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一愣,沒有想到尹秀珍會問自已這個問題,一時語頓不知道如何接話,她低聲思考了一下道:“義母,這個手段好似是來自江湖,但是小女實在想不出是何人所為,不知義母心中可是有了答案了?”

“哼!”尹秀珍冷哼一聲,她別過了臉望了清塵半天,這樣的眼神讓清塵的整個心都懸了起來,這樣的眼神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如此的讓人不解,尹秀珍好似是看夠了清塵,這才小聲道:“本相覺得,在這個世上敢直接向我尹秀珍挑戰的那隻會有一人!”

“義母是說……皇上?”清塵一愣,回想起荊離臨走時的那一抹孤傲的背影,她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的,皇城被困,她不可能有多餘的人手在府上搞破杯,而且這也說不過去啊?如若是她真的有人手在外,那麽大可行剌與相府,不僅僅會是縱火這麽簡單了。”

“這也是本相所想不通的事情,好了,天快亮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讓本相靜靜!”尹秀珍揉了揉眉頭,畢竟是年紀大了,經過了這半宿的驚擾,疲乏不堪,待清塵等人都下去後,她才又將管家喚了過來,老管家看來也是匆忙起身的,衣衫都沒有穿好,也是披了一件棉衣禦寒,尹秀珍望了她一眼道:“去,到公子的房中去看看!”

“主人,可是著火的是側院,並不是公子的院落啊!?”老管家不知是想著安慰尹秀珍還是如何,輕聲的說了一句,這一句卻挑起了尹秀珍壓抑許久的心疼,她歎息了一聲道:“昭宇這孩子一直都悶在房中也不是辦法,雖然他住的地方並沒有著火,但是本相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心裏頭不安哪!”

“主人您一定是太累了,您先休息著,老奴這就去公子的房中看看!”

“去吧,去……”尹秀珍似是無力的揮了揮手,她靠在了軟椅上,麵向著房頂,想著今天夜間發生的事情,真的不是荊離所為嗎?可是不是她又有誰會這麽大的膽子,但是若說是她吧!她又如何出宮布置這一切的?若真的是她,那麽後果不堪設想啊。

正想著,她睜開了眼睛,原本隻是無意間的一瞟眼,可頓時卻嚇出了一聲的冷汗,定眸處,這才發現房頂不知何時被人揭去了幾塊瓦片,那露天的房頂還閃爍一點餘光,那麽夜間自已聽到的腳步聲,是的確存在的?

尹秀珍隻覺得背脊一片冰涼,手心中全都是冷汗,她急喘著,整個人還處在震驚當中,而這時就聽到遠處管家的聲音一路傳來:“主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尹秀珍立刻回過了神,她的心呯呯呯的狂跳個不止,她猛的奔到了書房的門邊,不等老管家跑到就急吼道:“怎麽了?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

“公子他……他……他……”

“哎呀,他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說啊?”尹秀珍急的一頭是汗,她急瞪著管家,內心有一種強烈不好的感覺,這老管家緩過一口氣的時候,立刻就又接著道:“不好了,公子他不見了,不見了呀,這可怎麽辦啊?”

“你說什麽?公子不見了?”尹秀珍先是一愣,然後一把推開了老管家,自已狂奔向尹昭宇所居的別院,院外所有的侍從都守在那兒,房門沒有動,可是房間中卻空無一人,尹秀珍傻眼了,她怔怔的立在那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管家跟著奔了過來,含淚道:“主人,這可怎麽辦,這門口這麽多的人,不可能是公子自已逃跑的,該不會是被人給劫走了吧?”

她的一言更加讓尹秀珍心驚不已,她瞪了老管家一眼後才冷冷的道:“來人哪,全京都的給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公子給本相找回來,去,快去!咳咳咳……”

尹秀珍的大聲急吼,引的她體內血氣亂竄,她一時被嗆住了,引的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這可嚇壞了相府中的人,原本休息了的侍女們全都被驚醒了,而清塵也被佩琪挖起來去給尹秀珍看病,所謂病來如山倒,這一夜的驚與憂,還有兒子的失蹤,讓尹秀珍瞬間好似老了好幾歲,太陽升起之時,尹秀珍還是沒有得到尹昭宇的消息,那麽結局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皇宮!

她穿起了盔甲,不顧眾人的勸告,翻身上了自已的戰馬,然後領著眾侍女們又往皇宮中奔來,尹秀珍的大軍依然團團的將皇宮圍住,而皇宮中也依然駐滿了守兵,尹秀珍騎在馬上,望著宮門上的守兵大聲吼道:“去通知你們皇後,說本相要見她,去,快去!”

守兵們見到了尹秀珍還是有著些許的懼意,她們慌張的低語了幾句,然後便有一個侍軍從宮門的城牆上下來,然後奔向了皇宮,尹秀珍氣呼呼的在城門口等著,不久後,那侍兵過來了,可是卻依然不見荊離的麵兒。

尹秀珍不由的有些火了,她高吼著道:“喂,讓你們的皇上出來,你沒有聽到嗎?若是在不出來,休怪本相無情!”

尹秀珍這麽喊著,可是這宮門城樓上的侍軍們卻完全不向剛才那般的驚慌,她們瞟了尹秀珍一眼,仍然很有默契的一言不發,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隻是留著尹秀珍一個人在那兒唱著獨角戲,尹秀珍的火氣再也按耐不下了,她伸手拿過了身邊侍從的弓箭,搭弓射箭往城樓上射來。

立刻傳來一聲慘叫,剛才那個去報信的侍軍身上,竟插著尹秀珍的箭,這一下侍軍們在城樓上慌了,這時程嫣上了宮門的城樓,望著尹秀珍冷聲一笑道:“宰相大人,我們的皇上可是宰相大人的皇上?如若不是,宰相便沒有資格來晉見我們的皇上。”

“你!大膽程嫣,竟然敢攔本相!”尹秀珍又伸過手去,扯過了身邊侍女們的弓箭,搭弓射箭,然後箭頭描準了宮門的城樓,可是這時她卻停住了手,隻見皇宮宮門城樓上的侍軍們,全都不知在何時搭起了弓箭,雖然自已的大軍也在第一時間拉起了弓,可是那城樓上守兵手上的箭頭,對準的可就隻有她自已一個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