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殊榮告訴我們,那輛公交車剛投入使用沒多久,就發生過一件血案。
一個公交色狼,在車上猥褻一個女孩,有幾個乘客看不下去,就嗬斥這色狼,並跟他打了起來,想製服他,將他扭送巡捕局。
可沒想到這人是個亡命之徒,他拿出了隨身帶的匕首,捅傷了好幾個乘客,還捅死了一個。
公交車的車廂裏到處都是噴灑的血跡,雖然這個人被隨後趕來的巡捕製服並帶走,可血案已經釀成。
還有一次,一個小偷在公交車上偷東西,被乘客們抓到,那小偷羞憤難當,竟一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撞得滿頭是血,一個碎玻璃片正好割到了他的動脈,他死了。
也是流了很多血在公交車上。
老趙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長期沾染人氣,再加上不止一次見了人血,血乃人體精氣所化,以至於讓這輛公交車開了智,有了靈性。”
“據說,有一盞燈的燈芯,因長期聽佛祖講經,開了靈智,修成了仙子。”
這個我倒是知道,大話西遊中的紫霞仙子就是一盞燈的燈芯成精,燈芯本來也是沒有生命的東西,可因為照耀了佛光,所以開了靈智。
所以那輛23路公交車應該也是得到了某種機緣,再加上長期沾染人氣,見了人血,這才有了靈性。
因為有了靈性,所以那輛公交車從來沒有出過毛病,連著運營了幾十年也沒有報廢。
老趙突然看向了我問道:“你知道這輛車為什麽會在夜深人靜時,自己跑到沃爾頓大酒店的後門嗎?”
我說道:“它在吸收那大酒店裏的陰煞之氣?”
沃爾頓大酒店乃至陰之地,尤其20多年前狐仙殺人事件發生之後,被布了一個聚陰大陣,把方圓千裏的髒東西都給吸了過來,裏麵的陰煞之氣是相當濃重。
老趙說道:“吸收陰煞之氣能讓那輛公交車的修為快速增長,這也是一種修煉的方法,不過是邪修。”
“它隻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沒有資格吸收天地靈氣,所以也隻能吸收陰煞之氣,走上邪修之路。”
有些古老的物件,比如繡花鞋,比如從古墓當中挖出的古董,都很邪門,因為這些東西是長期吸收了陰煞之氣。
“那後來呢?”我對著張殊榮問道。
“你發現那輛公交車每晚都會跑到沃爾頓大酒店吸收陰煞之氣,然後你是怎麽做的?”
張殊榮說道:“我又能怎麽辦?我說出去別人根本不信,雖然很邪門,但我為了養家糊口,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開那輛車,好在很多年過去,那輛車也沒出過什麽事兒。”
“慢慢的,我也就不再擔心了,後來,我從一個普通的司機變成了公交公司的主管,又變成了總經理,而那輛23路公交車依然在運行著,直到兩年前,那輛車突然出了事,墜入河中。”
“車子很快被打撈上來,可裏麵乘客加司機共八個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兒了。”
張殊榮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隱約覺得,是那輛公交車在作祟,它可能開始害人了,所以我立刻停運了23路公交車。”
“那輛車被打撈上來之後完好無損,被我放進了車庫裏,可到了晚上,我發現那輛車就自己開出去,從每晚的十點半,到淩晨三點,沿著23路車的路線跑個來回,於是這個城市就有了幽冥末班車的傳聞。”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張殊榮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我每天晚上都看著那輛車自己跑出去,天快亮的時候再回來,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說是有髒東西作祟才使那輛車墜河,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真正作祟的髒東西,就是那輛公交車。”
“我知道這件事必須解決了,不然的話,那輛可怕的公交車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呢,或許會害更多的人。”
“所以我才在左總的介紹下找到了你們。”
老趙歎息了一聲說道:“你要是20多年前找到我或者找其他高人,解決了那輛公交車,也不至於發展成如今這地步了。”
“如今20多年的時間,它早已有了道行,再對付它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聽到這裏我已是恍然大悟。
“老趙,我明白了,兩年前那輛公交車突然墜河,乘客們消失不見,並不是一木在作祟,而是那輛公交車,一木隻是受害者。”
“可為什麽那些乘客墜河之後都消失不見了呢?晚上卻又出現在這輛幽冥末班車上,重複之前那一幕,這又該如何解釋?”
老趙說道:“一木不是普通人,他是天賦極高的修道者,又是五雷道長的高徒,你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公交車墜河,所有的人都被淹死嗎?”
我一愣。
“老趙,你到底想說什麽?”
老趙卻擺了擺手。
“真相如何?還需你自己去查找,今晚,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但要找出真相,還要解決那輛公交車,不然它還會作祟害人。”
我讓張殊榮先回去,我向他保證這件事一定會解決。
而我也沒再多想,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傍晚時分。
醒來之後吃了點東西,又和老趙分析了一下。
“你的目標主要是找到一木,拿到三清鈴,和他身上的血,至於那輛成精的公交車,你又不是驅邪人,不要逞強去對付它,可以交給那兩個茅山道士。”
我想想也是,那兩個茅山道士實力高深,他們隻是一直不知道作祟的是那輛公交車,隻以為是一木,不然的話早就把那輛公交車給滅了。
老趙還說讓我今天十點半,在始發站張家集等候那輛幽冥末班車,看看這輛車是從哪兒出現的?
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十點,我正要出發,一隻黑色的狐狸跑到了我的腳邊,正是狐媚子李青。
她現在雖然醒了過來,但依舊不能化為人形,卻可以口吐人言。
我蹲下身。
“狐媚子,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