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王穀,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

龍都四周,一馬平川,一直到了帝王穀這裏,算是稍微有些波瀾。

遠遠的望去,這裏宛若一座夢幻之所在。

無數的高大的廟宇,聳立在藹藹的雲霧之中,巍然壯觀。

縱然是皇宮的宮殿,都沒有這裏的廟宇高大宏偉。

一百多位皇帝最終歸宿,連綿的宮殿群幾十裏,宛若九天玄宮一般讓人瞠目結舌。

好一個壯觀了得。

帝王穀四周,乃是連綿不絕的鬆樹林和樹林。

一眼望去,鬱鬱蔥蔥。

隻是這裏,乃是皇陵,並不許百姓居住和耕種,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陰森。

走在同往皇陵的神道上,神道兩側,乃是一片密密麻麻,高大猙獰的石獸,又被成為石象生石雕栩栩如生。

其中以神獸居多。

再向前走一百米,神道兩側,便是都是翁仲石像,一個個有三米多高,身披金甲,手持利器,無比威武。

翁仲乃是遠古時候的以為天神,嫉惡如仇,雷霆威名。

將翁仲像修築在神道兩側,乃是龍魂大陸帝王陵寢的標誌。

陵寢四周樹林多,所以,到了此刻,霧氣朦朧。

采薇害怕的向問心靠了靠,緊張的望著四周。

大寶和張宗在最後,此刻也不由的東張西望。

這個時候,便聽到神道上遠遠出現了亮光。

在仔細一看,乃是一批穿著金甲的侍衛,他們乃是守護皇陵的禁軍。

“前方何人,皇陵禁地,任何人不得私闖。再進一步,格殺勿論。”

當即,便聽到遠處有一個將領喊道。

“我乃是威遠親王,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指揮室看。”

說道這裏,劉夏便翻身下馬,獨自一人朝著對方禁衛軍而去。

這個時候,對方的一個將領也急忙翻身下馬,走到了劉夏麵前。

“微臣參見威遠親王,親王千歲。”

“免禮。”

說著,劉夏便將手中的令牌拿了出來。

那個將領見到令牌,不由驚愕的抬頭望著劉夏,隨即抱拳道:“請殿下稍等片刻。”

隨即,那個將領匆匆的退走,翻身上馬,衝著皇陵深處而去。

大約過了不到一刻鍾,那個將領便重新折返回來,咳咳的咳嗽一聲道:“爾等退下。”

當即,他身後的衛兵,紛紛退走。

這個時候,那個將領才抱拳道:“王爺,虎衛已經出發。請王爺上路。”

“出發?”

劉夏不禁一愣。

“王爺放心,虎衛會一路尾隨於你。告辭。”

說完,那個將領便轉身離開。

劉夏不由的好奇,弄的這麽神秘,這虎衛到底是什麽來頭?

隨後,劉夏回到了大寶那裏。

“完事了?”

大寶看著劉夏一個人回來,不由好奇的問道。

“完事了。我們走。”

當即,劉夏翻身上馬,帶著眾人朝著龍都方向而去。

一路上,劉夏都東張西望,尋找虎衛的影子,可是,卻什麽都沒看見。

跟著劉夏的人,也是好奇,這劉夏跑到了皇陵轉了一圈,結果卻什麽都沒看見,不明白他到底幹什麽。

回到龍都便繞著外城,直接上了朝著南方官道而去。

那批貨物,要比他們早走七八天,要想在關山渡堵住他們,便要快馬加鞭日也不休的追趕。

那批貨物走的漕運,到了關山渡,便進入了南方的水運管網,便可以換更大的船,所以,回在那裏短暫的停留。

他們的時間有限,耽誤不得。

一行人日也不休的趕路,接連跑了整整四天,縱然是這上等的追風獸,都有些疲乏。

好在,等到了第五天上午,他們終於抵達了關山渡口。

關山渡乃是南北漕運的集合點,也是南北的交界點。

北方的漕運大多都匯集在這裏,所以,這關山渡異常的繁華。

一眾人隨後進入了關山城內,這關山城,比渭陽還好壯觀,川流不息的商隊,街道兩側商鋪,摩肩擦踵的,川流不息的行人,比龍都仿佛還要喧囂。

尤其是關山渡碼頭,更加是人頭攢動,來往船隻,川流不息,巍然壯觀。

大慶末代皇帝元孝帝,算起來是一個昏庸無道的君王。

在任四十三年,搞的大慶王朝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最後龍都破城,自殺在皇宮之內。

不過,這個皇帝幹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重新疏通了南北航運,修築了聞名天下的龍淵大運河。

而這關山渡也是在那個時候,才興起,成為了南北航運的水利樞紐。

比起來渭陽,這裏似乎少了一些文化底蘊,但是五百年的渡口文化,也讓這裏成為了南北文化交融的中心。

別的不說,這裏的小吃融合南北風格,當真是天下一絕。

大寶坐在一家小販攤前,吃的不亦樂乎。

眾人大快朵頤一頓,便朝著關山驛而去。

到了那裏,便看見劉連升等在門口。

剛要行禮,劉夏便攔住了他道:“我們微服辦案,就不要來這些虛禮了。進去說。”

進入了驛館內,這驛館那叫一個熱鬧。

天極王朝的驛站,隻有官宦王爵才有資格使用。

所以,這裏住著的,都是達官貴人,南方口音,在這裏基本都聽到。

劉夏進入了驛站內,四周的便都好奇的望著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卻帶著一批高手,不禁多猜測他是那家王侯的少爺。

進入了房間內,劉連升急忙說道;“王爺,那批貨物下午便到。屬下為了拖延他們,讓沿途的漕運官員,故意設卡盤查。耽誤了他們兩天行程。不然,還真是堵不住他們了。”

“我說怎麽他們還未到,我原本想著都怕來不及了。”

劉夏說道,這批貨走的是漕運,不是朝廷的運船,民運的話,官府自然有資格盤查了。

“我們的人呢?”

劉夏問道。

“已經都布置在碼頭。一旦他們換船,我們便出麵盤查。如果發現是那批銀子,便扣留下來。”

劉連升說道。

“嗯,我們梳洗一下,就去碼頭等著。”

劉夏說道。

當即,眾人沐浴更衣,洗去了這幾日的風塵,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朝著碼頭而去。

關山渡碼頭,乃是北方最大的碼頭之一。

到了那裏的時候,不禁被這裏的萬千氣象所震驚。

北方雖然水源充沛,但是到底不如南方那般水鄉可比。

北方的航道遠沒有南方航道寬闊。

所以,南方的貨船規模,要遠比北方貨船規模更大,更為宏偉。

南方的貨物到了這裏,便要換上小船繼續北上,而北方的貨物到了這裏,便換上大船繼續南下。

所以,這碼頭規模之大,乃是劉夏平生見所未見。

碼頭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拍著長隊,好一個壯觀了得。

“王爺,那批貨物在四號碼頭停泊。算起來快到了。”

劉連升說道。

“走。”

劉夏一揮手,便朝著四號碼頭而去。

此刻的四號碼頭,正好有一艘南方的大船在卸貨,一片繁忙。

佟大為他們化妝成了挑夫,正在大船上幫著卸貨。

“王爺,那艘船就在那裏。”

劉連升伸手一指,劉夏便看見在兩艘南方大船之後,停著一艘北方的貨船。

貨船上有漕幫的標記,而且插著威遠鏢局的驃旗,迎風招展。

貨船吃水很深,顯然裝的貨物很重,數量也很多。

甲板上的的鏢師和漕幫的夥計,此刻都在等著卸貨,十分悠閑。

等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前麵的兩艘大船才卸貨完畢,去下一個碼頭重新裝貨,返回南方。

此刻,終於輪到哪一首貨船卸貨,船上的夥計不耐煩的踩著舢板上下了船,鏢師們便下船擋在兩側,警覺的望著四周。

“王爺,動手麽?”

劉連升說道。

“等他們的貨物都下岸了。”

劉夏淡淡的說道。

此刻,劉夏看見從漕幫的船上,抬下來一個個一米見方的木箱子,那箱極為沉重,壓的舢板都微微彎曲。

不到半個時辰,箱子便堆滿了碼頭,密密麻麻,漕幫的馬車,此刻早就等候在一側,準備裝車出發。

“去。查抄他們。”

劉夏微微一揮手,當即劉連升便朝著碼頭走去。

“不許動,官府辦案,例行檢查。所有人都靠邊站。”

劉連升當即大聲喝到,四周的偽裝的禦林軍,頓時紛紛的控製住了那些貨物,佟大為將外麵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了禦林軍黃飛魚服,當下漕幫的那些人,紛紛的後退。

飛魚服乃是官服的一種,前麵已經講過,隻有皇宮內的禁衛,才有資格穿戴。

一般在外麵看見穿飛魚服的,十有八九是都察院的人。

漕幫還以為是都察院,那裏敢吭聲,急忙讓開。

縱然是威遠鏢局的鏢師,都紛紛的躲開。

看來,都察院的大名,當真是不蓋的。

劉夏和采薇等人,急忙到了碼頭下。

此刻,兩個錦衣衛抬著一個大箱子,放到了劉夏的麵前,當即用腰刀破開封口,刹那間四周眾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箱子裏,裝的是整整齊齊的,白花花的銀子。

一錠銀子大約是一百兩的元寶樣子,這麽一下箱子,少說有三五百個。

一箱子便是三萬兩。

“看看其他的。”

劉夏說道。

當即,其他的箱子也紛紛的被打開。

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銀子,除了銀子,還有一些珍稀的寶石,這一船的貨物,少說有一千五百萬兩的樣子。

這,依然是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這個時候,劉夏給劉連升打了一個眼色。

劉連升當即喝到:“這批貨物,涉嫌違法。你們掌櫃都在那裏?”

這個時候,漕幫裏麵的一個頭目,頓時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隨即渾身抽搐,緊接著便斷氣了。

剩下的夥計一看全部傻眼了,就是那些鏢師,也都六神無主。

這青天白日的,上演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