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察覺到王冰凝的目光時,她轉過頭,看見了老爺子。

白念念楞了好一下。

不過,也就隻是那麽一下,她很快笑起來,臉上是懶散的不在意。

叫“爺爺”時,口吻也不如從前親熱。

漫不經心的帶著傲氣。

“那我先上去看陸決了,”這是不想在老爺子麵前裝了,她客套又虛偽的朝著老爺子點點頭,“再見。”

老爺子看著白念念上樓的聲影,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殺意!

……

白念念在陸決的門口醞釀許久,等眼眶的淚水徹底彌漫時,她才推開了陸決的房門。

“陸決~”她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快步走到陸決的跟前,半蹲下之後,將臉貼在了陸決的手背,“你好點了麽?”

“阿時,你真的是受苦了,你看你,都瘦了!”

白念念一邊虛偽的抹著眼淚,一邊仰頭看陸決。

後者麵無表情,漆黑的眸子淡淡的低垂著看他。

這眼神陰冷,叫白念念心尖一抖。

“阿時,是不是他們這些該死的護工沒有照顧好你!當初我就說,我來照顧你,我親自照顧你,總比這些外來的人照顧你要強!可王醫生說,我不專業,

哎——我能怎麽辦呢?我總歸是希望你好的,所以聽了王醫生的話,如今想來,時我錯了!我就應該貼身照顧你!我若親自照顧你,你何至於瘦這麽多!看的我啊,這個心呦!疼呐!”

白念念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陸決的精神狀態。

果然如新聞說的,陸決的精神狀態好多了,隻是不知道腿腳——

“阿時,你要下樓去走走麽?我扶你?”

陸決冷冷的看著白念念,他站起來身,雖然不利索,但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白念念的眼底,不可抑製閃過驚豔!

之前陸決的狀況那麽差!她還以為,陸決這輩子是廢了呢!

“阿時,你真的站起來了!”

白念念浮誇的鼓掌,“我就知道,沒有什麽病痛能夠打敗你!是不是我之前給你人參起了效果?!我當初買的時候,人家說了,這人參呐,大補!”

此時,傭人端著補品從門口走進來。

聽見這話,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白小姐,確實需要謝謝您,之前先生不吃這些補品的,後來又吃了,我想著,您跟太太都送了補品來,就先吃您送的,結果一打開,裏麵的人參稀稀疏疏的,挑不出一根完整的來!

我沒辦法啊,隻好打開太太送來的,包裝盒一打開,濃鬱的人參味散了滿屋子,真的是謝謝您送來的人參,沒您的人參做比較,我都不知道,我們家太太送來的東西有多好!”

傭人反感白念念這種人,一邊放下補品,一邊說,“也是,人呐,都得有個比較,有些人,一遇到事情,撒丫的跑的飛快,不像我們家太太,平日裏,絕對不沾邊,連樓上都來的少,可缺點什麽,她都能立即送來,而且,送來的是最好的!人跟人,果然是比不得!禁不起比!”

白念念氣的要命!

這哪裏來的刁奴!

可偏偏陸決在,她沒辦法走過去教訓這傭人!

隻好端著笑,對陸決說,“那也是別人送我的,我也不知道裏麵什麽樣!現在賣東西的,都這樣,缺斤少兩,以次充好!陸決,明天我給你帶一盒最好的來!”

傭人笑了一聲。

嗤笑的意味很濃,叫白念念當場下不來台。

傭人走了之後,白念念臉上掛不住,對陸決說,“我明天再來看你,”然後,笑意僵硬的離開。

她下了樓。

找到了剛剛的傭人,直接給了那個傭人兩巴掌。

傭人都愣住了,饅頭一般的側臉腫起來,白念念才算滿意。

白念念以為家裏沒人了,她指著傭人的臉,大罵,“管好你自己的嘴!再有!陸決跟許知意都離婚多久了!你一口一個陸太太!擦亮你的狗眼!我才是陸家未來的女主人!”

白念念說完,趾高氣揚的走了。

剩下傭人站在原地,捂臉落淚。

誰也沒有注意到,別墅的角落裏,緩緩走出一個人。

老爺子看著白念念的車子疾馳離開,眸色沉沉的冷下去!

……

許嬌嬌的生日就在眼前。

陸決給自己定做了一件高規格的西裝。

試穿的時候,老爺子來了。

看了眼陸決,說,“你若真的有心跟許知意好,就別搭理白念念,白念念這種人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也虧得你看的下去,下時候的情誼,幫到這裏,也應該結束了,為你生兒育女的人是許知意,這次你受傷到恢複,許知意出了不少力,找了不少藥,你別辜負她了!”

時間是一劑良藥。

能夠給所有世間萬物解答。

許知意怎麽說,給陸決生了兩個孩子,這一點,在老爺子這裏,是很值得肯定的!

陸決係著袖口,眸子低低的垂著,“我跟白念念從來都沒什麽,她影響不了我什麽。”

老爺子聞言,嘖了一聲,“那就少來往!”

陸決沒說話,氣的老爺子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

陸決很少出門,終歸還是沒有回複到從前。

不過,如今他很有自信。

在許嬌嬌生日的前幾日,他的車子停在了許氏設計的大廈樓下。

這裏進出的人很多,一樓的自助餐廳聽說是網紅打卡點,陸決看著人來人往,覺得許知意做什麽,都做的出色。

他嘴角掛著笑意時,許知意從大廈裏出來。

陸決打開了車門,他對許知意說,“陪孩子的時間還是太少,不知道她喜歡什麽,你有空嗎?陪我去商場逛一下,挑一挑孩子的生日禮物,可以嗎?”

許知意說完,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是個穿西裝精瘦的男人。

陸決立即起了戒備,可想到許知意會不高興,於是,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抱歉,我晚上有飯局。”許知意說。

陸決看了眼大廈門口站著的男人,心裏有點醋,“是那個男人麽?”

許知意點頭,“提前約好了。”

陸決心裏苦澀,什麽時候,他約許知意,也需要提前預約了。

“是我應該說抱歉,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畢竟現在也是許總了,那明天可以麽?”

許知意想了一下,“後天吧,後天我挪出一個小時的時間,”

陸決覺得一個小時的相處太短了,可他現在拿他沒有辦法。

他隻好點頭。

然後目送著許知意朝另外一個男人走去。

寒冬的風輕輕吹著,陸決的車子在許氏大廈的門口停了許久。

直到夜晚的華燈亮起,陸決才陰沉著一張臉,對司機說,“走吧。”

司機問,“陸總,去哪裏?”

陸決說,“月宴酒店。”

司機聞言,頓了一下,這是剛剛許知意秘書通知許知意今晚晚宴的地址。

司機看了眼陸決。

陸決冷冷說,“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