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開口說道:“那個一木懷裏抱著的小黑狐,是胡小月,她是黑狐娘娘曾經最信任的婢女,當年黑狐娘娘和你爺爺密謀著要幹一件大事,所以他們培育出七靈胎,來到沃爾頓大酒店,要召喚什麽東西?”
“胡小月可能知道那件大事是什麽,也可能知道他們要召喚的東西是什麽。”
我吃了一驚。
“胡小月是黑狐娘娘的心腹,那件大事所有人都可能不知,但胡小月肯定是知道。”
“所以,你必須得救她,才能從她口中得知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實話跟你說了吧,當年你爺爺大肆殘殺黑狐一族,除了我和我妹妹逃過一劫,躲在了白水村的狐狸洞中,還有胡小月,被你爺爺追殺,逃至茅山宗的後山,這才躲過一劫。”
我恍然大悟。
“好,我會盡力而為。”
我很快就出發了,十點二十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23路公交車的始發點,張家集那一站。
而站牌下除了我,已經有兩個人在了。
正是那兩個茅山道士,一林和紅葉。
除此之外,寂靜無聲的街道上,再無他人。
“你怎麽又來了?”紅葉看到我之後很吃驚。
昨晚上他們救了我,沒想到今天我又來送死。
“這輛幽冥末班車,我必須得弄清楚怎麽回事兒?”我說道。
“就連我們倆在這耗了這麽久,也沒能解決這事兒,你以為你是誰?無名小卒,你這純屬是送死。”
“趕緊走吧,昨晚上救了你一次,並不代表今晚上還會救你。”
我搖了搖頭。
“二位放心,今晚我不會拖累你們,你們也不必救我。”
“你……”紅葉氣的直瞪眼。
我說道:“這輛幽冥末班車,你們可能解決不了,但是今晚我必須得解決。”
“誰說我們解決不了?”一林冷冷的說道:“一切都是一木在作祟,不過一直顧慮他是我們茅山的人,不忍心下手殺他,否則的話這件事早就解決了。”
一林說著,摸了摸腰間的那把佩劍。
“不過今晚,我不會再心軟了,無論如何都要在車子墜河之前殺掉一木,悲劇才能徹底避免。”
我說道:“你們錯了,大錯特錯,公交車墜河跟一木沒有關係,他是受害者。”
“你憑什麽這麽說?你知道什麽?”
我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我已經調查清楚,公交車墜河,罪魁禍首不是一木,而是那輛公交車。”
“公交車?”他們倆對視了一眼。
“你到底什麽意思?”
“那輛公交車成精了,是它在作祟。”
“什麽?”
他們倆壓根不信,我也沒多做解釋,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
“小子,你憑什麽說……”一林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看到前麵空曠的馬路上突然間多了一輛公交車。
“它來了。”我大喊了一句。
我們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著那輛公交車看去。
它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個幽靈,慢吞吞的朝著站牌這邊開了過來。
車子在我們麵前停下,咣當一聲,前後車門同時打開。
兩個茅山道士沒有任何猶豫,就上了車。
我也抬腳往上邁,紅葉卻轉頭瞪了我一眼:“你真要送死?還不趕緊滾。”
我沒理他們,直接就上去了,氣的紅葉直翻白眼。
“別指望著今晚我們會救你。”兩人哼了一聲,就各自找個座位坐下了。
車上,除了我們,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最前麵坐著那對老夫妻,最後麵坐著那對中年夫妻。
中間,坐著一個戴耳機染黃發搖頭晃腦的小青年。
而靠窗的一個位置上,坐著那個長發飄飄的女孩。
再加上駕駛位置的那個司機,當初墜河之後離奇失蹤的幾個人全都到齊了,除了一木,他是在倒數第二站上車的。
為什麽這輛公交車一出現,其他的人都已經在車上了,可唯獨一木卻是後來上車的呢?
我依舊坐在了那長發女孩的對麵,她穿著一件藍色連衣裙,靠在椅背上,長發散落下來,微微的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我不僅在想,那天到底是誰剪了她的長發?以至於讓她情緒失控,最終引發了那場悲劇?
公交車緩緩的朝前走,在下一個站牌前停下,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真絲小衫,褶皺裙的女孩兒,上了車。
我一看,差點叫出來。
林仙兒?我去,她怎麽又來了?
林仙兒上了車,一眼就看到了我,於是朝著我這邊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
我壓低聲音說道:“昨天你不小心上了這輛公交車,還好沒死,你的死劫也算是過了,今晚你怎麽又來了?”
林仙兒隻是瞪了我一眼。
“關你什麽事兒?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我無語,心說要不是為了去除紫陽金關保住我這條命,你以為我願意來呀?
“你能跟我比嗎?”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是有事兒,重要的事兒,迫不得已才上這輛車的,你又是為了什麽呀?”
“我也有重要的事兒。”林仙兒說道。
她似乎有什麽事不想告訴我,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跟我說道:“水麵上的那個黑色漩渦,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我夢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催促我,讓我進到那個漩渦裏,隻有這樣,我才能揭開石女之謎。”
我懵了。
“石女之謎?”
對呀,這石女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下麵為什麽是石頭?我也一直很好奇。
“林仙兒,你為什麽是石女?是天生就這樣嗎還是?”
林仙兒卻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再搭理我。
此時車子又在下一站停下了,好在這一站根本沒人上車。
我心裏祈禱著,今晚除了我們幾個,千萬不要再有別的人誤入這輛公交車了。
還好,一連過了十多站,都沒有人上車。
我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等到倒數第二站的時候,一木就會出現,他一上車那個女孩就會發現自己的頭發被剪了,然後引發爭執,最終導致公交車墜河。
我心裏盤算著到時候該怎麽辦?
也不知道是因為車子晃晃悠悠,還是受了什麽東西的影響,我總覺得昏昏欲睡。
不行,我不能睡著,我使勁晃了下腦袋,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聽到了一個呼吸聲。
很粗重的呼吸聲,讓人想到蛤蟆的肚子,一癟一鼓。
我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公交車已經到了倒數第二站了。
那兩個茅山道士,似乎也剛剛從睡夢中驚醒,他們麵麵相覷,我隻聽紅葉問道:“師兄,剛才好像聽到了呼吸聲,難道是有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車在站牌前停下,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小道士走了上來,他手中還抱著一個東西,上麵蓋著黑布。
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