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張費聞言微微意外,他原本還以為,這次是禿鷹來示威呢,卻不想這禿鷹,單槍匹馬的就來了。
不對!
他來這裏的目的,恐怕還是來逼市局妥協的。
畢竟禿鷹如果想要自立山頭,光取得了棲霞集團的所有權還不夠。
還要在道上和市局多麵開花,道上他進展不順,那自然是希望能夠借助到市局的力量。
唯有如此,他才能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帝國!
想到這兒,張費心中暗自冷哼一聲。
這該死的家夥,這就是在做夢。
就是他拚死,也不會讓這叛徒稱心如意的。
張費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吟一番後道:“請他進來吧。”
“是。”
隨著那名警察離開後,張費站在窗戶邊上靜等起來。
約莫兩分鍾後,門外傳來腳步聲。
張費轉身望向門外,隻見禿鷹走了進來。
此刻禿鷹穿著西裝,張費冷哼道:
“倒是人模狗樣的,隻是終究也隻是個道貌岸然之輩而已。”
聽到張費的譏諷,禿鷹眉梢一挑,淡漠的瞥了張費一眼,便徑直坐到椅子上,沉聲道:
“張局長,你應該知道我來事因為什麽吧?”
“當然知道了。”
張費冷笑不止,隨後毫不猶豫的說道:
“但我告訴你禿鷹,你要跟我談的事,免談!”
禿鷹一拍桌子,起身憤怒道:
“張費,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我一忍再忍,你真以為我禿鷹沒脾氣不成?”
想要威脅他,他認了。
跑到他家去鬧事,他認了。
推了他老婆,他都想認了。
可為了給他下馬威,以莫須有的東西,抓走了他未來寶寶的幹媽,這事總不能還認吧?
要是再認的話,他禿鷹還混不混了?
還能活嗎?
他早就打定了注意,今天就算豁出去,也要討回個公道來,哪怕徹底撕破臉皮也無妨。
張費嗤笑一聲,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著,絲毫沒有退縮半步。
良久。
張費才輕蔑的說道:
“怎麽,你想動手?嗬嗬,禿鷹,你現在還真是起來了,一手攬著棲霞集團的大權,一手在道上別人稱呼你為鷹爺,現在還學會威脅我了?”
禿鷹臉上浮現一抹猙獰,狠狠瞪著張費道:
“張費,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非要撕破臉皮不成?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不可嗎?”
張費冷冷的看著他,冷聲喝道:
“我把你逼上絕路?是你特麽把我逼上絕路了,今天又讓我丟淨了臉麵,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跑我麵前來耀武揚威?禿鷹,你還要臉不?!”
“那你想怎麽辦?”
禿鷹緊盯著張費,陰森的聲音從牙縫中蹦了出來。
“滾!”
張費吐出一字。
禿鷹覺得自己的臉麵,在今天同樣都被丟淨了,他咬著牙道:
“你為什麽不肯放人?張費,你有什麽衝著我來不行嗎?她是無辜的,你不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我認栽行嗎?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你承認那三人是你指使的了?”
張費麵色難看的嚇人。
禿鷹頓時皺起眉頭,冷聲道:
“是不是我指使的,你心裏難道沒數嗎?快把人給我放了,我說了,你有什麽衝我來。”
兩個人此刻都來了氣,但他們自始至終,說的都不是一件事。
他們在誤會的路上越走越遠,而且隨時都有擦槍走火,失控的趨勢。
張費此刻簡直就被氣笑了。
他現在算是確認了,禿鷹就是來找茬的。
既然這樣……
張費冷冷一笑,寒聲說道:
“既然你承認了,那就不用多說什麽了,你走吧。”
禿鷹愣了愣,似乎沒明白張費是什麽意思。
“人呢?你到底放不放,難道你非要跟我走到那一步不可?”
禿鷹頓時就急了。
為什麽啊,為什麽他總感覺,所有人都在針對他。
一夜之間,他到底礙著誰了?
張費表情逐漸平淡,掏出一支手槍,靜靜放在桌子上,表情平淡的說道:
“禿鷹,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你還想殺我?”
禿鷹瞳孔驟然一縮。
兩人以前也算是並肩戰鬥過,但此刻禿鷹發現,張費已經變了很多。
不止是張費,變了的人太多了。
“你走還是不走?”
張費懶得廢話,拿起手槍頂住禿鷹的額頭,語氣冰冷。
禿鷹臉上浮現濃濃的悲哀,搖了搖頭道:
“張費,你贏了。”
說罷,他緩緩後退。
然後他抬頭望著張費,神色淒涼的說道: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交情的份上,把她放了,她是無辜的,我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你看我不爽,有什麽事盡管衝我來就是。”
張費冷眼看著他,沒有答話。
他以為,禿鷹是讓他放掉那三個放炸彈的人。
這絕對不可能,那三個人,他非得嚴肅處理不可!
“唉,你何必呢。”
禿鷹歎息一聲。
張費依舊沒說話,但目光卻更加淩厲起來,仿佛禿鷹再敢多嘴,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
見狀,禿鷹不由苦澀的笑了笑。
他深吸口氣,將心中的苦澀深藏心底,轉身離開此地。
禿鷹剛走,就有一名執法者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
“局長,您在這上麵簽個字。”
張費皺起眉頭,收起槍,拿著這份報告看了起來。
“這是什麽?”
那名執法者撓著頭,無語道:
“今天上午有好幾個人同時舉報,說有個叫陳芳的,身上帶著危險物品,還可能會傷害到一個叫吳倩的人,我們收到消息後,趕過去把人抓回來了,當時還挺氣憤,沒想到受害者吳倩居然還會主動攔在陳芳身前。”
“情急之下還把她給推開了,結果抓回來才知道我們被耍了。”
執法者滿臉憋屈,咬牙道:
“別讓我知道那幾個報假警的到底是那幾個人,還真是邪門了好幾個人一起報警,唉,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局長,您把這個賠償書簽一下吧,咳咳,當時考慮到安全,出去的執法者動作有些粗辱,陳芳也破了皮,該賠償一些。”
這名執法者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張費看著這份文件,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