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水怪(1)

地上散落著很多斷樹枝,周伍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刀口,衝老羊倌和徐青山點了點頭,很肯定地說,這條路才是他剛才來時走過的路,也就是老羊倌剛才過來時經過的路。

站在這裏再四下觀望,大夥漸漸地都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先前徐青山和周伍一南一北走入山穀,走了一圈後也沒能碰見,原來這磨盤嶺還真有些‘門’道,中途竟然有條極為隱蔽的岔路。

岔路的入口要不是這幾個人刻意仔細尋找,根本就難以發現。要是順著路走倒不覺得有什麽特別,一切都很自然。可是一旦走出這段岔路,回頭再看時,就會被路口的灌木和山石遮住視線,形成一種錯覺,導致判斷失誤,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另一條路上。這兩條岔路顯然隻是中間分開了一段距離,最後又都相‘交’到一處。

老羊倌看來看去,總覺得路口的那些灌木和山石有些奇怪,怎麽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無論是堆疊形式還有分布的位置,都像是有人刻意這麽布置的。老羊倌幹脆爬到一塊大山石上,站穩後,居高臨下打量著入口周圍的布置,神‘色’越來越凝重。

徐青山從老羊倌的表情裏也猜出這裏好像是另有蹊蹺,‘抽’機會就問老羊倌是不是這裏有什麽‘門’道?

老羊倌從石頭上小心地跳了下來,慢慢地點了點頭:“我感覺這裏恐怕不簡單,看著科是幾塊石頭和幾叢灌木,但是無論從方位上還是相互的距離上來看,都是大有玄機,好像是奇‘門’遁甲中的奇‘門’陣法。”

周伍和徐青山在旁邊聽老羊倌這麽一說,都有些意外。

周伍看了看老羊倌,問道:“老爺子,您懂這個?”

老羊倌嗬嗬笑了笑,坦言自己隻知道個皮‘毛’,談不上懂。當年他師傅出了意外,自己當時隻學了個基礎,雖然‘弄’不懂太多的陣法推演,好歹也知道一些皮‘毛’。聽他師傅曾經說過,奇‘門’陣以“天地風雲”做為正陣,以“龍虎鳥蛇”做為奇陣。正陣四陣,奇陣四陣,一共有八種陣圖。而眼前這裏有四塊巨石相互錯落,再加上旁邊的幾叢灌木相互依托,看著很像是四奇陣中的“龍飛陣”。

龍飛陣也叫“隱陣”,龍變其中,潛則不測,動則無窮,千機萬變。據說當年諸葛亮曾經用堆石頭就擺了一座八陣圖,藏大軍與陣圖之內。陣法變化萬端,可擋十萬‘精’兵。而入陣之人,明明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突然間就發現被千軍萬馬給困在了當中,用的就是這種隱陣。

老羊倌這麽一說,周伍和徐青山更是吃驚了,沒有料到小小的幾塊石頭和幾叢灌木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名堂。如果當年這種陣圖真的能隱藏千軍,要是藏個路口肯定是綽綽有餘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這裏絕對是有人特意布置的。但是在這荒山野嶺中,不可能是哪位高人大士吃飽了沒事幹,在這兒擺‘弄’陣圖玩。不合情理的事情出現總會有其特定的原因,有其特殊的目的,可是這深山老林裏究竟會有什麽秘密呢?

徐青山想了想,問老羊倌道:“師傅,您說這地方突然‘弄’出個岔路口,是不是有點不對啊?肯定是有啥彎彎繞。無緣無故地‘弄’出個岔路口,很明顯是想要繞開中間這片區域,會不會是兩條路中間的這片區域有啥事兒呢?”

看著兩條岔路中間的這片區域,誰心裏都明白,在這裏‘弄’出這麽一個岔路口,用意十分明顯,就是要把中間這塊區域隔離出來,如果真的有什麽秘密,肯定也是藏在中間這片區域裏。

徐青山見老羊倌和周伍都一言不發,便提議要不要往裏走走看看,真要是有什麽發現,大不了等到明天天亮後再回來折騰,萬一裏麵啥也沒有,也就不用‘操’這份閑心了,也省得再惦記。以目前三個人的實力,不敢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起碼自保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老羊倌瞥了一眼徐青山,雖說嘴上沒說,但是很明顯對徐青山的實力有些懷疑。不過,徐青山說得其實也沒有錯,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免得明天又要耽誤時間,再來這裏折騰。就算是裏麵有些‘門’道,大不了先撤回來,有自己和周伍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想到這兒,點了點頭,決定先上去看看再說。

這時候,天已經大黑了,月亮如銀盤一般高懸上空。月光朦朧,山峰巒影與墨黑的天際連成一體,都是漆黑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借著手電的亮光,發現不知不覺中,穀裏霧靄泛起,好像是下了層霧,淡淡的霧氣如輕紗一般籠罩住了整個山穀。

中間的這片區域,雜草叢生,遍地荊棘,莫說是人,就算是兔子估計也得直搖頭。腳下碎石橫陳,崎嶇難行。灌木叢間的縫隙本來就不大,被藤蔓纏繞著,相互拉扯在一起,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周伍似乎極為適應這種山路,鑽來鑽去,腳下絲毫不猶豫,東拐西繞地奔著深處走去。好在有他在前麵開路,倒是省了不少事。走著走著,老羊倌突然伸手把前麵的周伍給拉住了,往下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夥趕緊蹲下來。

徐青山皺了皺眉,提鼻子仔細聞了聞,這才聞到一股子怪味,說不上是‘騷’還是臭,直衝鼻子。這股味和農村馬棚或是羊圈裏的味道差不多,顯然是這裏附近有什麽大山牲口,估計離它的老窩也不遠了。

老羊倌越過周伍,挪到最前麵,手搭涼棚,往遠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後,貓著腰,邁著小步,把身子隱在樹影中,一點一點地往前挪了過去。

走出十米左右,老羊倌扒開一片蒿草,麵前出現了一池潭水。

水域直徑約有十餘米,月光下,‘波’光粼粼,美侖美煥。

徐青山伸頭縮腦地看了半天,總覺得這池水瞅著有點奇怪,便問老羊倌,怎麽這水的顏‘色’會這麽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