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然譏諷道:

“李家還真是教子有方,招也使的不錯,手都能伸到市局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濱海改姓李了呢。”

秘書並未接茬,繼續匯報道: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齊先生的處境很糟糕……”

說到這裏,女秘書忍不住又補充道:

“但是總裁,灰爺想要慢慢的退到台後去,您要是出麵,灰爺那邊恐怕會不高興。”

柳欣然沉默了下去,而後突然又笑了起來,說道:

“我還好奇一件事,齊夏不是跟劉家關係很好嗎?出了這種事,劉家居然也能坐的下去?最後還能把求救電話打到我這來?”

女秘書再一次選擇了沉默,劉家隻要那位老爺子還在,就不是她能議論的。

對於柳欣然來說,李家確實是個跳梁小醜般的角色,她在濱海的台前呼風喚雨的時候,李家還在底層摸爬滾打呢。

現在她也來到了台後,把舞台讓了出來,但並不代表她就不行了。

可問題是,有灰爺在那壓著,很多事,她也不方便插手。

仔細想了一陣後,柳欣然淡笑道:

“給劉文謙打個電話吧,讓他頭疼去,先看看他的反應再說,他若是做不出決定,我再還掉齊夏的人情也不遲。”

“是,總裁。”女秘書答應一句,隨即便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

……

齊夏依舊開著車,在市區內橫衝直撞,後麵好幾輛警車在追著,就像是米國大片。

事情越鬧越大,齊夏反而不害怕了,自己要是落到孫隊長手裏,肯定是一死,但要是把事情越捅越大的話,事情反而會有一絲轉機。

所以他也不管不顧了,直接憑借著透視功能,把車速飆到了二百碼。

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想麻煩劉叔,所以選擇求助柳欣然,結果事情最後還是搞到了劉文謙那裏。

……

醫院中,本來劉文謙也不算是什麽大病,住幾天院就罷了,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本該高高興興的一件事,卻在接到一通電話後,瞬間就變得頭疼起來。

禿鷹在旁邊狐疑的問道:

“老頭,出什麽事了?”

劉文謙揉著太陽穴,無奈的歎氣:

“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先走一趟。”

禿鷹撇嘴道:

“剛出院還不老實,我要是我媽,才不每天苦巴巴的守在家裏呢。”

聽到他這番埋怨,劉文謙瞪了他一眼:

“別胡咧咧,趕緊走,我忙著呢。”

禿鷹翻了翻白眼,隨後擺了擺手道:

“行行行,我走還不成嗎?要不是我媽非讓我來接你,我才不樂意來呢,你去找你的老相好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劉文謙搖了搖頭,沒理會他,而是換了衣服就匆匆往外走去。

回到車裏,劉文謙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局的電話。

他打過去的電話,並沒有像齊夏打過去的那樣,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而是很快就被接通了。

“老王,忙著呢?”

“沒呢,今天市局裏的人都開表彰大會去了,就我閑在這……對了,那孩子你是救還是不救啊?”

如果放在平時,劉文謙肯定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但這一次,他居然奇怪的選擇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繼續開口……

……

齊夏這,依舊在被圍追堵截,火都快燒到屁股了。

甚至一抬頭,還能聽見頭上突突突的飛機聲,但好在是電視台的飛機,估計這會兒他已經上直播新聞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成為五星市民。”

齊夏心中腹誹,但隨後又焦急了起來。

這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柳欣然那居然一點反饋都沒給他。

莫非是這什麽李家,連她都搞不定?

齊夏覺得,要是再過一會兒,搞不好就有狙擊手來找他了。

他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張牌了,那就是劉文謙。

“劉叔,你可是我親叔啊。”

齊夏深吸一口氣,躁動不安的撥打著劉文謙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聽著電話中傳來冰冷機械的提示音,齊夏徹底慌了神。

壞了,真要壞菜了。

劉文謙也指望不上,他現在還能靠誰?

但就在齊夏萬念俱灰之際,手機鈴聲響起。

齊夏神色大震,拿起一看,是王局的電話。

“王叔。”

“小齊,你把車開到環島,從第二個出口駛出去,那有輛警車,在那停車,跟他們走吧。”

齊夏心中一慌,激動道:

“王叔,執法者全是李文傑的人,我要是下了車,真要被他們弄死了。”

王局語重心長道:

“你不用擔心,那輛警車裏的,是我的人,你的安全能得到保證。”

齊夏呼吸一滯,忽然問道:“王叔,我能相信你嗎?”

王局沉默片刻後,保證道:“別的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會沒事。”

齊夏一咬牙,道:

“好!我信你。”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將車拐進環島路口,朝著王局說的那輛車開了過去。

眼瞧著離那越來越近,這時候,手機又響了一下,是柳欣然發來的短信。

齊夏看了一眼,呼吸再次一滯……

不遠處,那輛警車冒出來三四個執法者。

齊夏雙拳一緊,最後踩下刹車,舉著手走了下去。

沒錯,他被捕了。

齊夏也不知道,這一路發生了什麽,他的腦子裏混沌一片。

他也這才發覺,周圍的一切是那般的陌生和可怕,柳欣然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更是讓他更加混亂。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審訊室外,響起了一陣動靜。

一名女警花邁步走了進來,她穿著製式軍裝,英姿颯爽的臉上,帶著一抹嚴肅。

她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凹凸有致,但此刻的齊夏,卻沒有半點欣賞的意思。

警花坐了下去,表情嚴肅的問道:

“你叫什麽?”

“齊夏。”

“性別。”

“男。”

對方一連串的問了好多問題,齊夏全都毫不猶豫的作答。

警花盯著他看了片刻,又道:

“今天你開著車,在市區橫衝直撞,是怎麽回事?”

“我是被逼的。”

齊夏立即辯解道:

“我是好人,有人想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