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關門的力度上,可以看出來他的憤怒,清塵望著天衣離去的身影,她的心中很痛,頗有些不是滋味,一個人緩緩的伏下了身子,將頭依在了桌案上,久久無語,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邊疆的天真的很冷,猶如是京都的深冬那般。
街上三三兩兩的士兵在不停的走動著,城門緊關,一切都是那般的寧靜,可是這寧靜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一個白衣男子騎著快馬飛奔而過,帶起了一路的塵煙,還掃倒了路邊的士兵,其速度可謂如飛一般,眾人不由的紛紛猜測,而轉瞬間,那人也已然來到了城門口。
“開門!”手持著長劍,馬上的人兒雙目通紅,整個人散發陰曆的氣息,守城的官兵認識他,不敢阻止但是卻更加的不敢放行,那為首的守兵忙上前一步,謙卑恭敬的道:“天衣將軍,主上有令,所有的人不得擅自離開逍遙城,除非有主上的手諭,將軍,請您出示手諭。”
天衣的臉色冰冷,他眯起了雙眼,冷冷的望著眾人,眾人立刻伸手拭著,一臉的驚恐,而這個時候隻見迎晨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笑了笑道:“放他走吧,你們攔不住他的,而且你們不知道他是主上身邊最寵愛的奴才嗎?”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迎晨將這句奴才說的非常的重,天衣別過了臉,冷冷的望著她,然後逍遙城的大門緩緩的被拉了上去,給天衣開了一條小路,天衣什麽也沒有說,一夾馬腹飛奔而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迎晨猛然吹了一個口哨,天衣的馬立刻來了一個急停,若不是天衣穩穩的抓住了韁繩,他早已被馬甩了下來。
在馬兒的一聲長嘶之下,迎晨不知何時也坐到了馬上來,而且還從背後擁緊了天衣,天衣冷冷的僵直了背,別過頭道:“下去!”
迎晨微微的一笑,雙腿一用力,馬兒立刻又狂奔起來,這馬好似是非常聽迎晨的話,為了控製好它,天衣隻好不再說話,任由馬兒往大漠深處奔去,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馬兒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在大漠處的一塊小水溝邊上,停了下來飲用。
馬兒一停,天衣立刻翻身下馬,目光恨恨的望著迎晨道:“你來做什麽?”
迎晨仍然是那種無所謂的笑,小聲的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也就是我未來的男人,你如今盛怒出城,與情與理我這個妻主都不能坐視不管吧?”
她的笑讓天衣恨的牙癢癢的,他冷冷的望著她,眯起了眼睛猛的拔出了長劍剌向了迎晨,迎晨一個彎身躲過了一記,而這個時候天衣又持劍攻了過來,你來我往之際,竟然打了幾十個回合,天衣不由停住了劍,滿目疑惑的望著她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好的武藝?還有逍遙城的人都聽你的話,就連馬兒也不例外?”
迎晨又是淡笑了一聲道:“我是尹宰相身邊的大將軍迎晨啊,怎麽?是不是你覺得有這麽好的妻主,你很驕傲?”
天衣白了她一眼,轉眸過去,冷聲道:“這天底下的美男很多,以將軍的武藝,將軍的才識,將軍的能力,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為何非要我這麽一個奴才,對你又有什麽用?”
“是啊!”迎晨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搖頭道:“我為什麽要你?我也不知道,可能在你的身上有我喜歡的東西吧,而且,你根本不適合呆在清塵的身邊,她絕對不是一個義氣主上,她為了自已的私仇,可以出賣任何人,本將記得莫言不是她的未婚夫嗎?一個連自已的男人都要弄的如此慘的人,你又為何對她如此的死心踏地。”
“那是莫言公子背叛了她!”天衣猶做著最後的掙紮,但是聲音卻明顯的小了許多。
迎晨又是微微的一笑,搖頭道:“錯了!其實你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莫言與清塵是從小一起長大到的,在不濟也不至於會出賣清塵嗎?但是為何莫言卻偏偏愛上了皇上?你知道原因嗎?”
天衣別過了臉,不去看她,迎晨卻走了過來,走至了天衣的麵前,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不知道,那麽本將告訴你,是因為莫言雖然是清塵的男人,可是清塵從來都將他當成是一件物品,一件屬於自已的東西,而不是人!但是皇上卻給了莫言男性的尊言,所以清塵輸了,以後這天下,她也必定是輸了,你又為何要追隨與她?對她來說,你也不過是一件東西而已,一件可以隨手而送的東西。”
天衣的身子猛然一怔,他別過了臉,望著仍然是一臉笑意的迎晨,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來,而迎晨仍然是笑著,輕聲道:“本將對你是真心,你真的以為靠著她清塵就能擁有這逍遙城了嗎?你別忘了,她清塵是一無所有的,沒有一兵一卒,這些兵全是我迎晨的,你懂吧?”
天衣頓住了,望著迎晨突然間變的冰冷的眼眸,他似乎明白了些許什麽,腦中突的靈光一閃,難道……難道,真正想要造反的並不是清塵?真正能夠造反的也不是清塵?而是,這個一直躲在眾人背後,卻擁有著實權的迎晨?
想到了這兒,天衣驚的睜大了眼睛,迎晨見他這個樣子,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一扯住他的手道:“走吧!跟本將回去,若不然,你以後在此見到本將的時候,就再也看不到清塵了噢?”
聲音仍然很柔,可是卻冰冷無比,天衣無聲的隨著她往回走去,一路上,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