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霜聞言沒有太意外,心裏也能猜出來個七七八八。

隻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感動。

雖說平台播放和電視台播放還是不一樣,網劇和正劇也有著檔次方麵的區別,但顧鬆霜對自己的劇本有信心,這是其一。

其二是,在這個風口浪尖,有平台肯接手已經是難能可貴雪中送炭的事情了。

顧鬆霜頓了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這才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謝謝。”

田湖笑著說:“顧姐你也別謝我,我也是相信你的實力。這波咱倆是雙贏,我也得謝謝你的信任不是?”

“好啊,那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約著把合同簽了。”

田湖聞言想了想,卻是拒絕了:“顧姐,線下的話,我不太方便。”

這讓顧鬆霜有些不解,但也不生氣,明白田湖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田湖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無疑是雪中送炭,肯定不會有戲耍的意思。

顧鬆霜沒有多想,頓了頓後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線下見麵的話,我們可以保持這樣的線上溝通,郵寄合同,你覺得怎麽樣?”

田湖本身也是正兒八經要合作的,聞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那行,具體的我們回頭再談。”

顧鬆霜說完掛了電話,解決完這件事情,回去的腳步都輕鬆很多,當晚就和裴京擇提起此事。

合同是田湖直接郵寄過來的,動作很快。

“我看了一下合同,沒什麽問題,你也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顧鬆霜先是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發展,然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本身田湖就是她的粉絲,再加上這波雪中送炭的操作,顧鬆霜對他更加信任了。

這不是一種盲目信任,而是直覺……

她看人一向很準。

但裴京擇沒有選擇簽字,而是搖頭提出質疑:“不線下見麵總要有個原因吧?他的原因是什麽?”

顧鬆霜聞言一怔,隨即搖了搖頭。

她沒有問,總覺得大概是涉及到對方的隱私或者是一些不願意說的事情。

對方既然不願意說,就沒必要刨根問底,郵寄合同又不是不能簽。

裴京擇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把顧鬆霜攬入了自己的懷裏,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很著急,月逐舟行不會就此停步了,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但是咱們不能因小失大,慌不擇路地接觸一些本身就不靠譜的人吧?”

顧鬆霜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鶴年的原因,總覺得裴京擇一夜之間成長了好多。

有好有壞……

顧鬆霜知道裴京擇說的也有道理,但她想要爭取一下,柔聲道:“我們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不是?我看人一向很準的,這次也不例外,所以能不能請裴總賞個臉?再給一次機會?”

裴京擇臉色微沉,知道擰不過顧鬆霜,於是隻好鬆口表示可以考慮考慮。

見他同意,顧鬆霜笑著在裴京擇臉上飛快地親了兩口。

裴京擇化被動為主動,反手摟住她的脖頸,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

第二天,顧鬆霜為求穩妥,不辜負裴京擇的信任,故意對合同小項提出了質疑,要求對方再擬一份合同。

田湖也好脾氣地答應了。

與其同時,顧鬆霜帶著唐征和裴京擇提前來到了寄件地址進行蹲守。

來到這個小區的時候,裴京擇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區不算差,但也實在是算不上好,頂多算個中檔小區。

住在這裏,是否有能力能夠吃得下月逐舟行?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唐征和裴京擇一起蹲守,有些可憐兮兮地發問:“裴總,我們兩個一定要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嗎?為什麽不交給下麵的人去做?”

裴京擇冷冷瞪了他一眼沒有言語,唐征頓時做了一個拉鏈封口的動作,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事關顧鬆霜的劇本,肯定是要親自盯梢。

是他蠢了。

眼看送快遞的來到了樓下,裴京擇的精神也高度緊繃起來。

緊接著,幾人看到一個相貌平平,套著馬甲背心踩著拖鞋,還有點啤酒肚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長得倒是挺和善的,手裏拿了一個檔案袋模樣了東西交給快遞員,從頭到尾都是笑眯眯的。

裴京擇知道,那裏麵十有八九就是合同。

所以麵前的人,是田湖?

但……田湖好歹也是個平台的老總,就長這樣?

裴京擇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攔住了要離開的田湖,唐征緊隨其後,擺出一副黑社會的架子:“你小子站住!”

田湖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著兩人,當看到裴京擇的時候,眼前一亮。

裴京擇知道麵前這人認識自己,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你就是田湖?”

田湖點了點頭,笑起來很和善:“是我,裴總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裴京擇還是一臉狐疑,反複確認道:“是要簽下月逐舟行的yyds平台的老板田湖?”

田湖再次點頭,仍舊好脾氣的模樣。

但裴京擇還是質疑,甚至是把“不信”兩個字掛在了臉上。

看著他滿目狐疑的模樣,田湖了然,笑著邀請道:“這樣吧,幾位不嫌棄的話,去我家裏坐坐,這樣也許對裴總你確認我的身份有幫助。”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裴京擇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帶著唐征和顧鬆霜兩人一起來到了田湖的家裏。

田湖住在11樓,不大不小,勝在幹淨整潔,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大塊落地窗,裝潢也很有品味很溫馨。

但應該就他一個人住,玄關處隻有一雙男士拖鞋。

田湖從旁邊鞋櫃裏給幾人拿了鞋套,這才領著他們繼續往裏走。

進去之後,裴京擇眼尖地發現家裏還有顧鬆霜的寫真照,對於麵前人的身份也已經信了大半,再結合剛才對方直接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名字,他幾乎已經確定麵前的人就是田湖。

但田湖還是很實心眼地拿出了身份證還有公司的一洗印章證明自己的身份。

裴京擇一一看過,沉默了。

把印章還給田湖的時候,他鄭重其事地道了個歉。

“不好意思,是我有些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