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小小的帳篷內變得沉寂起來,兩個原本無所不談的父子輩,此時彼此相對,默然不語。
王午劍突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缺少了什麽,致使一口湯藥都卡在喉嚨上難以下咽。
他不知道是自己私心過重,從而導致該有的激情沒有了,還是王貴心有所想,同樣說不出該說的話,總之,這次見麵,兩人之間搭起一座朦朧的橋,盡在眼前,卻無法跨越。
半響後,帳篷的門簾被掀起,侯阿技探頭探腦地伸進頭,一雙機靈的眼睛圓溜溜轉動著,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嘿!盟主,您可終於醒啦!”侯阿技如同見到了金山銀山一樣,無比歡喜地叫道。
葛天仁和習刁跟著走進來,看到王午劍一掃死氣,個個歡喜不已。
“好了,以後的日子裏,你一定要學著保護你自己,我得立刻返回家族,一切小心從事!”王貴低沉地對王午劍說了一句,也不等他說話便站起來對侯阿技三人道,“我不能因為照顧小午而一路陪到底,那將有違比賽的公證性,小午就勞煩你們照顧了。”
“嗯,您就放心吧!包在我們身上了!”侯阿技真誠地笑道,並在王貴走出帳篷的之時,搶先給他掀起簾子。
看到葛天仁也在,王午劍猜到,方曉媚的隊伍十有八九也在附近,而他正想看一看她的狀況,不論如何,自己的所有第一次都獻給了她,那中美妙的感覺,至今回味起來,都覺得心癢癢。
“老大,你還好吧?這些天,我們可是一頓好找啊!”侯阿技湊過來笑道。
“嗯,總算死不了了,其他同學還好吧?”看到他們笑逐顏開,想必一切安好,王午劍頓覺心頭的壓力煙消雲散,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都好,都好,就差你了!”侯阿技笑道。
“對了,這幾天你們沒有完成任務嗎?”王午劍突然想起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奪冠。
“嘿嘿,群龍無首,我們怎能擅自行軍,不過現在好了,人全了,咱們什麽時候動身?”侯阿技道。
“臭猴子你急什麽?等他休息一天再說。”葛天仁錘了他一拳道。
“嘿,敢情你的隊伍已經走遠了,怎麽?怕我們追上啊?”侯阿技叫道。
“什麽?方曉媚帶著隊伍走了?”王午劍吃驚地半跪起來問道,他不敢想像,以她此時脆弱的身體怎能承受勞累之苦。
“哈哈,老大畢竟對美女關愛有佳呀!”侯阿技諂笑道,用手指著王午劍的搖頭晃腦地說道,“我還聽說有人抱著一個美女在一塊大石上,額……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呃……好像一起脫光衣服曬太陽啦……”
“呸,是哪個混蛋告訴你脫光了的,隻脫了上衣而已啦!”王午劍把藥丸丟給他笑道,“告訴我,她怎麽走的?按理說,她不應該恢複的比我還快啊?”
“嘿嘿,她有隻大蜘蛛嘛!”葛天仁得意洋洋地笑道,如今看到王午劍並無大礙,他也放心不少,注意力也便轉移到比賽上,“對了,她讓我想起問好,還說什麽,沒完,什麽的……”。
“呃,好吧!”王午劍拍打自己的腦門頓道,然後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苦笑道,“出去走走吧,明早就上路,我們未必能落下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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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和其他同學奮鬥在一起,王午劍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幾天前各種險惡的情景曆曆在目,而此時,卻一切如此和諧!
他雖然精力尚待恢複,但卻精神飽滿,神采飛揚地走在隊伍前麵,同幾個兄弟東拉西扯,有說有笑。
司空子嫻滿懷欣喜地跟在後麵,目不轉睛地注視他的一舉一動,隨著王午劍表情的轉換,她的粉容也不斷變換。這一切,盡收王午劍眼底。
還有一件令王午劍感到遺憾就是,經過幾天的耽誤,已經有不少隊伍抵達頂天峰,而獵物的數量有限,去的遲,便意味著無功而返。
因此,為了減少其他人的擔憂,他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充滿活力,然後日夜兼程地早日抵達頂天峰。
幾乎一個晝夜後,他終於率領隊伍成功到達目的地。
他之所以如此拚命,為的並非是收集任務物品,而是早去早回,現在已經得到了兩塊殘圖,另有一塊在眠曦龍的手中,剩餘的九塊也都有了下落,他要做的就是按照斥天鏡內幻圖的指示,一一找到它們,然後拚湊起來,看看天橋圖的正麵目。
多少年來,無數人為之傾盡一生精力,但一輩子連殘圖的影子也能看到。
無數人為殘圖前仆後繼,這足以說明殘圖的誘惑力之大,恐怕不隻是在於它標注著五蘊礦山所在地,其中的秘密,恐怕鮮有人知。
這種撲朔迷離的事情,總能讓任何一個充滿好奇的人為之瘋狂,而王午劍此時便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自信的一個。
連續幾天精力枯竭,還沒等恢複,又是一個晝夜的急行軍,此刻他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憔悴,顴骨突出,眼睛微陷,讓人好生憐憫,好在他的鬥誌越發激昂,感染著每一個隊友。人人都像機器一樣,不知疲倦,毫無怨言地忙碌著。
“原地休息!”王午劍大聲宣布道,他最熱衷於這種發號施令的姿態,每次都能將內心深處的一切情緒釋放出來,暢快無比。
此處,乃是爬上頂天峰最平緩的一側,滿目都是沒過小腿的油綠野草,嫩的讓人不忍心踩踏,成蔭的樹木,千姿百態,放眼眺望,就像正在踏入一處危機四伏的鬼林一般,那分奇妙的詭異令人心境冷淡。
頂天峰縱橫千裏,峰頂直插雲霄,仰望它的雄偉高大,誰都會感覺到自身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