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掃了一眼眾人,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上擔子似乎重了很多。

“走吧!”

齊夏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邁步上車。

而其他眾人也立馬跟上。

……

來到審判院,這是一場不公開審理,但有王權龍在,一路上眾人暢行無阻的落座。

台上的審判院院長,在請示了王權龍之後,輕咳一聲,坐下一拍驚堂木。

“開庭!”

一名名劉家之人,被壓上前,審判院院長一一做出判罰。

至少到目前為止,在判罰上,他並沒有徇私,該放的放,該關一段時間的關一段時間,該死的死。

審判進行到尾聲,齊夏等人非但沒有昏昏欲睡,反而越發精神。

“傳嫌疑人劉國棟上來。”

審判院院長敲了敲桌子喊道,很快,一名穿著囚衣的老者便被帶了上來。

老者滿頭白發,步履蹣跚,仿佛風燭殘年,渾濁的雙眼更是布滿血絲,顯然昨夜根本沒有休息。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風雲一時的劉老爺子。

他雖然年邁,但他的名字縱使是到了青州,也有不少人會賣他一些麵子。

可如今的他,卻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被執法者押送上來。

劉老爺子抬起渾濁的雙眸,緩慢的掃視四周。

最後臉上露出釋懷之色,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輩,即使到了這種局勢之下,依舊保持著平靜。

審判院院長掃了他一眼,朗聲道:

“經過多日辯護,審判院認為,罪犯劉國棟,犯罪事實清楚,涉及人命多達數十條,金額高大上百億,另外……”

他說了一大通,最後宣判道:

“因劉國棟年齡超過六十五歲,不適用於死刑,但又因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沒收名下全部財產,並……”

不用死了。

這個結果對於齊夏等人來說,沒有絲毫意外。

這也是齊夏的意思。

一切以律法說話,他不會從中幹預判決。

隻是等待劉老爺子的,將會是在監獄中,度過往後的餘生。

接下來,輪到的是老大劉文才。

他的判決毫無意外,直接判處死刑。

老二劉文德亦是如此,完全沒緩。

劉文德在聽見判決之後,頓時掙紮起來。

“我不服,你們蛇鼠一窩,我要上訴!”

劉文德雙目通紅,怒吼咆哮著,狀若瘋癲。

可惜,任憑他如何掙紮嘶吼,都改變不了判決的事實,最終被執法者拉了下去,直接拖走。

審判繼續。

來到第三個人時,齊夏明顯能感覺到,禿鷹的神色緊張了起來。

齊夏低聲安慰道:“禿鷹,不管判決如何,事後我都做過安排了,你放心吧。”

哪怕是雙標一下,齊夏也不會放任自己在意的人,真去死了。

有齊夏的安慰,禿鷹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但眉宇間的焦慮仍舊沒消散。

齊夏見狀微微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畢竟是父子,見不到劉文謙真正平安,他是不會放心的。

台上,劉文謙此時也是胡子拉碴,雙鬢蒼老,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此時已經花白了許多,眼睛中布滿血絲,顯得異常憔悴。

他看著陪審席上,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這時候,台上的審判院院長,也做出了判決。

十五年有期徒刑。

“劉文謙,你可需要上訴?”

台上的審判院院長看著他,冷漠問道。

劉文謙搖搖頭,道:“不用了。”

他的聲音沙啞且疲憊。

“好!”

台上的審判院院長點點頭,然後讓人把他也拉下去。

“我自己走。”

劉文謙站起身,緩緩朝台階下方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顯得無比吃力。

但他還是堅定的向前走,自己做的事,自然要承擔代價。

等他走了以後,這會混到齊夏也緊張了。

“傳劉清音。”審判院院長喊道。

很快,穿著素裙的劉清音,被帶了上來。

她一如既往的出塵,舉止優雅。

她被判了五年,對此,她也表示認同。

齊夏看著這一切,長呼一口氣。

他其實可以直接把她撈出來,連審判院都不需要來。

但如果這樣做了,怕是會讓劉清音難以接受。

齊夏還記得,當時在祠堂找到她時,她說的那些話。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鑽漏洞了。

接下來還有一些阿貓阿狗的審判,齊夏也不打算再繼續看下去了。

她起身,其他人也跟著起身離開。

來到外麵,八月底的豔陽正好,照耀在眾人身上。

王權龍這時候拍了拍齊夏的肩膀,笑道:

“灰爺的勢力,我也清掃的差不多了,濱海從這一刻起,算是徹底沒了第二個聲音了。”

聽聞這話語,齊夏臉上閃過複雜之色。

“柳欣然她現在怎麽樣?”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到什麽,轉頭望著王權龍。

王權龍一愣,隨後笑了起來,說道:

“柳欣然啊,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沒對她動手,灰爺現在也好著呢,畢竟也是掌了不少年權的人物,我也抓不得,不然指不定牽扯出多少人,這窟窿誰也堵不住。”

他倒是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齊夏。

齊夏點了點頭,也明白王權龍所言不假。

灰爺退休了,就讓他老實的過退休生活去吧。

那些不該有的資產全部沒收,殘留的黨羽全部鏟除,他也就跟普通的老頭兒一樣。

齊夏長舒一口氣後,轉身道: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也有事要離開一趟。”

說完,也不等幾人答應,徑直離去。

張彪跟著一起來到車上,他坐在駕駛室,扭頭問道:

“去哪?”

“柳氏珠寶。”

齊夏神色複雜。

“好!”

張彪沒有多問,立馬啟動汽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十幾分鍾左右,車輛來到柳氏珠寶集團門口。

齊夏透過車窗看去,這裏不複往日繁榮昌盛,反而顯得蕭條破敗,仿佛被拋棄了一般。

柳氏珠寶大樓內,更是寂靜無聲,空****一片。

看到這一幕,齊夏忍不住皺起眉頭。

張彪隨意看了幾眼,就已經了然了。

“灰爺倒了以後,濱海人人都知道他是齊係的敵人,所以對於跟灰爺沾染上關係的東西,自然也是被避而遠之,生怕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