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要從三月前說起,你離開見雲宗之後,天元掌教便開始著手擴建見雲宗,仗著您的威名,慕名而來的弟子也是往年的數倍,天蒼河一帶,我們見雲宗勢力日漸昌盛。”
說道這裏,言青城便長歎了一聲繼續道:
“可是,好景不長。天蒼河一帶,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批響馬,一直以來,在附近打家劫舍,騷擾附近田莊,天元掌教便和司徒摘星等幾個天蒼河宗門一起,將這群響馬給剿滅。響馬之中,一部分人被殺,另外一部分人,投降之後便加入了見雲宗。不料,短短一個月之後,天元掌教便被人暗算,後來接連幾個長老被殺,弄的見雲宗人心惶惶。原來的響馬頭子趙玉樹便趁機篡奪了見雲宗掌教之位。”
“見雲宗弟子,起初極力反對,但是對方手段十分殘忍,反對他們的長老和弟子,不少都被暗殺。一時間整個見雲宗血流漂杵,不見天日。一部分弟子心灰意冷,便離開了見雲宗,剩下的弟子,也都在趙玉書淫威下,不敢發作。”
言青城說著,便泣不成聲。
讓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可想而知,這趙玉書是怎麽對待他們的。
“讓一幫馬賊來篡奪了見雲宗掌教之位,那你們沒有去其他宗門求援?難道上清宮會坐視不理?”
劉夏皺起眉頭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事發之後,幾個長老逃出生天之後,便去雲霧山莊,歸心山莊求援。司徒老先生知道之後,勃然大怒,便帶領弟子前來討要說法。結果,被趙玉書打傷,歸心山莊莊主,則被逼退。後來幾個長老不甘心,去上清宮求援。結果,衝虛那個老不死的,竟然見死不救,還把去求援的幾個長老給關押起來。如今天元掌教,生死未卜,原來見雲宗的老人,要麽被殺,要麽離開,要麽,則跟我一樣,臣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
劉夏聽到這裏,不禁火冒三丈。
讓劉夏惱火的,不止是趙玉樹如此的囂張。
還有上清宮一向自詡西北龍頭,竟然因為自己個他們的私怨而坐視不理,為虎作倀。
果然是牆倒眾人推,見死不救,這些西北宗門,沒有幾個有良心的。
“司徒老先生如何了?”
劉夏當即問道。
“萬幸,司徒老先生隻是負傷,並無大礙。上清宮後來派人去雲霧山莊和歸心山莊,給他們施壓,不準讓他們插手見雲宗的事物。”
“混蛋!”
劉夏不禁怒罵道。
“天元師哥呢?”
劉夏最關心的還是天元,畢竟,他心裏早就把天元當成了親人。
“我們幾個留下來的見雲宗老人,一直忍辱負重,想救出了天元掌教,可惜的是,一直沒有天元掌教的消息。我們也寫信給你,想請您幫忙,結果一直都要杳無音信。如今我們也是心灰意冷,大家都商量,準備離開這裏了。”
言青城擦了擦眼淚說道,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言青城這些人,從小便在見雲宗,早就把見雲宗當成了家一樣,自然他們不忍心看到今天這種局麵。
事發之時,自己正在聖壇,所以那些信件,並未收到。
一不留神,見雲宗便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沒有天元師哥消息?”
劉夏不禁皺起了眉頭。
“是,我們幾個見雲宗老人,一直都在探查天元師哥的消息,見雲宗都翻遍了,結果沒有他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怎麽會這樣?”
劉夏不解的問道。
“天元掌教是被他們下毒暗害的,當時幾個長老怕有人繼續加害掌教,便將掌教運送到了忘劍鋒閉關之地。隨後不久,他們便發動了叛亂,不過天元掌教已經不在那裏。他們沒有找到天元掌教,我們相信他老人家還活著。隻是一直找不到他。”
言青城解釋道。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劉夏便鬆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天元一定還活著,劉夏對天元十分的了解,縱然是中毒,趙玉樹他們也不見得能夠得手。
“你們先留在這裏,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去處理。記住,今日見到我的事情,不準和任何人說起。趙玉樹那個混蛋,我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至於上清宮,我也不會放過他。”
“多謝王爺了。”
言青城頓時又要下跪,劉夏急忙扶住了他。
“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怪我。你們幾個人,馬上離開見雲宗,去聯絡見雲宗的其他弟子和長老,把自己保護好。等我料理了西北的事情,這筆賬,我們慢慢清算。”
言青城一愣,他以為憑借劉夏的性格,一定會馬上衝出去大開殺戒。
如今看來,劉夏是真的成熟了。
縱然是如此的深仇大恨,都能忍住,不過他相信劉夏,趙玉書的末日,快要到了。
“王爺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您也要多多小心才是。”
“多謝,我先走了。這裏不能久留。”
說道這裏,劉夏便翻身出了房間,瞬間消失在那裏。
見雲宗雖然出事,一刀殺了趙玉樹自然簡單,不過那樣會暴露劉夏的身份。
如今時機未到,還需要暫且隱忍。
而且,這次不止是趙玉樹的事情,還有上清宮。
劉夏至今都記得,衝虛那次差點殺了他。
若不是大寶來的及時,估計早就成了屍體。
隻是因為那次要對付司馬雲圖,所以暫且隱忍了,後來又因為隱龍聖教,劉夏不願意公然和西北宗門做對。
但是,如今看來,衝虛氣量狹小,是個真真正正的小人。
等料理隱龍聖教,一定要讓上清宮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劉夏心裏,這樣的怒吼道。
如今的見雲宗,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經離開。
剩下的弟子,一部分十分年幼,懵懂無知。
所以才會大白天如此的蕭條,如今呆在見雲宗的,都是趙玉書的人,還有投靠趙玉書,助紂為虐的那些牆頭草。
欣欣向榮的見雲宗,幾百年的基業,自然不會就憑借趙玉樹給毀了。
劉夏速度飛快,宛若鬼魅,馳騁在見雲宗內。
見雲宗雖然擴建,動工的都是外圍,所以內部的格局,基本上沒有變化。
劉夏此刻,飛速的朝著忘劍鋒而去。
天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別人自然無法找到。
但是,劉夏卻知道一個地方,那裏是見雲宗的避難之所,天元如果中毒,如果還活著,十有八九應該在那裏。
因為,那裏是存放曆代掌教骨灰之地,乃是見雲宗禁地,見雲宗內,隻有掌教知道在那裏。
輕車熟路,劉夏飛快的來到了見雲宗的思過崖。
這裏,是見雲宗弟子犯錯囚禁的地方,乃在忘劍鋒斷崖一側,隻有一條崎嶇小路通向這裏。
劉夏之前,是這裏的常客,知道閉關之地有一條密道,直通思過崖的那間密室。
劉夏無數次從那間密室偷偷摸摸的下山偷東西吃,早就了然於心。
來到了思過崖,進入了絕壁後的山洞。
在山洞的牆壁上找到了燈台,稍微往外一拉,頓時石壁開啟一條裂縫。
劉夏便鑽進去,隨即裂縫合攏。
沿著幽深的通道走了幾分鍾,便看見密室大門。
用力推開,密室兩側,密密麻麻的擺放著見雲宗曆代掌教的骨灰壇子。
在密室內,還有一件石室。
“是誰!”
當即,石室內便有人喊道。
“師哥,是你麽?”
劉夏聲音有些顫抖,三步並做兩步,便衝了進去。
石室麵積並不大,不過開鑿有采光口,在絕壁之內,無人會想到你這裏還有洞天,十分的安全。
“師弟!!”
當即,石室內天元,激動的站了起來,望著麵前的劉夏,恍然隔世。
隻是,天元臉色蒼白無比,顯然體內的毒沒有驅除幹淨。
他看見劉夏,激動不已,幹枯的老手,一把便抓住了劉夏的胳膊。
渾濁的眼眸,不禁有些濕潤。
劉夏看見天元蓬頭垢麵,身上的衣衫汙穢不堪,心裏不禁有些憤怒。
“你回來了,回來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不會看著見雲宗覆滅,見死不救的。”
天元十分激動,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師哥,先坐下,讓我看看你的毒。”
劉夏鼻子有些發酸,忍著淚水,急忙扶著天元坐下。
一股靈力,瞬間刺入天元的身軀,片刻後,劉夏臉上的神情,顯得無比鐵青。
因為,天元體內靈力蕩然無存,就如同幹涸的河床一般。
“前輩,這是什麽毒?這麽霸道?”
劉夏急忙向敖傲蒼穹求救。
“是滅靈荼毒丹,能夠將封堵靈修的靈力通道,乃是一種慢性毒藥,不容易察覺,等發現了,中毒以深,身上靈力渙散,無法重新凝聚靈力。時間一長,便能深入骨髓,慢慢的將人變成廢人。”
傲蒼穹淡淡的說道。
“媽的,趙玉書,當真是好狠的手段。”
劉夏不禁怒道。
“這毒有解沒有?”
劉夏焦急的問道。
“若是是別人,自然無法應對。不過老夫看麽,有八成把握。”
傲蒼穹笑道。
聽到這裏,劉夏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師哥,你的毒還能解。我這就帶你下山,有我在,見雲宗不會有事的。”
劉夏強忍住心裏的悲痛,輕聲的說道。
“是麽?老夫還以為,要死在這山洞了。”
天元聽到這裏,不禁苦笑了一聲。
體內無法聚集靈力,猶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被困在這個山洞之中,天元已經絕望。
如今劉夏出現,一切似乎都要逆轉,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
劉夏二話不說,接下來腰帶,將天元背在背上,回頭道:“師哥,忍著點。我會讓那個趙玉樹,萬劫不複。”
當即,劉夏便帶著天元,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