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飽和性轟炸觀測完畢,正中目標,著彈點深度偏移N43,T511,G09,全單位校正參數——”

“參數校正完畢。”

“第五次飽和性轟炸,開始!”

於是,在統轄局的觀測探鏡的映照中,宛如漫天星辰墜落的焰光再度浮現。

絕非隻是戰場之上的轟炸襲擊。

還有投入地獄最深處的恐怖火力。

當邊境防禦陣線層層開啟,海量巨炮從現境的構架之中延伸而出,漫長時光以來所準備的火力係統終於在今天的第一次登上了舞台。

恍若暴雨的烈光接連不斷的噴薄而出,縱橫在深度之間,就形成了毀滅的風暴,對著至福樂土的坐標,降下打擊!

籠罩在聖光之中的地獄和城市在迅速的動**著,漸漸,滿目瘡痍,即便是重生的速度也無法追得上破壞的腳步。

偌大的地獄在這火力的覆蓋之下迅速的崩裂。

以純粹的破壞不斷的消耗著牧場主的神力,牽製他的動作,讓深淵之底的裂隙之中,神明的反應也漸漸的遲滯。

【太陽曆石預熱完畢】

【深度4——鏡鄉,填裝完畢。】

仿佛拳頭大小的水晶之中,封存著那宏偉而龐大的地獄,隨著層層機構的推動,裝填進了太陽曆石的龐大矩陣之中。

【作戰目標:畸變體——原初裂痕·牧場主,開火!】

於是,照亮了整個深淵的風暴被撕裂,一道筆直的烈光貫徹了層層地獄,奔赴深淵之底,好像燒紅的鐵針一樣,貫入了混沌之海中。

將那個掙紮著想要爬出的身影吞沒。

自那稍縱即逝的最後瞬間,牧場主的麵孔抬起頭,仿佛琉璃一般映照世間萬象的眼眸已經短暫的遇見了未來。

可能看到的未來,卻太過短暫!

自那最後的刹那,瑰麗的眼眸中瞳孔收縮,死死的盯著那一道貫穿的烈光。

映照出太陽曆石的轟擊。

然後,予以否定!

無聲無息的,那通天徹地的烈光消失不見,自神意的否決之下。可就是那一瞬,染血的鐵錘突兀的橫掃。

自褚海的手裏。

相較神明之存在,那一柄不過是一百餘斤的鐵錘宛如塵埃,可其中所寄托的,乃是半神天子所分封昔日韓國的威權,自經曆國土淪落和家族的血恨之後,自留侯手中所蛻變而成的破神之錐!

恰如博浪沙弑殺永生之君時那樣。

鐵錘咆哮,逆反天命,橫掃!

轟!

清脆的聲音中,牧場主的麵孔不由自主的歪曲,變形,向後揚起,琉璃色眼瞳中浮現出一縷錯愕。

竟然……沒看到!

【——!!!】

另一隻手臂猛然從裂隙中伸出,死死的握住了鐵錘,烈光從祂的口鼻中噴湧,橫掃,逼退了提爾和撒旦葉。

震怒之神捏碎了鐵錘,再度掀起擴散的風暴,令幾乎快要被燒化的青頸終於後退了一步。可緊接著,左手便在血染的長槍之下被再度貫穿。

撒旦葉逆著狂潮向前,背後漆黑的羽翼被撕裂。

在來自現境的海量修正值的消耗之下,反攻再度開始。

分娩中的神明震怒反攻,即便是再重重桎梏之內,但在四位完全狀態的天敵圍攻之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帶著血絲的瑰麗眼眸抬起時,一切鬼祟和變化便毫無隱藏的可能……大概?

全盛狀態下的牧場主或許如此。

但此刻,由於公義的折損,導致收回的神之眼竟然隻剩下了一隻……

在如今至關重要的階段,哪怕隻是分毫的折損都足以影響到勝負,更何況,作為神意修改萬象的強觀測者,神之眼的存在對於祂而言,更是不可或缺。

即便槐詩拿走的好處相比神之眼的威權微不足道,可對牧場主所造成的損失,簡直比折損一半還要更加慘重!

就好像是少了一塊鏡片的萬華鏡。

已然可以轉,但再無往日的繽紛和絢爛。

如今,沒有了參照和對比的餘地之後,隻是少了一隻眼睛,神之眼的萬象觀測可不止是損失一半的力量。

起碼沒了五分之四!

曾經足以洞察深淵、俯瞰全境的神之眼,此刻已經變成了明暗難辨的弱視。

這讓早就習慣了一念開全圖和隨時洞察未來的牧場主根本無法忍受,尤其是還有美洲譜係不惜代價的太陽曆石轟炸!

以整個譜係為前提進行維護和供應,以將地獄都當做彈藥一樣去消耗的巨炮,擁有著足以殺傷地獄之神的威力。

更不要提褚海那口袋裏怎麽掏都掏不完而且越掏越離譜的各種文物,乃至俄聯譜係針對他的存在而專門打造的敵對者!

如今,在鬥爭之中,撒旦葉已經漸漸的快要失去人的特征,快要化為獸類,仿佛七頭十角的詭異怪物,不斷的吞噬著聖光,加快異變的速度。

就好像要拖曳著漫天的星辰一起墮入深淵一樣,不斷的撕裂聖光。

癲狂進攻。

不論如何的重創——

雷鳴一般的聲音響起,自牧場主的口中,人的靈魂無從領會神明的意誌,但此刻,所有人都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恍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滾開!】

自崩裂的縫隙之中,噴湧的血水裏,牧場主的雙臂抬起,強行撐起了圍攻,拖曳著鎖鏈,再度,向著外麵爬出!

拔出了胸部。

隻差一點,就即將抵達半身。

“快點!”

提爾麵色驟變,鐵鏈之上的縫隙不斷的浮現。焦爛的青頸竭盡全力的進攻,向著牧場主的麵孔,將層層無形的牆壁撕裂,可在那一隻眼瞳的凝視之下,卻停滯在最後的距離前方。

提爾的闊劍貫穿,撕裂了牧場主的手臂,可這一次,牧場主甚至沒有回頭再他一眼。

隻是奮進所有的力氣,從原初裂痕中爬出……

緊接著,動作又一次戛然而止,徹底異化為怪物的撒旦葉向著神明撲出。如蛇那樣的龐大身體迅速收縮,層層纏繞,任由聖光不斷的焚燒和破壞,最後的頭顱張開大口,猛然咬住了祂的喉嚨!

就仿佛,仇恨的野獸那樣。

奮不顧身的吞噬著敵人的肉體和鮮血。

糾纏不休!

簡直,煩不勝煩!

牧場主的獨眼抬起,抬起的雙臂猛然握緊了他的身軀,寸寸撕裂。

可就在那一瞬間,祂的眼瞳驟然一滯。

看到了未來。

自褚海的手中的,未來!

此刻,在他身後,兵主喘息著,汗流浹背,臉色蒼白,仿佛鮮血已經焚燒殆盡。

可那浩**之光卻如此的耀眼,仿佛輝煌的金色河流奔湧,匯聚,形成了模糊的劍刃輪廓。

甚至,未曾具備實質,可哪怕隻是雛形,也浮現出了上麵繁複的紋路和圖騰——山川草木的景象無窮變換中,九州之型躍然而出。農耕畜養的典籍流轉之中,無窮經典自事象中流溢……

龍脈鳴動!

與此,劃分神人之隔,斷絕混沌時代,開啟人世之紀元。

此乃,東夏龍脈之源!

隻是具現出這模糊的形體,便燒盡了百分之三十六的修正值,隻是握在手中,便令天敵都幾乎焚燒殆盡。

現在,斬!

自這間不容發的時機之中,牧場主咆哮,手掌猛然撐起,抓向了那一柄令他毛骨悚然的劍刃,可緊接著,卻看到,那一道輝煌之光從眼前一閃而逝。

掠過了近在咫尺的牧場主,迅速消散。

神明毫發無傷。

可緊接著,甚至還沒有機會趕到慶幸,祂便已經看到了,未來之後的未來。

深淵悲鳴。

就在自己的腳下。

——原初裂痕動**著,坍塌,崩潰,煙消雲散!

並非作用於近在咫尺的牧場主,而是原初裂痕——自褚海的手中,那煌煌一劍,勢如破竹的貫入了原初裂痕的核心之中,轟然爆發!

就這樣,奪走了原初裂痕最後的生機……

此刻,整個深淵中的都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包括戰場之上所有幸存的滅絕種,那些源自晦暗之眼的統治者和大群在煎熬之中,迎來了終結。

灰飛煙滅。

連帶著牧場主未曾能夠完成的受胎降臨的大計一起……

或許給牧場主將來君臨現境的機會的話,祂還可能會告訴食物鏈中的人,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牧場。

但此刻,聖子受胎尚未完畢,便已經麵臨夭折的絕境。

孩子還沒完全生出來,‘媽’沒了!

“驚不驚喜?”提爾死死的扯著鎖鏈,大笑。

反正生孩子是雙方的事兒,解決不了這個,那為什麽不去解決另一個呢?

沒辦法‘保大’。

那麽,就幹脆一點,‘保小’吧!

轟!

隨著原初裂痕的坍塌,激**的亂流轟然擴散,恐怖的波瀾自深淵之底擴散,形成了一道道亂流。

伴隨著原初裂痕的徹底死亡,無數年來他所積累的所有災厄和畸變,一切凝固靈魂中的殘渣,數之不盡的駁雜源質從其中井噴而出,宛如淤泥一般的海嘯升起,席卷。

然後,凝固在了原地。

就仿佛,不允許母體如此輕易的死亡那樣!

牧場主的眼瞳化為猩紅。

強行延續原初裂痕的生命,想要重啟受胎,即便是麵臨早產和虛弱的結果也在所不惜。為此,鯨吞一切,將所有都一切,都扯入了死去的母體之中。

即便是希望渺茫……

“走!”

提爾扯住了力竭的青頸,回頭,向著褚海呐喊。

可褚海不動,奮盡最後的力氣,手中的斧刃劈下,想要從牧場主的手中奪回撒旦葉的身體……

但在迅速崩潰的裂隙之中,牧場主的手掌依舊扯著撒旦葉,不肯鬆手,也不肯輕易放過這最後的珍貴補充。

迫不及待的張口,貪婪的啃食,吞入腹中。

就像是食屍鬼一樣。

或許,這才是祂真正的模樣!

自最後的時刻,撒旦葉的眼眸轉動,望著褚海,似是釋然一般,微微一笑,無聲道別。

可褚海卻沒有鬆手,反而奮力一拳,再度砸在了牧場主的臉上:

“給我撒手!!!”

空洞的眼眶崩裂了,流出猩紅的血,映襯的那一張神明的麵孔越發猙獰,祂大口的吞噬著,仍舊不嫌足夠,向著褚海也伸出了手……

然後,那一刻,祂的神之眼卻再一次看到了,深淵中降下的閃光。

就仿佛,仇恨的星辰——

如此的迅捷。

向著他。

從天而降。

仿佛永世的哀鳴從爐火中再現,被絕望所吞沒的族人和同胞們的哀嚎日夜響徹在耳邊,苟延殘喘的每一秒都走向更深的苦痛和懺悔。

苦痛沒有盡頭,懺悔沒有作用。

就連哭嚎都失去了力氣。

隻是疲憊的等待。

等待永遠不會到來的明天,等待著虛無縹緲的轉機,自地獄中那宛如恒河沙數一般的可能中尋覓著億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的救贖。

血和淚已經流盡。

曾經輝煌的一切葬送在地獄之中,葬送在那些將他們推入深淵的人手中。

現在,青境最後的殘裔,世間最後的鑄造者之王,自無邊無盡的鋼鐵地獄中,睜開了眼瞳,漫步在一座座高塔之間。

一座座以工坊主所鑄就的永凍爐心之上。

十六座永動機,十六座屹立在十六個地獄中的報複之塔——無窮的力量自從鋼鐵的鳴動之中浮現,名為血恨,名為複仇的力量,自一枚枚齒輪的運轉和機樞的釋放中迸發!

【超深度打擊引導,鎖定完畢。】

來自鸚鵡螺的通知從王座之前浮現,來自現境的鑄造之王向著自己的引導者獻上敬意:【祝您複仇愉快。】

莊嚴王座之上,甲胄中的王者抬起了眼眸。

猙獰的麵甲之後,那一雙漆黑的眼瞳中沒有任何笑意,隻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就這樣,隔著遙遠的深度,俯瞰地獄之神。

“領受這一份苦恨吧,食屍者。”

鑄日者最後道別,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握緊了無形的權杖,下達了這一份遲來了千萬年的命令。

複仇!

在那一瞬間,過載運行攀升到極限的所有永凍爐心在哀鳴中轟然爆裂,連帶著地獄一同埋葬在火焰之中的恐怖力量順著海量的設備匯聚在一處,坍塌收縮為了一縷將深淵一分為二的鋼鐵之光。

如是降下。

貫穿了千萬年的絕望和等待,向著牧場主,向著他所庇佑的工坊主們降下了這一份跨越深淵的血仇。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

隻有仿佛泡影破裂的聲音。

當那細細一線的微光貫穿了牧場主的神軀時,地獄之神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緊接著,無以計數的海量苦痛和絕望從其中爆發,令凍結凝固的原處裂隙徹底的坍塌。

“給我,回來!!!”

褚海咬牙,從牧場主的口中奪回了垂死的撒旦葉,不假思索的撲向了身後迅速合攏的存續院大門。

伴隨著大門轟然關閉,他聽見了身後毀滅的回聲。

當牧場主在沒有精力去維持原初裂痕的狀態,失去控製的風暴陡然擴散,吞沒了一切。

而就在風暴的最深處,傳來了慘烈的嘶鳴。

殘缺的地獄之神竟然開始再度生長。

別無選擇的,生長——層層鐵光噴湧,從他的胸膛之下殘缺肢體中……

當原初裂痕所帶來的養分徹底斷絕之後,無路可走的牧場主隻能選擇吞噬體內的那不斷爆發的恐怖力量。

巨鳥、蜘蛛、蝴蝶,乃至無數的鋼鐵生物從那混合著血色的鐵光中浮現,強行擠入了深淵的食物鏈之內。

大量的雜質充斥在了繁複的循環之中,令至福樂土也開始劇烈的動**,畸變。

當海量的鑄造變化開始,大量的生物在隨機的生成,和鋼鐵組合成種種詭異的模樣,又融入了他身體的缺口之中去。

原本預想之中完美無缺的神體在變成了殘疾的早產兒,甚至,為了保存成果,不得不轉而去吸收這種根本無法消化的雜質。

祂已經別無選擇。

此刻,混合著不知道多少詭異機械的肢體在迅速的生長,無序的增殖出了種種器官,帶來了累贅和臃餘的變化。

明明上半身如此俊美,可胸口之下的部分卻如此的慘烈猙獰,翻卷破裂的血肉中浮現出一縷縷鐵鏽的色彩,鏽蝕的齒輪和腐爛的血肉中旋轉,便構成了嶄新的內髒。

可即便如此,依舊隻是杯水車薪……

不夠!不夠!還不夠!

最後,饑渴的神之眼,看向了至福樂土的最深處——祂還需要更多!

那一瞬間,所有隱藏在避難所內的工坊主們都不由得遍體生寒,發出絕望的慘叫,緊接著,所有的產業和資產,連帶著他們自身的靈魂和生命一同,盡數溶解在侵蝕的聖光裏,被卷入牧場主的聖體之中去。

迎來了作為備用食物的終結。

很快,一座座畸形歪曲的高塔迅速的從至福樂土上拔地而起,混合著血肉和鋼鐵的建築在艱難的搏動心髒,齒輪旋轉裏運輸著海量的惡臭血漿。

祭祀和信徒在**抽搐著,麵孔和肢體迅速的異化成鋼鐵,無法阻擋的領受這一份來自源頭的畸變。

苦痛哀嚎。

龐大的地獄樂土在動**中,迅速下沉,響應著地獄之神的呼喚,落入了深淵之底中的風暴中去,消失不見。

而當現境的探鏡轉向,看向那一座座焚燒殆盡的地獄殘骸時,卻什麽都找不見了。

隻剩下一張空空****的王座。

見證著這一份遲來的複仇。

孤獨的統治者已經在最後的黃昏之光裏離去。

倉促之間的變化令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應該大驚失色還是喜上眉梢。

畢竟就在最關鍵的時候,來自地獄中的火力援助為天敵們提供了關鍵的助力。可這出乎預料的龐大力量和對牧場主所造成的慘烈創傷,卻令他們陷入了震驚。

仿佛走在路上忽然撿到一張當期大獎的彩票一樣。

難以置信。

畢竟即便是在現境看來,這一次襲擊依舊太過於倉促,籌備不足,過於冒險。

極端一點,按照存續院的說法來說:一切要賭幾率的計劃都是垃圾,跟去跑到賭場裏買大小毫無區別,甚至連數學問題都算不上,你們非要試試,我們不勉強。

可現在,不但達成了預估之中最好的結果——阻止牧場主吞噬晦暗之眼,打斷受胎。而且還將降臨的地獄之神變成了一個殘疾的早產兒。

吃了原初裂痕,但沒能完全吃,隻吃了一點。

生了,但沒完全生,而且還不如不生。

為了避免夭折和損失,迫不得已之下,隻能使用了大量完全不相容的下腳料。

如今的地獄之神的體內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各種累贅的鋼鐵增殖物所組成,不僅是神軀被塞入了大量的雜質,產生了不可挽回的畸變和異常。就連靈魂之內都充斥著大量撒旦葉所留下的詛咒和原罪汙染……俄聯譜係所精心為牧場主所製作的猛毒已經滲入骨髓!

半截活著,半截還沒埋進土裏卻已經腐爛。

哪怕是毀滅要素·牧場主,哪怕是貨真價實的地獄之神,攤上這樣的爛攤子,恐怕也要吐血三升,臥床難起了。

接下來的漫長時光中,即便是再怎麽不願意,他恐怕隻能從頭開始一點點修正自己的神軀和畸變,再無力對現境造成威脅。

這樣的喜訊,放在平時,大家早就開香檳了。

隻是,此刻在屏幕之前,沉默的麵麵相覷裏,大家卻聞到了熟悉的詭異氣息。

如此邪門的感覺,仿佛似曾相識……隻想回頭看向角落裏裝作無事發生的老王八,問他一句‘你有沒有什麽頭緒?’

尤其是在探鏡傳來的記錄中,某一張放大的圖片角落裏,出現的一個奇怪的輪廓。

葉戈爾捏著下巴,狐疑的端詳了許久,有些不確定:

“怎麽有點像是……鸚鵡螺號?”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啊!”

羅素不假思索的拍桌,震聲辯解:“鸚鵡螺現在還在我們校區車間進行維護呢,發動機都拆了,存續院裏有錄像的,你們統轄局沒有證據不要亂講,小心我告你們毀謗哦!”

“……”

又是一陣沉默,寂靜裏,大家的眼神漸漸犀利起來,篤定的點頭。

好了,不用猜了。

絕逼是這老王八搞得鬼!

就隻有羅素惆悵一歎,無奈搖頭。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贏麻了,天國譜係贏麻了,彌米爾神機妙算,可誰又能想到,自己這個當老師的,竟然一直在給學生背鍋呢?

低調了這麽多年,又要出來拋頭露麵。

實非我願啊。

就這樣,舒爽的涼風裏,羅素靠在沙發上,邪魅一笑。

享受著那震驚又詫異的諸多目光,高手寂寞一般,為自己倒了一杯統轄局的卡布奇諾,淺斟慢酌。

“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咯。”

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