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給了吳崖子一個好看的微笑道:“芳芳這麽久沒有來看吳大哥,吳大哥一定生氣了吧。”

看到方芳巧笑依然的模樣,吳崖子發現自己很難對她心懷怨恨,雖然他對方臘把自己囚禁在這裏感到十分憤怒,但他更對方芳這幾個月以來對自己不聞不問而心中不滿.

自己被方臘囚禁在這裏,方芳是沒有理由不知道的,而她居然這麽久都沒有露麵,每當想起此事之時,吳崖子便會滿腹惆悵。

吳崖子心中曾經有幾次打算率領自己的手下的特戰隊員突圍而去,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雖然方臘的那些屬下根本攔不住自己,但如果自己那樣做了的話,隻怕自己與方族的關係就會再也無法修複了。

不過現在在方芳春風般的微笑中,吳崖子心中的那些怒氣頓時不翼而飛了,而且他發現自己心中真的沒有惱方芳。

於是吳崖子接口道:“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妹子一來,我又無法生氣了。”

方芳還因為吳崖子是在與她說笑,她先是做出了一付生氣的模樣,然後又對他報以甜笑,吳崖子頓時被她笑顏如花的模樣迷了個神魂顛倒。

就在吳崖子沉寂在方芳極盡嫵媚的微笑之中難以自拔之時,隻聽方芳幽幽說道:“林幕天在昨天病逝了,吳大哥應該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聽到林幕天撒手人寰的消息,吳崖子頓時有些大吃一驚,林幕天這家夥今年也就二十幾歲,他怎麽如此年輕怎麽會英年早逝了呢。

吳崖子不由得問道:“林幕天怎麽就突然死了呢。”

方芳歎道:“人有不死的嗎,想必是林公子這些日子一來懷念他的雙親,以至於茶飯不思,這才暴病身亡的吧。”

吳崖子聽了長長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對林幕天一向沒有什麽好感,但他對林幕天落了個如此下場依然感到十分惋惜。

看來一定是方臘已經徹底掌握了林族的所有財富,林幕天也就對方族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所有方臘才會找機會把他做掉的。

雖然方芳說林幕天是懷念雙親茶飯不思,這才暴病身亡的,但吳崖子卻不相信她的話,以林幕天薄情寡義的性格,他怎麽會為懷念自己的雙親而染病身亡呢。

而對方臘來說,他要殺死一個人太容易了,隻要他在林幕天的食物之中下毒,而後再說他是暴病而亡,隻怕沒有人會為林幕天這樣的失勢的貴族說上一句話的。

看來林幕天也不是他想死,而是被死亡的吧,吳崖子突然感覺自己對林幕天恨意全無,他心中相反卻同情起林幕天的遭遇來。

一直以來,吳崖子之所以恨林幕天,也不並完全是因為他是方芳的未婚夫,再說他與方芳的婚姻也隻是一場政治交易,林幕天也沒有做個什麽太對不起方芳的事情來,自己就更沒有恨林幕天的理由了。

而自己使自己真正恨林幕天的是太的長相太像以前在現代欺負自己的那個二世主李凡李衙內了,想不到林幕天就這麽去了,至於他究竟怎麽死的,自己也沒有在現場,就無從得知了。

吳崖子暗想現在的方臘應該已經徹底掌握了整個江南,大宋國至少三分之一的天下已經落入方臘之手了,可以想象現在的方臘有多麽的風光了。

吳崖子不僅問道:“你大哥方臘稱帝了嗎。”

方芳聽了愁眉不展的說道:“本來我大哥在江南百姓的擁戴之下想要稱帝的,可是現在風雲突變,他哪裏還有心情稱帝呢。”

吳崖子一聽這話,就知道江南在這兩個月之中發生了很多事,於是在他追問之下,方芳才說出了原因。

原來方臘當日擊殺唐本悟之後,方族隱藏在軍中的方家臥底紛紛發難,與方臘的親兵裏應外合,一下子控製了江南軍事重鎮杭州城。

而杭州之外的方族勢力也紛紛起兵造反,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江浙兩省,安徽江西一帶的郡縣紛紛落入方臘的控製之中,一時之間,方族在南方的勢力達到了頂峰。

汴梁城得知方臘造反的消息之後,朝廷上下立即慌了手腳,在方臘的壓力之下,蔡京與高俅兩派放棄了明爭暗鬥,他們更是空前的團結了起來。

禁軍元帥童貫,副帥高德誌五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從水路兩方麵夾擊江南長江一帶的沿江城市,而方臘則針鋒相對的派出方族裏麵最厲害的兩元大將,方苞與方天定沿途阻擊宋朝的大軍。

首先發難的是宋軍的副帥高德誌,他集合二十萬大軍從宋國控製的另一個軍事重鎮金陵發兵,也就是現在的南京,沿路攻打杭州的外圍城市。

而方苞方天定則指揮大軍沿途不斷阻擊高德誌的南伐大軍,就在方苞方天定的大軍與高德誌的大軍鏖戰之極,童貫的二十萬大軍突然迂回到江南大軍後麵,與高德誌南北夾擊,大破方苞方天定的江南大軍。

方族大將方苞更是當場戰死,當方臘大軍落敗的消息傳來之後,以前歸附方臘的郡縣又紛紛投靠宋廷,一時之間,方臘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又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而方天定見勢不妙,他立即收拾敗軍回防江南,企圖憑借江南另外一個大城無錫與宋軍展開決戰,而童貫與高德誌的兵合一處,從北麵,西麵,東麵三麵圍攻江南的方族大軍。

吳崖子這才明白了方芳來找自己的真正用意,原來江南方族的軍隊在宋國大軍的圍攻之下節節敗退,如果無錫被童貫大軍攻破的話,那宋廷的大軍不日就可沿江而下,直撲杭州城了。

所以方臘才派方芳來見自己,如果方臘形勢一片大好的話,自己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見到方芳一麵呢。

吳崖子苦笑道:“那芳芳妹子來見我又是為了什麽呢,難道你要我幫你們反擊宋國的軍隊嗎,別忘了我是宋國的大將軍,就算我想幫你們,江南的所有軍事將領也不會相信我這宋廷的大將軍真的會幫你們的。”

方芳搖搖頭說道:“以前這也許會有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不會了。”

接著方芳把一張宋國發往各地的檄文遞給了吳崖子,吳崖子接過檄文,隻見檄文最上方赫然寫著通緝宋國第一大漢奸吳崖子。

而且吳崖子的畫像就在檄文的正上方,吳崖子看了一下檄文,大意是吳崖子借南巡之名,勾結叛逆方臘,有負皇恩,自即日起朝廷撤銷吳崖子的大將軍之職,而且吳崖子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隻要有人能殺得了吳崖子,朝廷立即賞黃金一千兩,並立即晉升為宋廷的大將軍之職,再後麵就是如果激勵天下人如果想方設法殺死吳崖子的言行了。

吳崖子見了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現在的名聲居然變得比蔡京還要臭,這檄文中更是將自己稱為天下第一大漢奸,不過自己在江南雖然對付過林族的人,但方臘的叛亂卻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方臘叛亂之時自己還被方臘給囚禁著,宋廷說自己勾結方臘,那自己豈不是比竇娥還冤枉嗎。

為什麽朝廷會將自己說成事天下第一大漢奸呢,看來極有可能是童淩回到汴梁城之後,為了替自己開脫,這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方臘為了迫使自己無路可走,為他所用,這才故意將自己與他交往的消息通過汴梁城的細作散布出去。

而蔡京與童貫均恨自己入骨,他們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那裏還管這個消息的真假呢,於是他們便在宋徽宗麵前加油添醋的詆毀自己,而逃汴梁城的童淩也是童貫蔡京一方的人,在他作證之下,宋徽宗哪裏還分辨出是非呢。

於是那昏君立即撤消了自己的大將軍之職,並下令天下人隻要誰殺了自己,就立刻可以升官發財,想不到自己問心無愧,卻轉眼之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方芳見到吳崖子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一臉歉然的說道:“我與大哥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吳大哥放心,隻要我們方家一天沒有滅亡,就會全力保護吳大哥的安全。”

吳崖子心道你們方家眼下雖然沒有滅亡,但也離那一天也不遠了,再說以自己現在的身手,哪裏有得著別人的保護自己呢。

而且自己一向不看重什麽功名利祿,所有他也不把宋廷撤消他大將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他卻對方臘對他耍手段卻感到心生厭惡。

方芳繼續說道:“吳大哥如此人才,卻被宋朝君臣誤解,不過吳大哥如果肯幫我們的話,我們方家願意與吳大哥共治江南。”

吳崖子這才知道方芳來找自己的用意,看來方臘眼見江南形勢危急萬分,這才臨時啟用自己,並許諾隻要自己幫他們打退宋軍,方族便會與自己平分江南。

就算方臘現在說這話的時候是發自肺腑,但自己也決不能相信他的話,以而林幕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幕天對方臘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便被死亡了,雖然說他們未必會向對付林幕天那樣對付自己,但是自己想與他們平分江南那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吳崖子淡淡說道:“說實話,你們江南方家的力量與宋廷相比,實在差得太遠了,不要說童貫的禁軍是你們的一倍有餘,就算你們能夠將童貫的五十萬大軍全部殲滅,一帶北疆的韓世忠宗澤從北方殺過來的話,你們也是死路一條,你們何必還要負隅反抗呢。”

方芳聽了一臉失望的說道:“這麽說吳大哥是不肯幫我們方家了。”

吳崖子見到方芳一臉心碎的表情,他忍不住安慰芳芳說道:“也不能那麽說,隻要你肯嫁給我的話,我就幫你們方家與宋廷周旋到底。”

方芳聽了先是一呆,然後她一臉紅暈的說道:“這個時候吳大哥還與妹子開這樣的玩笑,哎,我以前是幕天的未婚妻,可是幕天卻在我們大婚之前暴病而亡了,現在江南所有人都說我是一個克夫的女人,如此的話,吳大哥你還敢要我嗎。”

吳崖子來自現代,自然不相信這個時代這樣迷信的說法,再說就算世上真有克夫這一回事,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娶方芳的。

於是吳崖子反問道:“這有什麽問題嗎,妹子該知道我來江南就是為了與妹子在一起,為了你我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哪裏還會在乎這麽多虛名呢,蒼天在上,我對妹子的愛至死不渝,就算哪天我真的死了,我也會在天國中默默的注視著妹子的。”

可以肯定這是方芳一生中聽到的最動人的情話,而且又都是最真誠的情話。

自從她讓認識吳崖子一來,吳崖子都在明中暗中的保護她,嗬護她,一個男人為了她放棄了一切功名利祿,如果這樣她能不能感動的話,那她就不算是人了。

方芳的俏臉上熱淚留下,她抬頭說道:“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隻要吳大哥喜歡,我今天就可以住在吳大哥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