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始終在看著許知意。

許知意卻沒看他,而是安靜的躺在**,毫無反應。

陸決起身,冷笑看了她一眼,“陸太太,真大度啊。”

這樣都不生氣。

從前,可是會站在他身側,神情委屈又難過的問,“陸決,你要出去麽?晚上不陪陪我麽?”

如今不聞不問,像是什麽都沒聽見,做個安靜的沒有心的木偶。

“不然呢?”許知意聲音微啞,視線空洞又落寞,她動彈不了,也不想動彈,就這麽冷冷跟陸決對視,“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妻子麽?在外能夠給你場麵,對內能夠包容你的出軌行為,小三,小四,還是小五?陸總,既然你把我們之間當做是利益交換,就沒必要來這一套了吧?”

陸決看著許知意清冷的臉,心底頓時湧出一股惱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一切如他所願,不是麽?

陸決附身,捏著許知意的下巴,目光冰寒,“很好,知道自己應該扮演什麽角色就好!可別跟從前一般,信誓旦旦的許諾所謂的一輩子,叫人笑話!”

陸決的話似一巴掌狠狠落在許知意的臉上,心上。

許知意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陸決看著慘白如紙的小臉,冷笑著套上衣服離開。

走之前,冷冷對我許知意說:‘盡早搬回家,我可不希望外頭說我有個不歸家的陸太太。’

陸決下樓的時候,司機已經在等了,王冰夏也在車上。

王冰夏叫了聲,“陸總。”

陸決隨意嗯了聲,轉頭看向了許知意房間的方向,出門之前,她麵無血色的躺著,眼裏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光彩,小鹿般的大眼睛裏積蓄著眼淚,眨一下,豆大的淚珠落下來,砸在枕頭上,暈染開一片淺淡的水痕。

她現在就這麽厭惡跟他在一起?

這會讓陸決想到從前。

剛結婚的時候,許知意是嬌軟的,溫柔的,善解人意的,被他惡劣摁在**,也隻是委委屈屈紅著眼睛低低的求。

不似如今。

冷淡疏離的,像是永遠不會對他再心動了。

陸決心煩意亂的點燃了手裏的煙,王冰夏似乎說了點什麽,陸決也隻聽見“許知意”這三個字,別的,什麽都聽不見了。

……

白念念晚上要見旗袍大賽的主辦方跟其餘投資人,她格外興奮。

本以為陸決會生氣她跟許知意的設計,可陸決似乎隻懲罰了許知意,這叫她開心的同時,心裏又酸溜溜的。

開心的是,陸決一定是心疼她,所以才不跟她計較。

酸溜溜的是,別墅的傭人發來信息,說許知意跟陸決三天都沒下樓!

三天!

一個女人跟男人呆在一個空間裏三天,鬼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她嫉妒極了。

一個禮拜的時間快到了,她今天一定要在晚飯之後,拿下陸決!

成為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王秘書跟陸決說帶著王冰夏去見見場麵,陸決同意了,所以是王秘書跟王冰夏一起去接的白念念。

看見白念念第一時間,王秘書跟王冰夏都忍不住抽了一下眼睛。

王冰夏忍不住譏笑問白念念,“你就打算今天這樣去見投資人跟主辦方?”

白念念展開裙擺,“怎麽了麽?”

這是她衣櫃裏的戰服,西方最流行的蛋糕蓬蓬裙,層層疊疊的裙擺由下至上,腰線處收緊,脖頸下方敞露一大片肌膚,是現在西方最時髦的穿法。

王秘書想上去提醒。

被王冰夏悄悄拉了拉。

王秘書轉頭。

王冰夏給王秘書遞了個眼神,王秘書頓了幾秒,後退回去,打開車門,“白小姐,走吧。”

王冰夏看著白念念穿著那件宮廷風的裙子就上了車。

她在心裏瘋狂翻白眼。

這是旗袍大賽啊!今天來的都是業內大咖,講求的都是國風!

白念念還特意穿著西洋服,到底是想打誰的臉?!!!

這人也太搞不清楚場合了一點。

白念念確實搞不清楚場合,她樂滋滋的擺弄著自己的裙擺,得意洋洋的端著脖頸,像是一隻高傲無禮的白鵝。

一邊還對王冰夏吹噓,“我這是我叫美國最高等的裁縫,連續做了一個多禮拜才做出來的禮服,世界上,可隻此一件,隻我有穿的進去。”

王冰夏嗬嗬冷笑,陰陽怪氣,“厲害~”

白念念自然聽出了王冰夏的譏粉,她隻覺得王冰夏是嫉妒自己。

陸決在門口跟主辦方的人說話,聽見車聲,兩人同時轉頭。

在看見白念念這一身裝扮時,陸決很微妙的皺了一下眉頭,而後,將視線轉向了王秘書,眼神裏有責怪。

今天什麽場合?!

穿的什麽鬼東西?!

王秘書這裏不敢跟陸決對視,白念念自己倒是迎了上去,十分熟落的走到陸決的身邊,端著一股子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夾子音,“阿時,你來啦,不好意思,我換了套衣服,叫你們久等了,”說著,她朝主辦方伸出手,“林總是麽?久仰。”

倒是一副女主人家的摸樣。

林總看著白念念跟陸決的目光頓時變得曖昧。

陸決把手從白念念的臂彎從收出來,淡淡對著主辦方介紹,“白念念,珠寶設計師,這次的旗袍技藝設計者。”

林總笑笑,“哦,這位就是白念念啊。”

兩人的緋聞都滿天飛了,他自然是知道。

隻不過,還挺驚奇陸決的眼光的。

今晚什麽場合啊,穿成這樣,再說了,這身材也不適合穿西洋服啊,這麽一穿,顯得整個人又矮又黃,白念念連自己適合什麽樣色係的衣服都搞不清楚,居然要來參加比賽?

這個陸決是準備用超能力來捧白念念了?

林總的笑頓時變得尷尬。

上樓時。

白念念提著裙擺,低低對陸決說:“阿時,上次酒店的事情,都是許知意故意設計的,跟我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

陸決沒什麽興致,淡淡的應了個“嗯。”

白念念很有興致,對陸決嬌笑了一聲,捂嘴,“陸決,你喜歡我今天這套衣服嗎?”

這不說還好。

一說陸決先冷了臉。

他皺眉對著身後的王秘書,“今晚什麽場合,自己不知道?穿成這樣就來了,王秘書,你是不準備幹了是吧?”

這話是對王秘書說的,更像是當眾給了白念念一巴掌,

白念念的臉頓時一紅,“阿時……我今晚這麽穿,不合適麽?你……不喜歡?”

陸決又看了白念念一眼,頓時火氣更大了。

可實在時間來不及了。

陸決沉了沉氣息,'算了,進去吧。'

白念念委委屈屈的捏著裙擺,小家子氣的哼哼唧唧的站在陸決身邊。

王冰夏眼睜睜的看著陸決額邊的青筋,“啪!”一下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