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靈雲不敢再看,立即給那姑娘解開了閉穴。那姑娘穴道解開,身體四肢得以活動,立即從身旁尋了塊石頭,雙手舉過頭頂,想要一頭撞死在石塊上。

緊急時刻,蒙靈雲大喝一聲:“姑娘,使不得呀!”兩掌推出,擊飛石塊,同時又抓住那姑娘的兩隻手腕,左右分開,讓她不能再尋死。

蒙靈雲隻是將自己的長衫披在那姑娘身上,這時他抓著人家高舉的雙手左右分開,披在姑娘身上的長衫一下就滑落下來,頓時,一股似麝似蘭的輕馥體香撲鼻而來,少女那無限春色在蒙靈雲麵前展露無遺。

蒙靈雲隻見少女烏黑的長發垂落在刀削似的雙肩,強烈的黑白對照,愈發映得少女皮膚如欺霜賽雪般潔白;一對椒乳嬌然挺立,兩粒鮮豔的乳珠更是隨著少女的呼吸一起一伏,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沒一點贅肉,小腹平坦光潔,就連那肚臍眼也生得小巧玲瓏……他情竇初開,從來就沒見過女人的,更別說像此時這般,隻瞧得整雙眼睛都紮了進去,想拔都拔不出來。

那少女本閉眼尋死,忽然雙手被人擒住,但覺微風吹在自己的胸上,頗有寒意,睜開眼來,卻見蒙靈雲正自癡癡的瞪視,怒道:“你……你瞧……瞧……什麽?你再瞧我一眼,我……我……”說到此處,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

蒙靈雲一驚,傻傻道:“是,是,我……我不看了。你……你別哭。”

“那你還不快放開我!嗚……嗚……”

那少女哭得傷痛,蒙靈雲哪還敢抓著人家的姑娘的手,連忙鬆開了手,轉過身去,心中亂作一團,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那少女拉起衣服抱住自己,嗚嗚的哭了一陣,像是哭得累了,聲音不如先前那般響,蒙靈雲才小心的道歉道:“姑娘,剛才是靈雲無禮,你……你要殺要剮,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姑娘!姑娘!”見她不應,蒙靈雲又喚了幾聲,想要轉過頭去。

那少女見他又想扭頭,急道:“不許扭頭!”

“是!是!我不扭頭。”蒙靈雲背對著那少女,端正的坐著,再不敢扭頭去瞧。

倆人靜默的過了一會,他身後的那少女才道:“木姐姐說的不錯,你不但是個大傻蛋,還是個大壞蛋!”

蒙靈雲聽她提起木婉清,不知怎的心裏莫名的一喜,道:“你認識木姑娘?”

話說出口,蒙靈雲才覺得自己多餘,就算她倆人原本不認識,南海鱷神在抓她時,木婉清出手相救,倆人相互見過,自然也算是認識了。

那少女道:“我娘是她師叔,我和她是師姐妹,你說我們認識不認識?”

蒙靈雲心想:“照她這麽說,那木姑娘要找的師叔就是他的娘了。既然木姑娘找了她師叔,就不怕瑞婆婆等人了,隻是……隻是現在,我該怎麽辦呢?”他閱曆淺顯,又從沒遇過這等尷尬之事,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辦法,隻好問那少女,道:“既然你是木姑娘的師妹,那我們……我們也算是朋友,先前發生的事情也都是誤會……”

“什麽誤會,你……你看了我……我的……”少女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蒙靈雲怕她再哭,連忙勸道:“你……你別哭了,你……你要想殺了我報仇,你就動手,我絕不還手就是了。”

少女道:“殺了你又做何?我都被你看過,以後……以後我嫁不出去了……”

蒙靈雲道:“那……那你要我做什麽?”

少女躲在蒙靈雲的長衫裏,羞道:“那大惡人搶了我的衣服,你先去幫我找套衣服來。”

“哦,我這就去找。”蒙靈雲應了聲,連忙去幫少女尋衣服。

還好滇南普洱城就在附近,蒙靈雲在城裏買了衣衫,施展輕功快步回了先前那片草地。

蒙靈雲將衣物遞給那少女,道:“姑娘,衣服買來了。”

少女吩咐道:“放地上,走遠點,記住不許回頭!”

靈雲遵照她的話,走出十步之遠,脖子繃得緊緊的,連歪一歪都不敢。可聽那少女在身後換衣服是發出的細碎聲響,不禁又像起先前看到她身體的景象,頓時滿臉通紅,仿佛跨間之物也跟著蠢蠢欲動。蒙靈雲搖了搖頭,“我怎麽變成了無恥小人,該死,該死!即使那姑娘不肯殺我,我也該自刎謝罪才是,怎麽還敢腦生邪念!”當即拍拍兩下,重重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少女換好了衣服,將蒙靈雲的長衫砸向他後背,道:“兩巴掌怎麽夠,就算打你一百巴掌,一千巴掌,一萬巴掌,都嫌不夠!”

蒙靈雲轉過身接住衣服,見少女正目蘊怒色,眉含秋霜,一隻小手做勢揚起,忙道:“姑娘說的對,蒙靈雲罪該萬死,就算打我一萬巴掌也不夠解氣!”

那少女本是真想給蒙靈雲一嘴巴子,可見蒙靈雲容貌清秀,雙目更是靈動有神,不由得心中一動,心想:“木姐姐隻說這傻蛋小小年紀,身負絕技,卻沒說他生得這般俊俏。”她撅了撅小嘴,兩手收到背後相互勾著手指,道:“你愛打就自己打好了,我才不稀罕打你!”

說完轉身便走,蒙靈雲擔心她再遇上南海鱷神,忙追上去,問:“姑娘,你這是去哪?”

“怎麽,你還真當我是媳婦,去哪都得像你稟告?”

“不,不!靈雲不敢!姑娘想去哪就去哪,我不跟著就是。”

蒙靈雲連連道歉,轉身就走,再不敢跟著。

那少女見他轉身欲走,立即又朝他凶道:“你……你輕薄了人家,難道就想……就想不管了……”

蒙靈雲哪能理解這女兒家的心思,轉過身,卻不知該說什麽,“我……我……”

“哼,真是個傻蛋!我隻叫你別問,又沒叫你別跟著……”那少女說到最後,細聲細氣,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雙頰暈紅,兩片薄薄紅唇撅得略微上翹,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不敢再瞧蒙靈雲。

蒙靈雲跟了一陣,見她又回到北莊附近,手裏提著一條小青蛇,吹著口哨,輕聲呼喚:“貂兒?乖貂兒?你在哪,快出來,貂兒?”

蒙靈雲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到這來尋那隻毒貂。

那少女喚了幾聲,乍聽得吱吱兩聲,眼前白影幌動,一隻小獸迅捷異常的從樹林裏躥出,正是她養的那隻閃電貂。少女大喜,噓溜溜的又吹了幾下,閃電貂卻忽的躥回樹上,一動不動的瞧著她,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樣。

少女將手裏的小蛇抖了抖,哄它道:“貂快下來,這有你愛吃的小蛇,快到我這來。”

閃電貂看到少女手中的小蛇,從高樹上急速躍落,蹲在倆身前丈許之外,一對亮晶晶的小眼骨碌碌地轉動,盯視著在她身後的蒙靈雲,似乎一切危險都來自蒙靈雲身上。

少女也瞧出了端倪,回過頭看著他,嗔道:“你對我的貂兒做什麽了,怎麽它怕你,都不敢過來!”

蒙靈雲委屈的道:“我沒對它做過什麽?它咬過我,可見我沒死以為我是鬼,所以怕我吧。”

“呸,才不是呢!”少女仔細打量蒙靈雲,發現他腰間的皮袋裏閃出一雙淩厲的鳥禽寒光,忙問:“你腰上那袋子裏裝著什麽?”

蒙靈雲道:“我的鷹兒啊。”

“鷹?什麽鷹?”

蒙靈雲把“海東青”抱了出了,架在手臂上,給那少女看了個仔細。少女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毒貂不是害怕蒙靈雲,卻是害怕他的這隻鷹雕,“我的貂兒怕你這隻鷹,你帶著它走遠點。”

靈雲應了聲,帶著“海東青”閃到一旁。閃電貂見他帶著“海東青”離開,才躍進少女懷裏,前腳抓住那條小蛇,張口便吃。不一會工夫吃完小蛇,又鑽入了那少女腰間的皮囊。

蒙靈雲前所未見,看得津津有味,總以為隻有自己養的鷹兒才會如此靈性,沒想到這隻小貂也是可愛之極,笑道:“原來你的貂兒是吃這些毒蛇,難怪牙齒也那麽毒。”

“哼,知道就好了,若以後你還敢欺負我,我便叫貂兒咬死你。”

蒙靈雲隻覺得少女話中有話,心想:“什麽以後,將來的?”他想不明白,隻是嬉道:“我不怕,你的貂兒咬不死我,它還怕我養的鷹兒呢。”

少女聽得生氣,噓哨兩聲,催著閃電貂去咬蒙靈雲,可閃電貂看到架在蒙靈雲肩頭的“海東青”頓時將露出的腦袋縮回皮囊,模樣怕得要命。

少女見使不動閃電貂,隻得怒道:“你……你別得意,貂兒怕你,我不怕你!將來你若負心於我,我定會像木姐姐那樣將你們這些壞男人全殺掉!”

蒙靈雲也不明白她說的那些將來啊,負心啊是什麽意思,隻是她說起木婉清殺壞男人到是相信。他見麵前的這小姑娘年紀甚小,長得又天真可愛,心想她絕對不會像黑衣女子那樣下手凶狠,殺人不眨眼。

“對了鍾姑娘,現在閃電貂也找到了,我們這是要去哪?”

少女驚道:“你怎麽知道我姓鍾?木姐姐同你提過我?”

其實,她同木婉清相識也不過兩三天,隻是少女之間天真爛漫,別說一天時間,倆人投緣,短短幾個時辰都能成為至交,更何況她同木婉清又是師姐妹。不過,蒙靈雲猜到她姓鍾是從南海鱷神嘴裏得知,並非是木婉清所告。

蒙靈雲道:“木姑娘隻提到她在大理這有個師叔,卻沒向靈雲提過鍾姑娘。靈雲猜到姑娘姓鍾是從嶽前輩那裏得知。”

少女失望道:“什麽嶽前輩,他是個大惡人,以後不許你叫他前輩!我爹爹請他們四大惡人來助拳,自己卻不敢去大理報仇,我和娘都看不起他。他一凶我,我就跑出家來了!路上聽那惡人到北莊,又打傷旺財,所以我才放蛇教訓他,誰知道卻被你這個小惡人從中搗亂,還……還……把人家……”

蒙靈雲連忙道歉,“是,是,都怪我不好,還請鍾姑娘原諒。”

“原諒就可以了嗎?你……你得去見我娘,得她同意了才行。”

女孩子家說這話自然害羞,可蒙靈雲卻不懂,還以為去見她娘隻是當麵謝罪呢。

見他不語,那少女又問:“好了,我聽木姐姐說你叫蒙靈雲是嗎?”

蒙靈雲答:“恩,在下是叫蒙靈雲。”

“那好,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免得你老是叫我姑娘姑娘的,隻要我娘答應了,以後我們就是……就是……”少女說得害羞,不好再說,話峰一轉,接著笑道:“我姓什麽你也知道了,你的名字裏就有我的名字,你要真的聰明,就猜猜是哪個字好了,我也不說了。”

蒙靈雲想了想,將自己名字裏的“靈”字和“雲”扯開來比較了下,還是覺得“靈”字最合適用在女孩子身上,於是道:“鍾靈!你說我猜的對嗎?”

“傻瓜,自己想,我給貂兒抓蛇去了。”

那少女不正麵回答蒙靈雲,緋紅著臉向一旁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