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陸決沒有回家,他去了會所。

歌廳裏,幾個往日的朋友端著酒杯圍上來,陸決沉默的喝著酒。

沈介來的時候,跟陸決視線對上,當時陸決的身側站了一個高挑的卷發美女。

那美女笑起挺曖昧,上半身子貼陸決貼的很緊。

“陸總,”之前陸決給沈介的生意上使了個絆子,沈介今天才脫身,他給自己叫了一個酒,口吻譏諷的問了陸決,“許知意知道你來這裏找消遣嗎?”

陸決原本就一肚子的無名火。

他已經示好許知意了,她還要離婚!

如今,居然打算不聲不響的離開,等兩年後跟他起訴離婚?!

原本打算來這裏安靜一會兒,沒想過會遇上沈介!

"跟你有關係麽?"陸決冷笑,“她知不知道,都是陸太太,倒是你,覬覦我夫人,你家老爺子知道我為難沈氏是因為你腦子不靈光麽?”

沈介似不介意,笑著靠在沙發上,“我一個私生子,有口飯吃,足夠,我不怕別人搞我。”

“倒是你,”沈介捏著酒杯看著陸決,“許知意現在是你太太,可你問問自己的心,她還一如當初喜歡你嗎?”

沈介一針見血,“你說,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許知意還會陪著你站起來嗎?”

在今天之前,陸決或許還能夠篤定回答。

可此時此刻,在聽見許知意的所有籌劃後,陸決卻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若再有一次,許知意還會願意陪著他麽?

應該會吧。

她說的,貪戀他身上的潛力,才給於愛護的。

可他如今卻又不懂了,既然是這樣,他如今什麽都有了,許知意卻又為什麽要離開?

她應該緊緊巴著她才對。

像每一個忽然起勢男人的妻子一般,緊緊的捍衛自己的丈夫,可她卻沒有。

若用欲情故縱來解釋,許知意未免做的太過了。

“我不在意她是不是陪我,我也從不信什麽重新來過的機會,”陸決難得給了警告,“沈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沈家一個不受寵愛的私生子,我隨時能叫你從沈家滾蛋!”

這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從前,陸決從不屑於做這種事。

也一直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因為一個女人大動幹戈。

如今,他卻做了。

他甚至警告沈介道:“陸氏不日會公開陸太太的真實身份,沈介,許知意跟你永遠不可能!懂?!”

陸決說完,仰頭喝了酒杯裏的酒,撫開身側的女郎,大步離開。

沈介喝著酒杯裏略微苦澀的酒,無奈的勾唇輕笑。

陸決啊陸決!

人人都說你精明似鬼!

可你明白你自己的心嗎?

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剛剛話語中的占有欲跟緊迫的失控感。

那不是一個掌權者對妻子的本能捍衛,而是屬於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內心深處原始的渴求。

……

陸決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開始亮了。

他打開手機,裏麵躺著好幾條微信。

其中一條是白念念的,陸決指尖未頓,劃過往下,其餘的幾條是商業合作夥伴的。

他一夜未歸,許知意沒有給他發消息。

陸決沉默的抽了一支煙,才點開了消息,是白念念提醒他今天陪同一起去參加厲成英組織的業內聚會,順便還提了,她沒有拿到邀請函,屆時若實在沒有邀請函,可能需要陸決刷臉進去。

陸決給王秘書去了電話,叫他去搞一張邀請函。

厲成英這種人,仗著有幾本本事,心高氣傲的很,陸決覺得自己即便刷臉進去,厲成英一定不會高興。

白念念如果入了厲成英的門,陸決便覺得自己還了當初的人情,等珠寶聯名的事情完成了,他就不打算再跟白念念牽扯上關係。

裏麵的原因,是因為怕麻煩,還是因為許知意,陸決不願意去探究。

一個隨時想跟他離婚的女人,他太在意,總歸是丟臉!

這麽想著,陸決抽完了手裏的煙,也還是上了樓,天才剛剛亮,周圍一片寂靜。

陸決推開的房間的門,許知意側身躺在**,呼吸綿長,瀑布一般的長發散落肩頭,襯的一張瓷白的小臉嬌俏嫵媚。

陸決站在一旁,安靜的看了許久。

直到——

許知意若有所感,緩緩的睜開了眼睫。

陸決有那麽一瞬間,在許知意茫然還不清新的時候,看見了她眼底宛若從前的依賴,可很短暫。

就那麽幾秒,那親密無間的凝視就消失了,那一層層的濃霧散去後,隻剩下許知意那雙逐漸清明,冷淡又沒什麽情緒的眼睛。

“陸決?”許知意要坐起來。

陸決卻沒讓,摁著她的肩頭,聽著許知意微低啞的問,“怎麽了?”

陸決覺得她還有些不清醒,但是卻已經很防備了,他心情頓時不好了,可沒在臉上表現出分毫。

隻是摁著她肩頭的手一點點往下,看著那雙冷淡的眼睛在手指的作用下,一點點的染上情欲。

陸決在那方麵確實很會。

許知意壓根不是對手,許知意弓著腰背,喘息聲彌漫整個室內。

事閉。

許知意眼底的茫然好久才緩緩散去。

水潤的眸子裏注滿了盈盈水霧。

陸決一身西裝從始至終,整整齊齊的坐在床邊。

低著眸揶揄的看著許知意,“陸太太,你剛剛叫的可真lang!”

許知意潮紅的臉一點點褪去顏色,她看著陸決將濕巾丟進了垃圾桶裏,然後,緩緩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主臥。

許知意緩和了好久,都不明白陸決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一大早的,趁著她沒睡醒,對她做這種事。

三年多的夫妻,許知意輕易感受到剛剛陸決身上的情動跟熱度,可他卻什麽也沒做,就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起身走了?

許知意也沒打算搞懂,反正陸決一直都情緒反複無常。

她撐著身子起身,準備去洗個澡。

今天是老師特意引薦她見業內幾個老師的日子,她得準備一下。

她進了浴室,水才剛剛打開,陸決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