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陸決在叫對麵的人,就沒有回應了。

陸決直接抽了椅子上的西裝往外走,關門之前對許知意說:“出去一趟,盡快回來。”

隨之而來的是關門聲。

許知意沒回陸決,在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許知意抱緊自己的同時,緩緩鬆了口氣。

去樓下喝水的時候,老爺子坐在客廳裏聽京劇。

大別墅,客廳麵積大,雨夜中京劇腔調四散開來,在空****的客廳裏回**著餘韻。

讓人起雞皮疙瘩。

老爺子看許知意下來,哼著京劇的聲音停了,帶了幾分蔑視跟瞧不起,“自己家男人都管不住。”

許知意倒水喝,沒應。

老爺子有些意外的看許知意,之前每次來老宅,陸決途中都會有事出去,許知意下樓的時候,神情多落寞。

麵對他的時候,又對陸決多維護。

今日倒是不同。

神情很淡,雖然眼尾還是紅的,可表情隱約帶了幾分輕鬆,並無嫉妒或者隱怒。

老爺子皺眉,“你轉性了?你老公大半夜出去夜會小三,你不在意啦?”

……

陸決到的時候,王冰夏已經提前到了。

白念念微笑著坐在沙發上,見陸決進來,眼睛一亮,很柔的喊了聲,“阿時~”

陸決“嗯”了聲,反手帶上門,問王冰夏怎麽樣了。

王冰夏嗤笑一聲,“沒事兒,您再遲點過來,傷口恐怕就愈合了。”

陸決也沒說什麽,看了眼白念念的腳踝,剛要走到一邊去給許知意打電話,白念念先開了口。

“阿時,我就是太害怕了,我當時聽見哢的一聲,好大聲,我就以為斷了呢,我手扶著桌子的時候,又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手不小心被玻璃蹭到了。”

白念念說著,把手抬到陸決的方向,“你看,”她嘟著嘴,賣弄著女人的嬌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一旁的王冰夏直接翻了白眼。

死綠茶表!

陸決看了一眼,一邊撥通許知意的電話,一邊隨口對王冰夏說,“處理一下吧。”

許知意的電話沒人接。

陸決猜想她這是生氣了,收了手機,陸決對上白念念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目光。

“沒事的話,王醫生照顧你。”

白念念立馬,“有事~阿時,你要走了麽?可是你剛剛才來,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你……要不今晚就別走了。”

王冰夏深吸了一口氣,實在忍不住,不管她是不是愛慕陸決,但是!

“白小姐,你這麽說話不合適吧?陸總已經結婚了,你現在是在對一個已婚男人做出留宿邀請?”

白念念很不滿這個叫王冰夏的。

都是千年的妖精,演什麽聊齋。

從見到王冰夏的第一眼,她就確認了,這個所謂的家庭醫生在覬覦陸決!

白念念肚子裏對王冰夏一頓國罵,臉上卻表情出極致委屈的樣子,眼淚無聲落下來,“王醫生,你怎麽這麽說話啊?”

“我知道,我這麽晚麻煩你過來,是我不對。”

“可是我真的受傷了,你從剛剛一進門就對我擺臉色,你其實不必這樣,我之前已經跟阿時說過了,不麻煩你的,是阿時不放心非要叫你過來看看,你既然作為醫生,你就應該有起碼的職業素養,你現在對我這樣妄自叵測,真的好麽?”

白念念說完,眼淚吧嗒的看著陸決,“阿時,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

王冰夏幾乎被氣暈!

好歹毒的女人!

陸決看了眼王冰夏,他厭煩女人間的瑣碎,也對白念念的眼淚感覺厭煩。

他一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我還有事,你日後有什麽,聯係王秘書,生活上有事情,叫王媽照顧你,至於別的事情,你找王秘書。”

白念念眼淚汪汪,也知道陸決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沒什麽耐心,也不喜歡糾纏。

於是,她輕輕的拭去腮邊的眼淚,“阿時,對不起,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陸決沒說話,抬步走人。

王冰夏也拿著藥箱跟出來。

電梯裏。

“陸總,白念念的腳根本沒事,連扭傷的跡象都沒有,她是故意叫您過來的,”偏偏陸決每次都會來,這都第幾次了,當初獻血的那些情誼,還沒還完嗎?

王冰夏覺得嫉妒。

陸決沒說話,低頭又給許知意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這次關機了。

陸決皺眉,電梯抵達樓下,他頭也沒回的坐進車內,王秘書在副駕駛上的位置上,轉頭對陸決說,“陸總,旗袍比賽協會那邊說,您讚助可以,但是厲老師心高氣傲,要聯名給白小姐的珠寶做熱度,恐怕不行。”

陸決也不勉強,於是說,“不行的話,退一步,讓當天的冠軍單獨給做幾件旗袍也行,剛比賽完,熱度在,做做營銷,效果應該也不差。”

陸決隨口應著,低頭看著空****的手機頁麵。

許知意沒有像往常一樣發來信息,還把手機關機了。

陸決到家的時候,許知意已經睡著了。

睡的很熟。

長發散滿枕頭,絕美的睡顏在月色下顯得越發的動人。

陸決輕易就來了感覺。

其實陸決自己都搞不明白,結婚三年了,他對許知意的身體已經太熟悉了,可每每瞧見她,還是忍不住動念。

男人對女人的原始欲望,在麵對許知意的時候,總能輕而易舉的被勾起。

陸決脫了衣服上床。

一躺下的時候,許知意就醒了。

從前總是等他回家,潛意識裏總會對周圍的風吹草動特別敏感,時間久了,就養成習慣了。

陸決啞聲靠上去,攬住許知意的細腰,“醒了。”

許知意閉著眼睛。

陸決知道她醒著,往常這個時候,還有惺忪的睡意,這樣的許知意猶如一直慵懶的小貓,隻要他輕輕的動,她瀑布一般的頭發在半空中散開,軟乎乎,粘人的會小聲喊他的名字。

“陸……決……”

“陸決……”

然後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小聲的哭。

“做麽?”陸決嘴裏問,貼在腰上的手緩緩往下。

許知意渾身的皮膚在這一刻刹然緊繃,她知道攔不住陸決。

於是,在清冷的夜中,她清醒之極的睜開眼,冷冷對陸決說:“去浴室把外頭沾的味道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