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偷詔書
那天晚上我聽夠了十八摸,現天色已晚,就想回去睡覺。夏箜篌每晚都要來查房,看見我睡了才肯放心離開。我每天晚上都要在他來時裝睡,等他走了再爬起來玩一會。有一次還被他殺個回馬槍抓了個現行。
我告訴小洛我要回去睡覺了,小洛不肯放我走,我估計了一下我們倆之間的力量差距,我十有打不過他,就跟他商量,讓他跟我一起回葉府。
小洛不置可否,抱著我笑嘻嘻地說:“你知道麽,以前你蹲在瓜架下麵數銅板,我就在心裏想,這丫頭還能更傻點麽?現在你果然比那時候更傻了,嘻嘻”
很奇怪,這會他說我傻,我一點也不生氣了,反而有種親昵的感覺。我雖然喜歡跟他在一起的這種親近感,可是心裏又覺得有些不妥,忍不住朝葉府的方向張望。
小洛把我的臉轉向他,帶著幾分懇求的味道輕聲說:“不要走,讓我好好看看你,好麽?”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裏隱隱作痛,幾乎就要答應下來,他卻忽然神色一凜,目光變得像兩把鋒利的刀子,望向我身後。
我回過頭去,看見一個人正從遠處飛來,一個金紅色的小身影在他前麵一跳一跳的,是夏箜篌和獸獸來了。後來獸獸告訴過我,它和夏箜篌之小鎮,找到方嫂地餅鋪。全靠它靈敏的鼻子。那天晚上夏箜篌現我居然沒有回府,便叫上獸獸出來找我。
兩個我覺得最親近的人在我麵前了,我非常高興。夏箜篌還離我們有段距離,我就拉著小洛告訴他:“你看你看,小洛來找我了”
他到了跟前我才現他麵沉似水,並沒有如我想像般高
小洛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似笑非笑地說:“妖皇竟肯放你出來?”
夏箜篌不答反問:“你把靈貓獸弄到哪裏去了?”
小洛挑了挑眉毛。眼中閃過一抹陰戾:“你知道
夏箜篌道:“我見過那日那位紅衣少女了,不知該不該信她的話。”
小洛盯著他笑道:“我若是你,我就信。”
夏箜篌向我伸手:“小菜,回去睡覺了。”
我正想把手遞給他,小洛忽然摟住我往後退,夏箜篌緩緩踏前一步。冷聲道:“現在就要動手麽?”
眨眼之間,他變得跟平時完全不同了。人自然還是那個人。隻是在他頭頂和身畔,似乎正有大團深黑色的氣流急聚攏,一股巨大地壓迫感鋪天蓋地彌漫開來,他慢慢飄上半空中,氣流急流動,仿佛有生命一般。而他地衣服和頭紋絲不動。我怔住,眼前的情形怎麽這樣熟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驀地襲上心頭。我一定曾經見過這樣的場麵,一定見過……我看見衝天的大火和滾滾濃煙。巨大的爆炸聲幾乎撕裂我地耳膜,心仿佛被炸成了碎片,我搖搖欲倒,聽見自己正在問什麽人:“一百年之後,你就死了,那時候我如果想你了,該怎麽辦呢?”
我聽見夏箜篌說:“你記著這個地方,神照山上,古鏡溪邊,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我都等你。”
我聽見小洛說:“這世上的人,除了你之外,我本來就誰也不在乎。”
我跌進無邊地黑暗裏,想要睜開眼睛,卻怎樣努力都是徒勞。我沮喪極了,心想自己一定是死掉了,早知道陰間這麽黑,應該帶著月靈珠……不對,帶著日光石來。我在黑暗中懊惱地打了個滾,覺得肚子有點餓,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她再不醒,我們就把她包裏的銀票分了吧”
“誰敢”我大喝一聲睜開眼來。
第一眼就看見安公子笑容可掬的臉,剛才那個欠揍的聲音好像就是他的。
第二眼看見的是夏箜篌和小洛,兩個人見我醒來都長長鬆了口氣。第三眼看見了葉問天,正在那裏點著頭說:“還是安公子地法子靈”“你們幹嘛?沒事圍觀我幹什麽?”
安公子“咦”了一聲,跟夏箜篌和小洛交換了一下眼色,俯身問我:“你認得我是誰嗎?”
我瞪他一眼:“別以為你換了件灰衣服我就不認得你了,把烏龜還給我”
安公子岔氣了似的咳嗽起來,回頭跟另外三人說:“有好轉,但還是沒全好……”
我想起在我失去意識前夏箜篌和小洛正準備打架,心又懸了起來,他們此刻神色平和,不知道是已經打完了,還是暫時不準備打了……
我吃飯時他們仍舊坐在一旁看著,我邊吃邊問:“你們打架誰贏啦?”
小洛說:“沒打。”
夏箜篌說:“改日。”
小洛瞥他一眼:“好。”
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那天安公子臨走時小洛把他叫到一邊去說悄悄話,我湊過去聽,聽見他在向安公子打聽什麽嬰兒的情況。安公子說那嬰兒被一種古怪地法術封住,如果找不到解除之法,會一直那樣沉睡下去。他神秘兮兮地衝小洛笑道:“其實那孩子一直睡著對七殿下有利無害。”
我大奇,原來安公子也知道七殿下。插嘴問:“七殿下是誰?”
小洛嘴角抽搐:“是我……”
“呃……”我訕訕地笑:居然生孩子了?”
小洛瞪我一眼:“不要胡說。”轉向安公子問:“安兄此言何解?”
安公子難得表情嚴肅,低聲說:“師父說那孩子雖隻是個嬰兒,體內妖力卻極為強大,恐怕算得上妖族數百年來第一人了。”
小洛雙眉緊鎖:“哦?那這嬰兒地身份……”
安公子笑道:“不難猜
小洛道:“安兄和夏兄是同族,為何願意把此事告訴我?”
安公子笑道:“如今最大的難題便是妖龍陣,洛兄和夏兄在此事上應當盡棄前嫌,齊心合力才是……”
小洛淡淡一笑:“我和他之間哪有什麽前嫌,說起來他還是我的恩人呢。”
聽起來相當複雜呀,我以前怎麽會跟這些人混在一起的?生存條件似乎非常惡劣
這次昏倒之後我的情形比之前好了不少,雖然記憶依然模糊,但腦子清楚多了,於是每天致力於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纏著所有以前認得我的人給我講故事,連玉器行的管家都不放過。大致情況弄清楚了七七八八,有些事情我自己想不起來,別人一說起,我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器行的管家給我講初見時我是如何用一隻小包襲卷了他們行裏最寶貝的幾件玉器,我想起獸獸給我偷來的那顆寶石。把他拉到裏屋掏出寶石來讓他幫我看看值多少錢。老頭一看見那顆寶石眼睛頓時亮了,說話時差點流出哈拉子來。
“老夫若是沒有看走眼,這可是妖族至寶紫背鉛麽?”他眼睛放著光。
“不知道耶,這是我的猩鼠從妖皇櫃子裏偷來的,叫紫背鉛麽?名字不怎麽樣……你看它值多少錢?”
老頭子挑了挑眉毛:“鬆鼠偷的?那西門姑娘的鬆鼠可比這紫背鉛更加值錢了,這紫背鉛麽,價值連城。”
我有點遺憾,幹笑道:“嘿嘿嘿,可惜我那隻鬆鼠不能賣……”
管家忽然諂媚衝我笑起來,笑得我直毛,趕緊把寶石從他手裏奪回來。他笑著壓低聲音說:“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我警惕地說:“那還是別請了吧?”
他搓搓手:“對西門姑娘來說不是難事,姑娘若肯答應,老夫願意奉上收藏多年的一件寶貝。”
我的心思活動起來,問他:“先說說是什麽事?”
管家叫兩個夥計在外麵守著,把門關好,回身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在桌案下輕輕一扳,空出來的牆上多了一道示意我進去說話。
跟著他進了那個密室,他把裏麵的一盞燈點亮了,放下手裏的蠟燭,轉過身來,忽然衝我深深一揖。
這密室裏空間很小,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似乎是專門用來談話的。除去桌椅之外,可供人站立的地方已經不大,管家一作揖,我都能清楚地看見他帽子後麵脫出來的小線頭。
他忽然行大禮,我嚇了一跳,還不知道他要求我什麽事,就已經覺得自己難以擔此重任,想要奪門而逃。
管家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忙說:“老夫想向西門姑娘借那隻猩鼠一用。”
“用它幹什麽?”我問:“要偷東西麽?”
管家點點頭,聲音壓得更低了:“偷詔書”(,如欲知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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