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做事,陸決是放心的,不過他還是給銀行那邊去了個電話。

告知那邊,無論那張黑卡如何消費都不用理會。

那是他給許知意的補償。

可之後的幾天,那張卡都沒有再有消費記錄。

陸決隱隱察覺了點什麽,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看著樓底下的車水馬龍,心裏想的卻全是許知意。

當晚,陸決回了家。

可許知意並沒有在家,傭人對陸決說L:“太太最近似乎挺忙的,而且……”傭人遲疑片刻,陸決眉眼間立即淩厲,出言警告,“王媽,你是我請來的人,你應該知道,誰是付你工錢的人!”

王媽惶恐,立即說,“太太好像拿走了一些自己的衣服,不是每天拿的,但是,隻要拿出去的,就再沒見太太拿回來。”

王媽也摸不準這夫妻兩人之間的關係,忽冷忽熱的。

前段時間,先生還對夫人很上心,近幾日,先生不回家,太太表情也很寡淡。

而且,新聞上不是都在說,先生這段時間都在陪著白念念麽?

哎——豪門裏的事情,可真太亂了。

陸決沉下眉眼,上樓之前問傭人,“太太最近回來的都這樣遲嗎?”

傭人點頭,“對,”傭人看了眼時間,“太太這幾天,一般都要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現在,還早。”

陸決眉眼越發的沉冷了,他應了聲“知道了,”而後上了樓。

他原本是想回書房的,可腳步在衣帽間一頓,又拉開門進去了。

許知意的衣品很好,人長的也好,她其實很會打扮自己,所以衣服其實一直挺多的。

結婚的時候,許知意特意跟陸決要了一間衣帽間。

後來隨著時間流逝,衣帽間逐漸放不下了,許知意又央求著她多要了一間衣帽間。

陸決當時覺得許知意的衣服實在是太多了,一開始沒同意,那晚她軟著腰,纏了好久,陸決隔天早上讓人來家裏給許知意做了一間近100平的衣帽間。

許知意的衣服多,穿起來,一個禮拜都不帶重樣的,所以叫陸決真的去瞧,其實他真的也瞧不出是否少了某件衣服。

他站在諾大的衣帽間前,腦子裏想的都是要衣帽間那晚,許知意眉眼裏的嬌俏跟嫵媚。

陸決緊了緊測在大腿兩邊的手,發現自己好像任何時候,不分地點的,總是容易對許知意動心思。

他抿了抿唇,覺得太陽穴有點疼。

進了書房沒處理多少公務,隻想著許知意,到十點左右,陸決走下樓,問傭人,“太太還沒回來?

傭人一開始沒領會意思,又重複了前頭的那句話,“太太大約要十一點左右回家。”

陸決原本就伶俐的眉眼,在晦暗的燈光下顯得越發晦澀。

傭人小心翼翼,幹活都不敢出聲音,一邊偷偷的觀察著陸決。

十點五分,先生抽了第一根煙。

十點十五分,先生抽了第二根煙。

十點半,先生抽了第五根煙。

……

整個客廳內,煙霧繚繞,傭人忍不住咳嗽起來,陸決的聲音透過厚重的煙霧,沒有一絲感情跟情緒,隻剩下冷漠的質問,“太太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傭人大氣都不敢喘了,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

陸決坐在客廳裏,聽見傭人站在門口,壓低著聲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太太,您今晚什麽時候回家啊?”

“還是十一點嗎?能早些回來嗎?”

“嗯……先生回來了,看著……似乎心情不太好,您看,要是您手邊沒什麽事,可以早些回來麽?”傭人的聲音壓的更低了,“先生抽了好多煙呢。”

……

傭人掛了電話,小心翼翼的走到陸決的麵前。

陸決看著傭人,語氣叫剛剛和緩,“太太說什麽時候回來?”

傭人大氣不敢出,“太太說……她在忙,今晚會晚一點回,還,還說……”

陸決沉眸,淩厲問,“說什麽!”

傭人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還說……您那麽忙,自然有您的去處,叫我別操心了。”

"啪!"的一聲,煙灰缸砸落在地麵,發出巨大的響聲。

傭人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

許知意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了,比往日裏,遲了一個半小時。

家門打開,整個客廳裏充斥著濃烈的煙霧。讓許知意幾乎都要以為是著火了。

她捂嘴輕咳著喊:王媽,王媽匆匆從煙霧裏走出來,“太太……您回來了,先生發火了。”

許知意沒管這個,對王媽說,“把周圍的窗都打開。”

傭人為難,“先生不許。”

許知意不願意為難下頭的人,也沒興致管陸決的自殺行為,她聽後,很淡的應了一聲“哦,那可能他有這種喜歡聞煙味的癖好,這麽晚了,你去休息吧。”

傭人都呆住了。

聞煙……味的,癖好?

傭人還要再說,許知意已經抬步上樓了。

傭人匆匆過去,“先生還砸了一個煙灰缸。”

許知意實在受不了這煙味,不過還是笑笑對王媽說:“放心吧,陸氏家大業大,多少個煙灰缸都砸的起。”

說完,許知意邁著步子上樓。

傭人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太太怎麽這樣不解風情呢?先生這是生氣她晚歸,跟煙灰缸有什麽關係嘛。

她這裏還在著急呢,客廳的煙霧中有人站了起來,怒衝衝的就往樓上去了。

傭人看著陸決上樓的背影歎氣。

許知意去衣帽間拿了換洗的衣服,身後咚咚的腳步聲朝她而來,許知意眼都沒抬。

“聽下頭的人說,你最近都這樣晚回來!”

許知意拿了睡衣,“嗯,有點兒事。”

陸決逼問,“什麽事!”

許知意手裏拎著睡衣,眼神淡淡的看著陸決,“陸決,你想問什麽?問我去做了什麽,跟誰一起做的?還是有沒有背著你,給你戴綠帽子?”

“如果你是想問這些,那麽你多慮了,我不像你,我對婚姻有起碼的忠誠度,所以你可以放心,如果實在不相信我說的,你可以跟以前一樣找人跟蹤,這些事情我想你很擅長的,不是嗎?”

陸決看著眼前的許知意。

微卷的長發披散肩頭,小臉依舊嫵媚,她說話的口吻跟之前要跟他離婚的時候,如出一轍。

她退回了屬於自己的安全地帶。

她總是能夠這麽進退自如!

隻要她察覺有一點不對勁,她就會退回去,如數的收起她所有的情感,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