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赤血蟾衣 第五十一章 牽羊
二羊綰讓徐青山尖折幾根樹技小麵技丫削平,千萬不毖伊一奸樹皮,弄好後趕緊回來,他在這裏先盯著。
這點活對於木匠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徐青山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4根樹枝,都是大拇指粗細,並且按老羊綰吩咐,把每根都截成了米左右小心的貓腰又走了回來,遞給了老羊綰。
老羊綰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一捆細麻繩,剪下一段扔給徐青山,讓他跟自己學著係扣。
徐青山接過繩子,盯著老羊綰,邊看邊學,好在是心靈手巧,看了兩遍就學的差不多了,自己係了兩口後,手法就熟練了許多,學著老羊綰的樣子,把繩子的一端係在木棍上,另一端弄成“到絆死”的活扣,用手把繩套撐成慢頭大然後每隔十公分,就在木棍上打上一個這種活扣,直到這根木棍上排滿了繩套。
弄完後,老羊綰拿著這4根木棍,又小心地走到房門口,在門外並排擺了起來,把繩套仔細鋪好,又躡手躡腳地潛了回來,緊張地徐青讓。出了一身的冷汗。
徐清山見老羊綰回來了,抬頭看了看破屋子,不用問,也能猜出來,看這架勢就是個死等。
看了看頭頂西斜的太陽,老羊綰晃了晃腦袋,告訴徐青山,這隻濺羊隻要天一擦黑,肯定得出來,用不了多久,頂多一兩個多小時。
徐青山咧了咧嘴,看了一眼太陽,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說太陽要落山了,但是在這山上,就感覺太陽掛在頭頂上,陽光仍然很毒,似火般射到地麵上,晃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雖說在林蔭下可以乘涼,但是四周林深茂密,根本一絲風也吹不進來,實在是悶熱難當,地麵被烤了一天,就像著了火一樣,石頭摸著都有點燙手。
爺倆蹲在石頭後,不停地抹著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的那間破石屋,根本不敢錯神,生怕那隻濺羊突然間竄出來。
就在這時,突然從林子裏蹦蹦跳跳地出來幾隻鬆鼠。翹著大尾巴直奔那邊的石屋,眼瞅著就要到了門前。
老羊綰一見,拍了一把大腿,心裏暗罵,真是怕啥來啥,這幾隻鬆鼠早不來晚不來,這個節骨眼來湊什麽熱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心裏雖然著急,但也不敢吱聲,隻能祈禱著這些鬆鼠趕緊躲遠點。
很多事都是這樣,越怕啥就來啥。眼見著其中一隻鬆鼠東跳西跳,就跳到了其中的一個繩套裏,再往前一蹦,腳下的繩套立時收緊,就勒在了它的後腿上,受此驚嚇,那隻鬆鼠立時手忙腳亂地掙紮了起來,帶動著那根樹棍滿地翻滾,左右亂擺,“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老羊綰一閉眼,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全盤的計劃竟然被一隻鬆鼠給打亂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就見屋裏的那隻濺羊“嗖”地一下從屋裏竄了出來,一隻蹄子正好落在其中的一個繩套內,隨著它往前奔跑,腳下的繩套一緊,木棍橫著就飛了起來,像是一道絆馬索一樣。磕在了臧羊的兩隻後腿上,就見這隻濺羊後腿一軟,“撲通”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老羊綰一見,機不可失,趕緊招呼徐青山一起去摁住這隻瓶羊。
爺倆從石頭後一躍再起,三步並兩步地搶了過去,一個按頭,一個。按身子,把這隻濺羊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這隻濺羊體型也壯,一身蠻力,被老羊綰和徐青山壓在身下後,玩了命地掙紮,帶著老羊綰和徐青山滿地打滾。徐青山和老羊綰雖說緊緊地摁住了身下的濺羊,但是這家夥皮毛又短又滑,兩人根本就使不上勁,隻能把身子死死地壓在上麵,東一個跟頭,西一個跟頭,和這隻濺羊在地上就滾了起來,極為狼狽。
老羊綰一邊死死地壓住濺羊腦袋,一邊趕緊從包裏掏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兩隻前蹄和兩隻後蹄給分別套在了一起,就像帶了兩副腳鐐一樣,好歹讓它老實了一些,但就是這樣,那隻濺羊也不想束手就擒,頭頂角撞,把老羊綰一下子就給掀翻了,肋骨被頂了一下,連喘氣都不敢大口了。
老羊綰衝徐青山大喊,讓他自己先撐住,然後趕緊把繩子拽了過來,打算在它脖子上給它拴個扣。
他這邊剛一鬆勁,徐青山一個人可壓不住了,這隻濺羊腦袋往前一仰,身子一陣亂拱,把徐青山從身上就給踢了下去,蹬得徐青山齜牙咧嘴,嘴裏直罵娘。
徐青山一直以為牽羊這行神氣自在,不成想剛出山就弄了個全身掛彩,形勢危急二二卜哪兒疼了,咬著牙叉撲了卜去,兩隻年兒狠狠地羊頭上的犄角就往下摁,一抬腿,就騎了上去,全身的力量都使上了,死死地壓住了這隻臧羊。
也不知道這隻濺羊從哪來的那麽大的力量,滿地亂刨,把徐青山掀得東倒西歪。徐青山也發了狠,兩隻手都快攥出血來了,咬著牙死撐著。
老羊綰瞅準機會,趕緊把繩子從濺羊脖子底下穿過去,了個結,用力一勒,總算是把脖子給係上了套,從地上爬起來後就朝著旁邊的大樹跑去,衝徐青山大喊,讓他趕緊閃開。
那隻濺羊顯然有點毛了,發了狂一般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抬腿就跑。隻是它的兩隻前腿和後腿分別讓老羊綰給係上了,邁不開大步,這一下又用力過猛,往前一衝,一個趔趄,又摔到在了地上。
徐青山聽到老羊綰的喊聲還沒等應聲,就覺得全身發飄,身子像是炮彈一樣就飛了出去,這一衝之力,足足飛出去兩三米遠,“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苦膽都快被摔裂了,感覺順嘴往外直淌苦水。他運了半天氣,哼哼唧唧總算是從地上灰頭土臉地又爬了起來,吐了幾口嘴裏的沙子,回頭衝老羊綰直咧嘴。
老羊綰見徐青山站了起來,估計應該沒什麽大事,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畢竟年紀在那兒,剛才這一陣折騰,累得老羊綰也是氣喘籲籲,熱汗淋漓。他扭頭看了看那隻晃著腦袋還在滿地掙紮的濺羊笑了笑,拍了拍徐青山的肩膀,還沒等說話,就被拍出的灰土嗆得一陣咳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衝徐青山點了點頭,示意大功告成了。
徐青山上下一陣拍打,足足從身上拍出了2兩土,總算是把身上的灰土都弄幹淨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了看胳膊和大腿,早就沒好地方了,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一動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說不出來哪兒疼。
哼唧了半天,衝老羊綰晃了晃腦袋:“老爺子,這是牽羊還是宰羊啊?再折騰一會,羊沒牽住,非得被它給折騰死。要不說,我有先見之明呢,這要是你自己,估計騎著羊指不定跑哪去了,回家的道兒都找不著了老羊綰衝徐青山瞪了一眼:“你也別扯犢子了,要是沒你,我就不用這方法了,困上它三天,等它拉屎都打晃時,一個指頭都能摁倒它!”
徐青山一聽,就是一咧嘴:,“啥?師傅,你有這好招幹嘛不用啊,整得咱爺倆像是倆灶王爺似的,何苦來呢”。
老羊綰訕訕一笑:“我也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生猛,以為的爺倆人多,快刀斬亂麻,順手就收拾了呢!你也是大小夥子,長個繡花的身子,連個羊都摁不住,也不知道那飯都吃哪兒去了”。
徐青山一聽“吃飯”這事,這才感覺到餓意。這種感覺要麽沒有,一旦感覺到餓,那就像是洪水猛獸來了一樣,根本就刹不住車。摸了摸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一抬頭,眼睛就盯上了那隻還在時不時掙紮的鬆鼠,咽了口唾沫,走了過去,一把就給抓了起來,用手掂量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熊熊的篝火上就飄出了陣陣肉香。
老羊綰和徐青山吃得直吧嗒嘴,餓急了,也顧不上土腥味了,撒點鹹鹽半生不熟的就把這隻鬆鼠給吃進了肚子裏,都吃的有點意猶未盡,隻好又對付了點別的,肚子總算是有了點底兒,精神頭也上來了。
徐青山斜眼看了看那隻濺羊,問老羊綰,這羊就這麽栓著也不是個辦法,真要是鬆開了,肯定就跑沒影了,不可能聽咱的意思。就算是牽著繩子走,這東西又不是狗,一身蠻力,也不聽使喚啊!
老羊綰吃飽喝足了,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讓徐青山待在這裏別動,他去找些東西,一會就回來。臨走前,再三囑咐徐青山,一定得看緊這隻濺羊,千萬不能讓它跑了,而且火堆一定不要滅,免得再惹來別的東西,至少有火在,一般的凶禽猛獸還不敢往旁邊湊合。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綰,不知道老羊綰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點了點頭,讓老羊綰自己也小心點,這裏有他在,這隻濺羊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了。
老羊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一片密林,邁步走了進去,很快的消失在了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