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的話還沒說完,張費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齊局,你是說這些人會潛伏起來,找到時機然後放你冷槍?”
齊夏點了點頭,“應該八九不離十。”
“媽的!這群畜牲!”
張費破口大罵,“我看那個劉文才是真瘋了,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想著報仇!”
齊夏卻是微微擺了擺手,讓他冷靜一些,隨後繼續說道:
“既然他敢打我的主意,那必定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我決定將計就計,把他們引出來。”
“啊?”
張費瞪大了眼睛,驚聲道:
“齊局,你要幹什麽?他們在暗中放冷槍,你可不能冒險啊!”
齊夏微微笑了笑,輕鬆說道:
“放心,我有辦法保證自身安全。”
張費看著他這幅模樣,又是擔憂又是佩服。
可是,擔憂仍然占大多數。
畢竟,那什麽劉文才可不是泥捏的。
他現在手裏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而且他們現在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想引他出來,他們也不能跟齊夏跟的太近。
如此一來的話,危險係數極大。
“齊局,我還是不讚成這件事。”
張費沉默良久,最後緩緩說道:
“不如我們展開全市的搜尋行動,就不信找不出他們這夥人。”
齊夏看著張費那擔憂的神情,不禁拍了拍他肩膀,搖頭道:
“哪有那麽容易,他手下的那批人,什麽樣的戰鬥素質不用我多說,反偵察意識也不是你手下的這群人能對付的,而我們一天沒把他們找出來,他們就一天能造成巨大威脅。”
張費無言以對,最後咬牙道:
“就算他們再厲害,但也總歸是人吧,總不可能躲藏在地底下吧,齊局,你就讓我試試,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把人找出來。”
張費說完,齊夏說道:
“你別忘了,咱們這邊的警力本來就不夠,現在劉家那麽多四散而逃的人,拖住了我們大部分人,你上哪找人去對付他們?而且,就連我們都被盯梢了,那他們呢?你覺得他們不會被更加小心?”
張費微微皺眉,齊夏說的確實有理。
雖然劉家從客觀意義上來說,已經徹底消亡,劉文才帶的那些剩下的三瓜兩棗,也是強弩之末。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作戰能力並不差。
劉文才手下剩下的那點人,可都是被從到軍隊當中曆練過的精銳,而張費手下則大多都隻是普通的執法者,根本沒法相比。
更何況,對方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所以,即便對方現在人數處於劣勢,他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齊夏見張費陷入了沉思,便趁熱打鐵道:
“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具體怎麽實施引蛇出洞的計劃,我再考慮考慮。”
張費聞言抬起頭來,臉色複雜,欲言又止。
片刻後,他重重歎息一聲,終究沒有再堅持己見。
其實張費知道,齊夏已經拿定了主意,他就算勸也沒用。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同意這個冒險的計劃。
離開辦公室後,張費第一時間來到抽煙室,掏出手機,站到窗邊給王權龍打去了電話。
“王局……王會長,我要找事找您匯報。”
張費語氣嚴肅地匯報。
王權龍似乎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凝重,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張費說道:“齊局的事,是這樣……”
張費把事情給詳細解釋了一遍。
電話那端的王權龍先是一愣,接著急聲道:
“胡鬧!小齊他怎麽能以身涉險呢,馬上取消計劃!”
張費苦澀道:
“王會長,我怕是勸不動齊局了,剛剛我提醒過他幾次,結果都被拒絕了,而且他已經決定了。”
“這小子!”
王權龍一肚子話想說,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因為他大概知道,齊夏為什麽要涉險了。
劉文才帶著那麽多槍手,一天沒有歸案,就一天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所以,必須盡快抓捕劉文才等人,這樣才能徹底安枕無憂,也能讓濱海徹底恢複平靜。
深吸一口氣,王權龍說道:
“那小子跟個倔驢一樣,既然強來不行,那就要想個辦法,盡快找到劉文才。”
“哦?”
張費疑惑道:“什麽辦法?”
王權龍陰惻惻的笑了笑,說道:“這還不簡單麽,劉文才居然可以帶著人,躲避這麽久沒人發現,一定是劉家的產業中,有一處隱秘的地方,這地方外人不知道,他們劉家人難道還不知道嗎?”
張費頓時恍然。
如果真是有這麽一個地方,給予了劉文才藏身,那劉家的核心子弟,一定是知道這麽個地方的。
而現在這些人,可全都在他的手上。
張費一瞬間就想清楚了其中關鍵,冷笑道:
“會長放心,我現在就提審劉家的二代子弟,要是他們不肯招,我就去會會那個老頭。”
王權龍哈哈大笑,說道:“好,你小子,腦袋轉的倒也快。”
掛斷電話後,張費轉過頭來,朝著走廊的另一頭喊了一句:
“陳九,陪我去審訊室一趟!”
“是。”
一名男子應聲答道。
隨後他便跟著張費,朝著審訊室走了過去。
而此時,在審訊室內,市局的執法者,正在對劉家的人,展開著各種審訊。
看到張費進來,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敬禮。
雖然張費的實職隻是重案六組的組長,但是還掛著兩個大的虛銜。
一個是市政會任命的,特別行動隊的總指揮,一個則是齊夏任命的,代二大隊大隊長。
這兩個職位位置可都不小,雖然具有一定的時效性。
不過前者在徹底結果劉家前,他可以調動市局、武裝局的力量。
後者的話,隻要齊夏這個代局長還在一天,那他這個代大隊長也會存在。
而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是,濱海以後姓齊,張費是肯定能得到重用,所以沒人敢輕視他。
張費進門後,衝眾人回敬一個禮,隨後沉聲問道:
“劉文德關在那?我要親自提審他!”
眾人立刻將他領往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