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在浴室裏洗澡出來,陸決已經走了。
她沒多在意,自己睡了,一個夢都沒有做。
早上還沒醒的時候,腰上落下一隻大手,許知意睜開眼睛,看見了略顯疲累的陸決。
許知意沒動作,就這麽抬眼看著陸決。
即便是一頁未睡,陸決也依舊英俊,陸決的骨相長得好,眼睛深邃又穩重,總叫人一不小心就陷進去。
許知意歎了口氣,“回來了。”
陸決的身上帶了些白念念平日裏喜歡的茉莉香味,味道很淺,但是許知意聞出來了。
她抬手,推了推陸決。
“去洗了個澡吧。”
陸決有點累,白念念不厭其煩的跟他問同一個問題:陸太太為什麽是許知意,白母則一個勁的看著他,生怕他會離開。
陸決號召了全國的名醫專家今天來會診,早上白念念跟白母熬不過睡著了,他才脫身過來一趟。
呆會兒又要出去。
其實,陸決自己心裏清楚,這麽短暫的時間,書房才是最佳休息的地方,可還是來許知意這裏了。
她睡的很熟,陸決忍不住吻下去。
許知意一下子就醒了,可是眼神卻有些冷漠,她從始至終沒問過他一句白念念的事,似不在意,也似不必問。
陸決說不清心裏到底是應該覺得舒心還是什麽,總是,一根刺,叫他不舒坦。
他以為是好幾天沒做了,所以,摸著許知意的細腰,他很快來了感覺。
可許知意卻並沒有,她眼底一片清明,甚至有厭煩。
“陸決,馬上天亮了,我今天約了事情要談,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得先去洗個澡,而且,要保證在一個小時內結束。”
陸決知道這陣子許知意在忙。
或許是旗袍比賽的事情。
或許是別的什麽。
總是隻要不是要離開他,擺脫陸太太的身份,陸決暫時也確實沒有精力去顧及。
“所以,你要做嗎?”許知意做起身,看了陸決一眼,轉頭去床頭櫃那避孕tao,一邊對陸決說,“現在去洗澡?”
陸決看著許知意冷淡的眉眼,頓時沒了興致。
他把許知意手裏的東西放到床頭處,抱住許知意的身子,輕輕說:“不是說,生兩個孩子麽?”
一個姓陸。
一個姓許。
“用這個還怎麽生小孩?”
許知意遺憾的卷了一下唇,同時也知道,陸決沒打算做。
她心裏鬆了口氣,沒回抱陸決,口吻淡淡的說:‘嗯,過段時間吧,不是都忙麽?’
陸決知道許知意心裏一定是氣的。
他抬手憐愛的摸了摸許知意的臉,似保證,又似乎承諾般的說,“你會是永遠的陸太太。”
許知意沒應他這句話,陸決也沒辦法深究,因為他的手機很快響起來。
醫院那邊催促他過去會診。
陸決歎了口氣,起身,對許知意抱歉的說,“公司有點事,我得先回去。”
許知意坐在**,床頭櫃擺著那個沒有撕開的**。
陸決看著許知意片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眼底多了心灰意冷的情緒。
他沒時間多探究。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心情這種東西,都是能夠自我調節的。
隻要補償到位!
所以,陸決離開的時候,給許知意留了一張不限量的黑卡,“跟陳琳去逛逛街,別給我省錢。”
許知意看著眼前的黑卡,幾乎要冷笑出聲,她抬起眼,開口的時候,帶了點情緒。
“陸決,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叫我少跟陳琳聯係,怎麽?如今忽然轉性了?!還是說,陳家忽然入了你的眼了?”
陸決聽見這話皺眉。
許知意卻已經接過陸決的卡,很譏諷的笑了一聲,“不過還是謝謝陸總了。”
陸決聽出了許知意話裏的嘲諷,他沒時間說話,因為醫院再一次來電話催促了。
陸決深深的看了許知意一眼,然後抬步離開。
屋內的落地窗沒關,室內卷了一陣涼風,帶走了陸決留下的微薄氣息,隻剩下那張黑卡,跟坐在**發呆的許知意。
許知意也曾經是千金大小姐,也是家裏捧在手心的明珠。
花錢對她而言,其實是在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晚,許知意拿著陸決的卡,刷爆了整個拍賣展廳。
陳琳做在一旁瞠目結舌,“你……這樣,陸決會不會發火?”
許知意無所謂的刷卡,甚至直接包下了整個大型商場。
陳琳第一次感覺到有錢人的人生,實在是太豪橫了!
許知意看著陳琳淡淡的笑,可笑容裏卻多悲涼,“今天這一切,算是陸決還了我那段時間的照顧,此後,我們互不相欠。”
許知意一直覺得,人跟人之間最好的狀態就是互不相欠。
不用午夜夢回的憎惡,也不用深夜裏被回憶糾纏。
最好就是——
什麽都不要有。
陳琳曾經問過她甘心嗎?
她不甘心呢,怎麽能甘心呢?這個男人是她攙扶著,眼看著一點點站起來,邁開步子重回健康的。
現在這樣好,她怎麽甘心?
所以,她今天衝動消費一把,算是陸決還了她了。
日後……
她便少了念想。
那一天,許知意唰了一個億。
王秘書驚掉下巴,把賬單報給陸決的時候,驚歎著說:“銀行那邊還問,是不是您的黑卡被人盜刷了,後來查了之後才發現,是太太刷的。”
把整個a城最大的奢侈品商場幾乎都買空了,得買了多少東西啊!
王秘書歎為觀止,一邊對陸決說:“陸總,要停掉太太手裏的那張卡嗎?”
陸決知道許知意心裏有氣,“不用,花點錢能夠解決的事情,由她吧。”
王秘書驚歎於陸決對於許知意的大方,同時也知道,這是陸決對白念念照顧之後,對許知意的補償。
一時間,他居然也說不清楚,這是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不過豪門都這樣,感情滿足不了的,用錢來彌補,這並不少見。
陸決又忙了幾天,白念念的治療方案下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許知意。
他問王秘書,“最近太太在逛哪個商場?”
王秘書卻搖頭,也覺得不理解,“隻刷了那一天,之後您的那張黑卡,再沒有動過。”
陸決聞言抬頭看王秘書,“是銀行那邊限製消費了嗎?”
王秘書搖頭,“沒有,我一開始也以為銀行那邊有動作,問了之他們說沒有。”
陸太太不知道為什麽,比起許知意任性刷卡,現在的風平浪靜,卻叫他更不安。
他問王秘書,“太太最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