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你無恥也應該有個限度!”
許知意其實現在很多事情都能夠跟自己和解了。
死過一次的人,在意的事情,其實很少。
但是,孩子是她的軟肋!
陸決今天這番話,叫許知意實在難以接受並且為孩子們感到傷心。
她走到花園裏安靜的坐著平穩情緒。
忽的。
眼前落下了一道陰影。
許知意不悅抬頭,她還以為是陸決。
結果——
看見了一張淩厲,沒有情緒的臉。
“許總。”許知意無意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她站起來。
許墨偏頭,看著許知意猩紅的眼底。
眉宇擰氣。
手上盤佛珠的動作一頓。
“為什麽哭?”
許墨緊緊的看著許知意的眼睛,聲音冷厲,比平日裏低了好幾分。
許知意吸了吸鼻子,後退一步,“許總也來花園散步,那我就不打擾了。”
許知意說完,抬步就走。
許墨看著許知意進入酒宴的身影,臉上表情一點點的沉下去。
“許墨,你在這裏做什麽?”
盛譽也是許墨這些年唯一對外的朋友。
‘那不是許知意麽?哎——這許知意也挺不容易的,攤上個渣男前夫!’
許墨低頭,指尖的佛珠輕輕的滑動著。
許墨說,“陸氏這幾天是不是派人到公司裏來談新的合作方案?”
“對,”盛譽說,“他們一直想跟我們合作拿下城北的那些市場,陸氏之前有一些不好的新聞,最近市場一直不太看好,所以,他們想通過我們,打一個漂亮的翻身戰!我這裏還在看他們的方案。”
許墨再抬頭的時候,剛剛的不悅已經消失。
他對盛譽說,“方案不用看了,”
盛譽:“啊?”頓了好幾秒,“為什麽呢?”
許墨沒說話,低頭時,座椅的底下有一枚閃著光芒的鑽石。
許墨附身。
是一枚女士鑽石耳環。
盛譽抬手,“應該是那個許知意拉下的,許墨你有潔癖,你別碰了,你給我吧,回頭給許知意。”
盛譽的話剛說完,許墨已經抬步走了。
盛譽愣愣的看著許墨的背影,然後他看見平日裏恨不得跟全世界隔絕的許總,將那枚耳釘鄭重的放進了自己西裝的上衣開口。
盛譽:“?”
盛譽:“許墨難道有收藏別人耳釘的癖好?”
……
許墨進入晚宴。
他環顧一圈,看見某個纖細的身影跟陳琳從側門走出了晚宴的現場。
他剛要過去。
身前有人舉著酒杯阻擋了他的路。
許墨抬眼。
陸決端著客套的笑意站在眼前,“許總,我是陸氏的陸決,有興趣聊一下嗎?”
許墨雙手放在褲兜口袋裏,眸色很冷的看著陸決。
陸決感受到許墨的不悅。
“許總,我們好像之前沒有深交,您似乎對我有些情緒,是我哪裏得罪您了嗎?”
許墨臉上沒有表情,他比陸決高,眼神很冷,也很淡,“沒有哪裏得罪我。”
陸決聽見這話,剛要笑起來。
便又聽見許墨補了一句,“我隻是不喜歡跟垃圾做生意!”
陸決臉上的笑意,頃刻頓住。
周圍的人聽見許墨這不留情麵的話,也都驚愕的看著許墨。
許墨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直接越過陸決往門口走。
盛譽已經習慣了許墨說話不留情麵,他歎氣,正式打點剛剛的看眾。
而陸決站在原地,一身冰寒。
他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麽不給他麵子的人!
許墨是第一個!
今天他的麵子算是被徹底踩在腳底下了!
“抱歉啊,陸總,我們許總說話方式就是這樣,另外既然您在這裏,我正式通知您一聲,城北的合作,我們已經有合作意向方了,就不另外通知您了,”
陸決聞言,眼神一震。
“你們這個合作,是已經定了合作方了嗎?”
盛譽,“是的。”
陸決,“方便問是誰嗎?陸氏給的資源跟條件已經很優渥了,我不知道還有哪一家合作方比我們更合適的。”
盛譽淡淡一笑,“我們許總不按理出牌的,他選擇誰,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是您的價格低,他一定買賬的。”
陸決覺得遺憾。
他跟著盛譽往外走的腳步,問,'那你覺得,城北沒機會的話,城南那邊,有機會合作嗎?我們很有誠意的。'
盛譽聞言,頓了頓腳步。
他很客氣,但是說的話,卻幾乎叫陸決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盛譽說,“陸總,每一個被我們許總說是垃圾的人,都不會再進入我們的合作名單,因為,我們許氏不會跟垃圾街合作。”
陸決不懂,“我似乎從來沒有得罪過許氏,而且,你們的最優合作方一定是陸氏,我想知道,你們是出於什麽考慮,選擇了別人。”
既然沒有了合作機會。
陸決的口吻也就沒一開始的客氣了。
盛譽見多了這種人,他笑了笑,然後說,“我們許總選擇誰,誰就是最合適的,許總久不在國內,未來,你們會見到他的能力的,或者說,你們已經在見識到的路上了。”
盛譽說完,抬步就走。
剩下陸決憤憤不解的站在原地,他吩咐王秘書,“去打探一下,陸氏是哪裏得罪許氏了!”
……
盛譽上了車。
許墨坐在側坐。
車子一直往前開,跟著一輛顏色高調的小車。
“前麵誰的車?”盛譽偏頭問。
許墨沒開口,後背靠在椅子上,眼神看著前方。
等到車子抵達目的地,車上的人下來,盛譽才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許知意?!許總,你……”
盛譽有點不敢猜。
許墨卻已經推門下車了,陳琳車子已經開出去了,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許墨。
她把車子在拐彎處停下。
然後,他看見許墨叫住了許知意。
許知意沒料到許墨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她詫異的看著許墨,“許總?”
許墨:“嗯。”
許知意抿了下唇,“您在這附近有事?”
許墨:“嗯。”
許墨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都給人一種極其坦然的感覺。
這讓許知意甚至覺得自己問話多此一舉了。
‘那……’實在不太熟,許知意朝許墨點點頭,“那您忙。”
說完,許知意抬步回家,一直到關上家門,她都還看見許墨站在原地。
她覺得這個許墨,可真是怪人。
盛譽也覺得奇怪,許墨跟過來,不就是要歸還人家耳環的麽?
為什麽最後隻應了人一聲“嗯。”就沒了?
盛譽看不懂,陳琳也看不懂。
她正要啟動車子時,忽然許墨轉頭看了過來,在深沉的夜色中跟陳琳對視。
眼神好冷。
陳琳心裏咯噔了一下。
許墨這種商業大鱷,比陸決還惹不得。
她匆匆開車走了。
等車子到家,陳琳的秘書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陳總,許氏項目部剛剛發來消息,說他們有意向跟咱們聯合開發城北房地產項目,這裏是他們準備的合同,你過目一下。】
後麵秘書發了一段語音過來。
聲音激動,非常不穩重,“陳總!你說,這個許總怎麽這麽有眼光,在這種多家合作公司中選擇了咱們家!你說,咱們公司是不是要發財了!”
陳琳懵逼的在車內楞了好久。
那可是許墨!
城北的項目上千億,而她的公司在所有招標公司裏麵,純純的陪跑!
怎麽就選中她的公司了?!
這……天上……掉餡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