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珍身後的軍統迎晨見狀,立刻大吼一聲道:“保護主人!”
立刻大軍瞬間將尹秀珍圍成了一個圓,雙方冷冷的對視,尹秀珍恨的咬牙切齒,眼見著雙方鬧的不可開交,情形也是一發不可收拾,這時才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道:“尹秀珍,你這是在向朕開戰嗎?”
“荊離,你個無恥小兒,快把本相的兒子還回來,要不然本相將你這皇宮給夷為平地!”
尹秀珍吼完,荊離才冷冷的一笑,她眯起了眼睛冷望著尹秀珍,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行動,尹秀珍等不及了,又高吼道:“荊離,快將昭宇放了,本相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死。”
“好大的口氣!”荊離冷吼一聲,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有一張粉色嬌豔的臉,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這們的她也讓尹秀珍猛然一愣,再仔細一瞧時,荊離仍是那冷冷冰冰的態度,而這時還沒有等尹秀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個人影驀然的闖進了她的視線。
“昭宇?昭宇我兒……”尹秀珍立刻又激動起來,尹昭宇與荊離並肩站著,望著尹秀珍那驚急的樣子,他心中的酸楚讓他的麵目表情也變的更加的痛苦起來,望著尹秀珍輕聲道:“娘,你回去吧!不管生與死,孩兒隻想和皇上在一起。”
一句話,瞬間毀滅了尹秀珍心中所有的母愛,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尹昭宇,半晌都是微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尹昭宇牽著荊離的手,又一次的道:“娘,您如果罷手,皇上一定會免去你的死罪,您必竟隻是一個臣子,又何苦如此呢?”
“逆……子……”尹秀珍高吼一聲,激動的猛然咳嗽了起來,驚的迎晨連忙扶著她吼道:“快,快扶主人回府。”
“逆子,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會的。”尹秀珍就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完了這句話,而後便眼前一黑,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中,大軍當前,她竟然直接的昏倒了,使的大軍中立刻議論聲紛紛響起,眾人的心頭都惶恐不安。
一直都說是皇上命不久矣,可是皇上健朗的站在宮樓上,而一直都是霸氣十足的相爺卻昏倒了,眾軍中開始不安起來,若是相爺兵敗,那麽她們的後果可想而知啊,尹秀珍的大軍開始有些動蕩不安。
尹昭宇立在城樓上,一直不發一語,隻是默默的望著眾人手忙腳亂的將自已的母親抬起,他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感覺隻要稍稍的眨了一下眼睛,他的淚便會再也收不住了,他的手微微的有些發抖,荊離握緊了他的手,伸手將他攬在了懷中,遮住了他的視線,然後輕扯著他下了城樓,回到了皇宮中。
尹昭宇的神色不太好,荊離命他早些回去休息,隻是午膳的時候,奴才們來報,說是尹昭宇粒米無沾,滴水未進,荊離歎息了一聲遣退了奴才,到了晚膳之時,奴才們又來報,說是尹昭宇仍然未進一口膳食,荊離有些做不住了。
她換了一件衣衫,來到了東宮,想起曾經新婚之時,自已來東宮的心態,和當初完全不同,那時候是心不甘情不願,可現在自已卻有著無盡的心疼。
尹昭宇房中燈依然是亮著,荊離走到了門口,侍從們看到慌忙想要稟報,荊離揮了下手讓她們退下,自已徑直推開了宮門,殿中一個人也沒有,看來是被尹昭宇給打發走了,殿柱上亮著宮燈,而內室也有著亮光。
荊離撩開了輕紗走了進去,尹昭宇正雙手齊平的放在桌上,而下巴則抵在手背上,他爬在桌邊,一點也不知道荊離的到處,隻是盯著紅燭默默的垂淚,荊離望了他許久,他一直都是一動也不也動,荊離走到了床邊,伸手拿了件外衣給他披了起來。
尹昭宇仍是未動,荊離拉過了軟凳坐到了尹昭宇的身邊,這個時候尹昭宇才別過了臉,一看到是荊離,心中立刻一驚,忙道:“皇上,您怎麽來了?”
“愛妃不吃不喝,不是存心要急死朕嗎?”荊離臉上掛著一絲微笑,伸手為尹昭宇撩了撩耳邊的頭發,尹昭宇低下了頭,歉意的道:“對不起皇上,臣夫吃不下,讓您擔憂了。”
荊離微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了尹昭宇的手,歎息了一下小聲心疼的道:“昭宇啊,朕了解你現在的心情,是朕不好,是朕沒用,若是朕可以震的住你娘,也許她就不會有些奪位的想法了,昭宇,您選擇跟了朕,可是後悔了?”
“不,沒有,皇上您千萬別這麽想啊。!”尹昭宇麵上一驚,連忙抬起了頭,望著荊離深思的眼神他急聲道:“臣夫自從嫁了皇上以後,不管生與死,都將是皇室的人,臣夫隻是心裏有些難受,看著自已的娘如此的囂張跋扈,自已卻束手無策,讓皇上受盡了委屈,但是看著她……看著她氣極昏迷,臣夫的心又忍不住的心疼,臣夫自知不應該,現在卻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到這兒,尹昭宇的淚珠兒沿著眼圈兒在轉,荊離見狀,心疼的擁住了他,手在他的背後輕輕的拍著,然後低聲哄道:“昭宇對朕的心意,朕從來都不曾懷疑過,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朕不會把對你娘的恩怨強加到你的頭上,我們是夫妻,你是朕的夫郎,是朕生命中的一半!”
“可是……臣夫仍然愧對皇上,每一次麵對皇上的時候,臣夫都覺得無顏以對,臣夫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能過多久,皇上,臣夫好害怕,不管你與娘之間誰贏誰輸,臣夫都會失去你們其中一個,你與娘,是臣夫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你們任何一個,臣夫都將痛不欲生啊皇上!”
“昭宇……朕的昭宇……”聽著他那如泣的低吼聲,還有那份無助和壓力,荊離心知他內心的苦楚,更加緊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