的漕幫幫眾和鏢師,在回來的途中被人燒死。

就憑借這兩點,太子說劉夏捕風捉影,劉夏又能說什麽?

“浩軒啊,咱們都是兄弟,有些話,我便不和你兜圈子。這樣,大家都累。首先,我不缺錢,陰陽師協會的那點勾當,我不會去沾染。父皇的為人你比我了解。為了這點錢,反而髒了手,讓父皇責罰,劃不來。我是太子,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太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我了解。”

劉夏默默的點點頭,太子不缺錢,他確實沒有這個必要,為了這點錢,毀了自己的聲譽。

對太子而言,聲譽要比一切都重要,因為,他是要當皇帝人。

“這龍都之內,你看這四處繁華,其實,卻暗流湧動。不說別的,本王自從被立儲至今,受經曆過的事情,你是無法想象的。這隻不過是千千萬萬之中的一件小事。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本王一路走到今天,感覺到的是莫名的困倦。隻是,本王已經沒有退路,要麽走下去,要麽就死。”

太子顯然感慨萬千,不知道是真的動了情,還是演戲給劉夏看,倒是讓劉夏覺得,他此刻說的乃是真話。

太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因為,相當皇帝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浩軒,你是聰明人,咱們就不用兜圈子。你不想當皇帝,對我便沒有威脅。不是敵人,便是朋友。所以,本王願意和你坦誠相待。這些銀子,是有人栽贓陷害我。至於他們這麽做的目的,路人皆知。至於是誰,本王沒有辦法告訴你。不過,我相信你,最終能查得出來。”

說道這裏,太子突然變小的小聲的道:“不過,作為兄弟,我也要勸你一句。有些事,水清則無魚。未必是父皇喜歡的結果。有時候,真相總是難以讓人接受。你自己多多揣摩把。”

劉夏聽著這番話,不由的心裏暗暗的一驚。

太子的提醒,是到位的。

確實,這件事查到最後,真相絕對是讓人無法直視的。

如果,皇帝不喜歡這個結果,那麽,就算是查出來又能如何?

最後反而惹的皇帝不高興,實在是沒這個必要。

不如就此作罷,隨便找個替罪羊,這件事便也能遮掩過去。

這便是太子今夜來還找他談話的核心內容。

當然,這隻是太子的建議,具體要怎麽做,還是要看劉夏的意願。

“多謝太子的一番美意。讓我回去想想。”

劉夏淡淡的笑道。

“叫太子多見外,日後我就當你是親兄弟,一樣是父王的兒子。你就叫我大哥,我便叫你兄弟。”

太子看劉夏口氣有所退讓,便高興的笑道。

當然,劉夏壓根就不準備聽他的。

既然要查,便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那些白白犧牲在樹林內的兄弟們,誰給他們一個交代?

隻不過,他是太子,給他個麵子,又不會死。

“嗬嗬,那我就叫你一聲大哥。”

“哎!這就對了。兄弟今年多大了?”

太子故意問道。

“呃,十六歲。再過幾個月,十七歲了。”

劉夏淡淡的笑道。

“我聽三弟說,你的府內,一沒有歌姬,二沒有妻妾。這如何是好?作為大哥呢,今日便要送你一份禮物。”

說道這裏,太子便用力的拍了拍手。

頓時,大廳內突然安靜下來。

歌姬們也都紛紛退到一側,大臣們都好奇望著太子。

太子踉蹌的站了起來,興奮的喊道:“諸位,今日本王,要送我兄弟一份大禮。管家,帶上來。”

這個時候,大殿的大門,緩緩的開啟。

一個穿著血紅色華麗宮衣的女子,緩緩的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廳內。

這女子的臉頰,用紅色的紅色頭紗遮擋著,但是隻看這女子的身段,便萬總風情。

“錦瑟,來見過威遠親王。”

太子興奮的笑道。

那個紅衣女子,微微的做了一個萬福,輕聲說道:“民女見過威遠親王。”

說話的聲音,千嬌百媚,宛若黃曆高歌,讓人聽的骨頭都酥軟了。

“兄弟啊,你可曾聽過錦瑟的大名?”

太子興奮的問道。

劉夏一愣,隱約聽白榮軒跟大寶扯淡的時候說起過。

這個女子,便是龍都的第一名妓——安錦瑟。

聽聞,多少王孫公子,為了見她一麵,爭的頭破血流。

雖然是名妓,我們之前書說過,青樓是分很多種的。

最高檔的青樓,裏麵隻有一個青樓女,那是當小姐一樣的養著。

精通詩詞歌賦,甚至是修為也不低,並不是你有錢,就能見到。

就是你有權,人家不見你,你也隻能裝作大度,極為瀟灑的拂袖離去。

用強的話,會別別人恥笑。

當然,小公爺那種貨色,就是另類了。

聽白榮軒說,這安錦瑟絕代風華,天生麗質。

但是,不管去那裏,都帶著麵紗。

傳聞,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實麵貌,不過,這安大小姐卻說了,如果他心甘情願給人看到她的容貌,那個人便是他日後的夫君。

為此,更是讓龍都城內那些老少爺們揮金如土的見她一麵。

結果,安錦瑟都帶著麵紗。

今夜卻突然出現在這裏,不由的讓人感到無比的好奇。

“原來是安大才女。失敬失敬。”

劉夏淡淡的笑道。

“老弟啊,這安大才女,和本王乃是知己。聽聞今日你來,便非要見你。本王推脫不過,隻好帶著她來了。能被安大才女點名要見的人,這龍都城內,可隻有你一個啊。”

太子淡淡笑答。

“嗬嗬,慚愧慚愧。”

劉夏急忙笑道。

“王爺,民女今日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王爺成全。”

此刻,安錦瑟突然淡淡的說道。

“哦?安才女不妨說說。”

劉夏笑道。

“能否請王爺,摘掉我臉上的麵紗呢?”

突然,安錦瑟抬頭問道。

刹那間,滿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