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聲音低沉好聽,混雜在雨水中,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許知意眨了眨眼睛,後退了一步,跟陳浩拉開一點距離,然後才輕聲說:“好久不見。”
陳浩似乎並未注意到許知意的疏離,依舊笑模樣,顯得親和,“是好久不見,國外才回來,沒想到會遇到你,之前的手機換了,重新……加個微信?”
陳浩的眼神總是很專注,給人一種認真的感覺。
月色下,他就這麽眼神溫柔的落下來,穩穩的落在許知意的臉上。
“怎麽?”見許知意遲遲不動,陳浩輕笑了一聲,“從前可是在我屁股後頭,追著喊浩哥哥的,幾年不見,生疏了?”
許知意搖頭。
陳浩笑著將手機二維碼遞到了許知意的麵前。
他的眼睛在燈光中很亮,看著眼前嬌俏的小丫頭,幾年不見,越發嬌媚,像一朵沾染露水的豔色玫瑰。
許知意低頭剛要掏手機,皮鞋踩在樹枝的聲音,清脆的響了一聲,“哢嚓。”
有人從暗處走出來,帶著森冷的威嚴跟暴戾的冷漠。
陳浩跟許知意一齊轉過頭。
隻見陸決撐著傘,一步步從黑暗中走出來,他臉上的表情嚴肅,不見絲毫情緒。
從陸決的角度看,陳浩的手此刻很微妙的跟許知意的手觸碰上了分毫。
他眯起眼睛,片刻後麵色又恢複如常,他走到許知意的身邊,當著陳浩的麵,無比自然的牽起許知意的手,聲音帶著低冷詢問,“還不回家?”
陸決暴露出來的占有欲跟不悅感太強烈。
若是之前,許知意會為陸決對自己的在意而高興,可如今——
她冷眼旁觀,隻覺得當初的心境,實在愚蠢。
拋開愛或者不愛,陸決對她,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陸決對她,不過類似於自己東西不願意被人染指的占有欲,跟喜歡,或者愛,實在無關。
許知意甚至有些厭煩,不過她沒有當眾給陸決難堪,許家家教嚴,她有基本的禮貌在。
陳浩見陸決出來,笑著將手機放回兜裏,朝陸決伸出一隻手,“許知意的發小,陳浩。”
陸決知道他,伸手過去,很冷漠,“陸決。”
陳浩笑笑,找了個說辭離開了,帶上車門之前,眼神在許知意的身上逗留片刻,然後才緩緩帶上了門。
車子駛離。
陸決臉色無止境暗沉下去,等到那輛車子走遠後,陸決冷凝的眸光落在許知意的身上。
“青梅竹馬,再續前緣是吧。”
“許知意,我從前竟然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嗯?”
陸決的話,說的太難堪,
許知意懶得理會,抬步就走,一下子就被人從後麵扯住了手臂。
許知意驚呼一聲,還不等回神,已經被陸決扯著手丟進了車裏。
司機老李愣了一下,而後,知趣的推門下去。
“陸決!”冷冽的氣息覆蓋上來,許知意被人擒住手腕高舉在頭頂,她惱怒的用腳踹他,被陸決避過後,陸決反手“砰!”的一身,狠狠帶上了車門。
“陸決!你瘋了嗎?”許知意掙紮著要起來,被陸決一把摁回去。
陸決一雙眸子裏噙著怒火,“急著要離婚?因為他?”
這話落下。
陸決的吻已經密不透風的覆蓋上來。
陸決在**一向很凶,跟平日裏冷淡疏離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
許知意從前欣喜陸決這一麵,因為這樣的陸決隻有自己見過,這像是某種特殊的對待,區別了外人,
可現在,她卻高興不起來。
夫妻之間,隻要一方放了心思,其實另外一方是很容易淪陷的,陸決太知道許知意的點在哪裏了。
陸決捏著許知意的脖頸,溫熱的吻落下,低低沉沉,“還叫過別人哥哥呢!”
陸沉並不動,捏著許知意的耳垂,“來,叫一聲,我聽聽!”
他總是在這種事情上帶著果決的狠,臉上情動,動作果決!
在無盡的難耐跟屈辱中,許知意咬著下唇,難以抑製的如小貓一般,低顫著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野貓似的叫,並沒有叫陸決停下來,反而讓陸決紅了眼。
事後。
許知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小嘴微張著淺弱的喘著氣。
陸決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唇,“我已經責罵過王秘書了,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別再惹我生氣,聽到了嗎?陸太太。”
許知意咬著唇。
陸決覺得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許知意沒有理由不滿足。
他手枕在腦袋後,欣賞著許知意一臉潮紅。
他很喜歡這樣的許知意,喜歡她被自己弄過之後,滿臉潮紅情動,不自知的慵懶。
他喜歡這種掌控感。
他覺得,這是每個男人對女人都會有的征服感,這並不特殊。
把一朵玫瑰握在手裏,揉捏著,**著,讓她極盡綻放的感覺,很好。
“你爺爺的印刷廠,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會一直貼補下去,算是我對你補償,另外,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想要出去上班麽?我讓人在陸氏給你謀個職位。”
如果放在從前,聽見陸決這麽說,她會很開心,可如今——
許知意也隻是淡淡從前麵的紙巾盒裏抽了紙巾,輕輕的擦拭著手心,“陸決,我不是用離婚在跟你欲擒故縱,我真的不想跟你過了。”
車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陸決的眸色一點點的沉下去,他直直的看著許知意,冷聲,“許知意!你別不知好歹,差不多行了!”
許知意眸色淡淡的看著陸決,長發散落在白嫩的肩頭,在夜色下有種別樣的風情。
“陸決,我不懂,我們結婚並沒有對外,即便是如今離婚,也影響不了你或者陸氏什麽,二來,你的白月光也已經回來,她應該很期待陸太太的位置,你不答應離婚,是為什麽?”
許知意說話的口吻很淡,許家家教嚴,許知意無論什麽時候,總是挺直腰背說話,給人一種高貴脫俗的感覺。
陸決看著許知意清冷的樣子,眸色沉沉。
從前的許知意是嬌羞的,對他是在意的,輕輕一點重話,她就能紅了眼眶,對待他也始終是小心翼翼。
如今一口一個“離婚,”公事公辦,迫不及待,倒是半點不給彼此留餘地。
陸決有些煩躁,他雙腿隨意岔開,冷冷,“怎麽,想跟我離婚了,好換人是吧?那個陳浩?”
許知意,“跟別人沒關係。”
陸決蹙眉,有些不耐煩,心裏其實明白,還是為著許老爺子的事情。
陸決向來不喜歡解釋,也懶得再糾纏這個原因,太浪費時間。
既然給了台階不肯下,那就用強硬的辦法。
許老爺子的印刷廠一直是陸決在管,既然許知意如今不聽話,陸決就把爛攤子丟給她。
讓這朵養在家裏的嬌花看看,商海浮沉,不如在家裏伺候他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