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一嘶啞的聲音說道,譏諷之意甚是濃烈,期間還夾雜著一股磅礴之氣,隻是那氣息瞬間消散。

“哦?是哪位高人說話,恕錢某我眼拙,識不得泰山,不妨出來一見。”錢乾擺出一副和善之態拱手笑道,他雖然不知道王午劍做過什麽,但從大多數人眼中那憤慨之情可以推斷出,眼下的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

“不必見了,這裏的人既沒有錢也沒有權,更不會使用絕毒來脅迫小孩子。”那人一字一字緩緩說道。

然而這次聲音的發出者,卻是那個背對牆壁的神秘人。

其人聲音嘶啞,但不是天生倒在,而是有意掩蓋自己的聲音,王午劍愈加疑惑,這個人到底是誰?盡管此時不少人都給予同情之心,但出來說話的卻寥寥無幾,他們重在殘圖,而非區區一條人命!

“錢某愚昧,高人話中深意不能領悟,不知道這兩個狡猾的小孩子對各位胡言亂語了什麽?令大家對錢某如此排斥?”錢乾仍舊保持著謙虛的態度,雖然他心中一萬個咒罵王午劍,並且夜夜詛咒這些競爭者,但他並不想現在就同眾人扯上麻煩。

“五蘊礦山乃是天下人共有,你憑什麽獨霸殘圖?並且給這對可憐的兄妹喂下慘無人道的陰陽丸?”那人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說著,但卻加重了語氣,那若有若無的霸氣猶如一道屏障般直逼錢乾等人,令他們的坐騎不安地低聲咆哮。

“兄妹?哈哈哈哈,看來大家確實蒙受欺騙,各位看看他們可憐嗎?一個細皮嫩肉,一個氣質非凡,再說了,我錢某人什麽時候說要獨霸殘圖了?”錢乾朗聲笑道。

“一個細皮嫩肉但哭的淚眼汪汪,一個氣質非凡卻被打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沒有解藥的話,再怎麽好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不知道在富貴人的眼中什麽樣的人才算可憐?”顧一旦站出來細聲譏笑道。

“嗯,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王午劍心中偷樂,這顧一旦看起來脾氣暴躁,卻還是個講理之人。

“這位老前輩,我念您是長輩,就不和您爭辯了,但繼續這麽冷嘲人熱諷,恐怕得說出個緣由吧!”錢嘉臉色陰沉,走上前來肅聲喝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對父子啊!”顧一旦大笑道,此刻,已經有不少人朝著這邊圍攏過來,如果能以此為借口提前聯手解決錢乾這幫強大的對手,任誰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濃烈的殺氣瞬間彌漫在峽穀之內。

王午劍的淒慘之狀更為突出,就像突然死了全家一樣,雙目無神,臉色泛白,身體微躬,好像隨時會因悲痛而死掉一般。

錢嘉眼看眾人之狀,心中大駭,他們的意圖很明顯,那便是聯手除掉最大的敵人,一旦一人開始動手,必然牽動所有人,恐怕自己帶來的五十多人今日便要葬身玄龍潭。

一時間,錢宅之人暗自將武魂調整到最佳狀態,準備隨時死戰。

“各位英雄不妨聽錢某一言。”錢乾心中震驚無比,一絲凶煞之光掃過王午劍,但卻麵不改色地喊道,“今天大家相聚於此想必都是聽到了有關殘圖藏在玄龍潭地府龍門之中的消息吧,難道大家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錢乾話音剛落,王午劍臉色頓變,上次見到震虎攔路之時他便將矛頭引向自己,想不到好不容易挑起點事端,又讓他給引到自己頭上……

“就是他,有關天橋圖殘圖的消息就是他親口告訴錢某的,而大家聽到的謠傳也是這小子暗中釋放,為了讓他老老實實,我確實給他吃了陰陽丸,但也逼不得已,隻是為了讓他幫我打開地府龍門而已,絕無惡意,大家不要誤會,這小子狡猾的狠。”錢乾保持著一副長者之尊態,不緊不慢地一句一句說道,老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絲毫做作。

“冤枉啊!錢老爺,您怎能如此冤枉我啊?難道要我把背上的傷給大家看嗎?”王午劍聞言色變,突然淒慘地哭喊道,說著便把衣服解開,將上背.**出來。

話說王午劍背上的傷口雖然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但傷口最初並未妥善處理,感染不算,更是幾次裂開,這數十道大大小小的抓痕至今殘留著膿血,尤其是肩膀處那血淋淋的發濃傷口,就像腐爛一樣,白裏透紅,新長出的嫩肉勉強把骨頭遮住。

方曉媚明眸瞪得溜圓,驚恐地尖叫一聲,雖然她知道王午劍受了不輕的傷,卻也沒想到居然傷的這麽恐怖,而且她離得最近,在他脫掉衣服的一瞬間還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草藥味和血腥味,並被他恐怖的傷痕嚇得倒退幾步差點從蜘蛛背上掉下來。

“哥哥,我可憐的哥哥啊!你一定要好起來啊!我們從小相依為命,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不顧啊……嗚嗚……”方曉媚這次是真的放聲大哭,他想抱著王午劍痛苦,但卻找不到可以下手擁抱的地方,現在看來,他真的是體無完膚,如此慘景令她真的震撼無比。

而這可怕的傷痕也令錢乾等人也不禁感到渾身一震,尤其是他身後的司空子嫻等幾人看到後,無不大驚失色,司空子嫻焦急的差點撲過去,但卻被兩個武靈阻攔住,侯阿技三人同樣也恨的咬牙切齒,真想把錢乾父子剁成肉末喂狗。

當王午劍把身體背朝眾人的時候,這些見多識廣的大人物不禁齊齊發出驚歎,他的後背幾乎看不到完整的皮膚,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凹陷下去的血肉,由於峽穀通風,所以一經風吹,王午劍肌肉收縮,更讓潛在的膿血湧出,簡直是慘不忍睹。

“哼!錢老爺子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些吧!居然對一個小孩子下如此的狠手?我狂刃魔殺人如麻但也從來沒有幹過這麽歹毒的事,你把她們脅迫來,究竟用意何在?是給我們這些個山野之人示威?”一人大聲嗬斥道。

王午劍心頭一震,說話者竟是脾氣暴躁的靈皇境界高手狂刃魔,據說他也曾是聖武書院的學生,但是因為狂暴而且愛管閑事屢屢惹禍,最終被書院開除,但他獨自苦修十幾年,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成為一名靈皇境界高手,想不到再此相遇。

方曉媚哭著給王午劍穿好衣服,這次她是真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王午劍,那秀俏的臉龐上掛著晶瑩般的淚水,沿著臉頰匯聚到下巴,最後滴落在衣衫上,模樣乖巧,委婉動人,王午劍則滿含淚水將她的淚水拭去,還一邊悄聲碎語地安慰她。如此情深意重卻遭人毒手的兩兄妹,任誰看到也會出手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