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一看這掌櫃的畏罪自殺,那便不用多問了。

“將他們都抓起來,移交當地衙門,讓他們押解回京。馬上通知這裏的知府和守備。……。”

當下,劉夏便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禦林軍急忙將現場給戒嚴,片刻後,關山渡的知府和守備,匆忙而來。

聽到是威遠親王,更加是不敢怠慢。

這關山城的知府,年紀五旬,名叫丁憂民,見到劉夏,便急忙給劉夏行禮。

而此刻,守備也穿著戎裝,帶著守城的官兵趕到,二話不說,先將那些涉案的人,全部都控製起來。

“丁大人,本王奉陛下聖旨辦理案件。這些人,都是涉案人員,本王今日要帶這批贓物回龍都,這些涉案的人員,麻煩丁大人代為押解。”

劉夏急忙扶起來丁憂民說道。

丁憂民起初以為是自己惹了麻煩,早就嚇的六神無主,如今一聽和他沒有關係,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案子乃是威遠親王親自督辦,帶來的又是禦林軍,他知道幹係重大,那裏敢推脫?

“王爺放心,微臣這就回去著手準備押解。”

“很好。守備大人,麻煩你護送本王出城。”

劉夏轉身對著關山城守備汪豪說道。

守備乃是負責城池安全的統兵將領。

節製各地衛所,關山渡乃是重要港口,自然有守備駐守。

這汪豪自然也不敢二話,隻是他看了一眼天色道:“王爺,末將多言,還請王爺莫要見怪。此刻已經是下午,王爺現在出城,押送這些貨物,如果不走漕運,怕是今天夜裏到了閩羅城。弄不好要夜宿,是不是太危險了?”

“嗬嗬,無妨。多謝汪大人關心。你隻管按我的吩咐照做便是。”

劉夏淡淡的笑道。

汪豪那裏敢多言,急忙命人從城內調集車駕,指揮他的人,將這批貨物裝車。

然後在守城官兵的開道下,心驚膽戰的將劉夏等人,送出了城池。

送了十多裏之後,已經是傍晚,劉夏便讓汪豪折返回去。

於是,五百多禦林軍押解著上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龍都方向而去。

“我說老弟,你幹嘛不走漕運呢?”

大寶有些不理解,如果走漕運,最起碼安全,這般的舟車勞頓,實在是有些麻煩。

“嗬嗬,我故意這麽做的。我就是想看看,我劫了這批銀子,有沒有人會睡不著覺。”

劉夏大有深意的笑道。

大寶頓時一愣,隨即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陰險。”

隻是,出乎所有人預料,這批貨物十分安全,走了一夜,竟然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第二天上午時分,抵達了閩羅城。

這裏,閩羅城乃是一座小城,當地知縣知道威遠親王而來,那叫一個受寵若驚。

急忙將自己的府邸騰出來,給劉夏居住。

眾人勞累數天,到了城池,便倒頭睡覺。

劉夏坐在書房內,看著地圖,沉默不語。

大寶的鼾聲此起彼伏,采薇和問心也都去休息去了。

隻有張宗還陪在劉夏身邊。

“師傅怎麽不去休息一會?”

張宗站在劉夏身後,關切的問道。

似乎,自從那一夜鬥丹結束,張宗如同變了一個人。

成日裏沉默寡言,隻是翻閱著劉夏給他丹經默默觀看。

這丹經乃是傲蒼穹所寫,張宗認了劉夏當師尊,自然劉夏要厚顏表示表示。

張宗對這丹經如獲至寶,整天看的入迷。

顯然,那個年輕時候,胸懷夢想的張宗,似乎又回來了。

“昨天平安走了一夜,倒是讓我心裏越發的忐忑。你說,如果太子真的是東家,我劫了他的銀子,他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劉夏狐疑的說道。

“王爺太心急了。昨天的事情傳道龍都,再從龍都發出命令,調集人馬,最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辦到。如果太子真的是東家,我想,他不會束手待斃的。”

張宗說道。

“不對,我們的敵人對我們的行蹤,了若指掌。我猜,是我們昨天走的地方不對。那裏乃是官道,一旦出事,官兵便能趕到。敵人不敢輕舉妄動。今天夜裏,我們走小路,那裏偏僻走那裏,我們得給他們一個機會動手。不然,這次就白來了。”

劉夏說道。

“可是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我越是危險,便越能證明他們心虛。隻是我想,這件事,似乎就是太簡單了。”

劉夏背負著雙手起身,在書房內走來走去說道。

“王爺是覺得,這次太順利了吧?”

“是啊,不止是順利,簡直是暢通無阻。我總覺得這件事,似乎太容易了。對了張宗,你每個月交他們銀子的時候,是用的這樣的銀錠?”

劉夏好奇的問道。

“我今日已經親自查驗過了,陰陽師協會的收入,都會換成限銀,然後我們親自熔煉成這種規格的銀錠。您看。”

張宗說著,便掏出來一個身上的銀錠子。

這銀錠子乃是十兩的,底下確實刻著陰陽師協會的標誌。

和今天發現的銀子,如出一轍。

看來,這筆影子,果真是出自陰陽師協會沒錯。

而且,事情發生在大鬧陰陽師協會之前這銀子便被運出,如果他們栽贓太子,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如果是在大鬧陰陽師協會之後,才被送出,那便有栽贓的嫌疑。

畢竟,沒有人能夠真的未卜先知。

如果這麽推斷的話,這銀子就是太子的沒有差錯。

那麽,太子無疑是這件事東家。

可是,劉夏失蹤覺得,有些不對頭,至於哪裏不對頭,卻說不出來。

“通知下去,今天傍晚離開閩羅縣城。”

劉夏淡淡的說道。

“我這就去吩咐。”

當即,張宗離開了書房。

劉夏帶著幾分疲倦躺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便開始盤膝修煉。

旁晚時分,劉夏和禦林軍再次出發了。

隻是這次,出了城池,便離開了官道,該走小路。

官道乃是朝廷花錢修建的,十分平坦,相對的也安全。

畢竟,沿途有驛站,一旦發現什麽意外,驛站報信,沿途的城池都有駐守有守軍,強盜一般不敢在官道上方式。

不過,卻要付一定的費用。

有一些見不得人貨物,或者遇到想省錢的商隊,便會選擇小路。

如果這筆錢是太子的,太子絕對不會讓這筆錢回到龍都。

不然,他就是有禮都說不清。

隻要來個死無對證,便一切都可以瞞天過海。

劉夏篤定這一點,所以,他就想太子的人,敢不敢來,如果不出現,那這筆錢,怕是真的有人做了手腳。

但是出現了,太子就脫不了幹係。

至於這五百人能夠能安全回到龍都,劉夏有把握。

他還有一張牌,那邊是虎衛。

雖然劉夏還沒有見過虎衛,不過皇帝對這隻神秘軍隊如此的保密,便一定有他過人之處。

有虎衛在一側伺機而動,他們作為魚餌,便是等著獵物上鉤了。

如果要是虎衛不靠譜,劉夏自負有如此多高手護航,殺出去問題也不大。

離開官道走了一個時辰,天色便已經暗淡下來。

剛剛進入十月,天氣便一天涼似一天。

尤其是到了黑夜,都已經有了一些寒意。

劉夏乘坐在馬車內,和采薇大寶問心他們打麻將打發時間。

今天大寶的手氣明顯不錯,麵前已經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子,一張大餅臉,笑的和包子一樣。

劉夏心不在焉,所以輸的最多,采薇和問心,小贏一點。

“糊了。”

大寶將麻將推到,興奮的喊道:“清一色,快出錢。”

“淫僧,今天你吃什麽了?手氣這麽好?”

采薇瞪著大寶,不情願的將銀子扔到了桌子上。

劉夏望著車窗外斑駁的樹影,從袖子裏拿出來地圖看了一眼道:“差不多到了。”

“到那裏了?”

大寶好奇的問道。

“再走一刻鍾,便到了荒盲嶺。那裏植被茂盛,人跡罕至,月黑風高,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劉夏淡淡的笑道。

“好類,不玩了。貧僧出去探路。”

說完,大寶便推開了車門,出去了。

劉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馬車在搖搖晃晃之中,計息前行。

一刻鍾之後,果然進入了一片樹林。

禦林軍都點著絡石燈,前後五百多人,也是極為顯眼。

車粼粼,馬蕭蕭,驚擾的樹林內的走獸,急忙奔逃。

在樹林內走了不到一刻鍾,四周便突然安靜下來。

似乎隻能聽到馬蹄和馬車車軸吱嘎吱嘎的摩擦聲。

劉夏當即下了馬車,換上了追風獸,守護在車隊一側。

這些禦林軍明顯感覺有些異樣,也都謹慎起來。

果然,再走不到五十米,突然從四周飛來了一片羽箭,密密麻麻,如同下雨一般。

當下,便有幾個禦林軍從車上栽倒在地上。

“盾防!”

當下,劉連升一聲令下,頓時一麵麵氣盾瞬間籠罩在這個車隊上方。

禦林軍保護皇帝,所以,訓練有素。

那些羽箭速度和力量,似乎並不是要在這裏殺死他們,而隻是驚嚇他們,讓他們繼續向前。

劉夏看過這裏的地形,出了這片樹林,外麵便是一片草廠,估計,這些埋伏在樹林內的人,隻是想將他們趕出去,讓他們進入包圍圈。

劉夏早就猜到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

“衝出去。衝出去。”

當即,劉夏下達命令。

車隊開始加快速度。

果然,漫天的箭雨在他們加快速度之後,便停下了。

樹林外的埋伏圈,怕會是一場惡戰。

“張宗,去探路。”

劉夏喝到。

張宗當即展開玄天翅,瞬間直衝雲霄。

“王爺,樹林外很平靜。”

張宗飛回來說道。

“哼,平靜。告訴前陣。一旦出了樹林,不屑一切代價衝出去。”

劉夏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