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轉頭,深深的看了許知意一眼。

而後,整個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抵達陸家老宅。

裏頭燈火通明。

陸老爺子端著茶杯,一副太上皇的模樣坐在客廳c位。

見陸決來了,滿是皺紋的臉上揚了一抹笑意,在看到隨後的許知意後,麵色凝了凝。

“來了。”口吻不冷不熱,又高高在上,“我還以為得八抬大轎去請你們兩呢。”

陸決走過去,把滋補品放下,牽著許知意的手進門。

許知意要掙脫,陸決扭頭,低聲說:“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你不會想家裏再走一位老人吧。”

陸決是了解許知意的。

家教好,涵養也好,潑婦罵街的事情她不屑做,沒禮貌低俗的事情她不會做。

為著陸決這一句,許知意勉強扯了抹笑。

飯桌上,老爺子一桌麵矜貴陶瓷碗,特意指著一份黑乎乎的東西叫陸決吃。

陸決倒是聽話,沒問什麽就吃了,許知意隨後轉頭,看見陸決在吃下那碗東西後,整個脖子都紅透了。

“你們結婚也這麽久了,到底什麽時候能有孩子?”老爺子撇嘴,十分不滿的看著許知意,“你要不抽空去檢查一下身體呢?”

往日裏,老爺子這麽說,許知意再不樂意,也都會陪著應和幾句。

如今卻沒半分興致,淡淡說:“或許不是我的問題呢。”

每回事後,王冰夏都給她吃藥。

能懷上,那就是見鬼了。

“胡說!陸決身強力壯的,怎麽會是他的問題?”老爺子重男輕女很嚴重,徹徹底底的偏袒陸決,“要我說,就是你太瘦了,那腰那麽細,沒聽說過麽?沒肚子的姑娘,生不了孩子,你要多吃點肥肉,肚子裏沒有油水,怎麽懷小孩?”

說著,抬眼示意保姆給許知意夾了一塊巨肥五花肉。

許知意:“……”

以往,許知意都會忍著惡心吃下肥肉,今天卻反應很冷淡,放下筷子,“廚房說今晚做了金絲白玉湯,我進去看看好了沒有。”

這話落下,許知意優雅起身。

老爺子都愣住了,呆呆看著許知意進入廚房的背影,而後不可思議的看向陸決,“你媳婦長本事了?!”

陸決沒說話,把許知意碗裏的肉夾到自己的碗裏。

老爺子嫌棄,“那麽肥,劉媽,給少爺換一塊。”

陸決沒讓換,配著米飯幾口吃了,老爺子撇撇嘴,“陸決,女人不能寵,別太順著,否則要造反的,你看她從前乖乖的,這才三年多,裝不下去了吧,要我說啊,你就是對她太好了。”

“哎,我看新聞說,你外頭找了一個?”

陸決矜貴夾著蔬菜,“沒。”

“沒?”老爺子注視著陸決,“男人在外頭花心一點也沒什麽,這些你不用瞞我,但是我告訴你,人往高處走,你再找的,怎麽的得比許知意的家境強,否則的話,你找個什麽勁?男人,做什麽事情都要有目的性,別小孩子氣溺死在溫柔鄉裏。”

在老爺子看來,許知意就過分美麗。

女人太漂亮,紅顏禍水。

陸決再找,也絕對得是家境上匹配的,再找個貌美的進來,陸決不被榨幹了才怪。

老爺子朝廚房的方向努努嘴,“她這次來脾氣,是因為你外頭有人不高興了?”

陸決隨口,“不知道。”

陸決是真的不知道許知意為什麽堅持要離婚。

她或許之前說過?

總之他不關心,隻要他不放手,這婚許知意離不掉。

老爺子一臉傲嬌,“反正我不管你找誰,橫豎早點給我弄個小的出來,我等著抱重孫呢。”

老爺子聽力不太好,說話不自覺的大聲,這些話,都毫無遺漏的落進許知意的耳朵裏。

從前其實也這樣,那個時候,她會傷心,也會難過。

覺得老爺子太過分,如今卻覺得,也挺好,白念念終歸要生下孩子,陸決也終究要給她個名分。

離婚是遲早的事。

……

飯後。

老爺子留宿。

許知意不肯,陸決看著她的小巧的耳垂,低聲問,“怎麽,不敢?在怕什麽?”

許知意不吃激將法。

她執意要走,陸決拉著上了樓,“煩心,不會強迫你,住一晚而已,吃不了你。”

許知意被陸決攥進了房間裏,還不等站穩,細腰就被一把扣住。

屋子裏沒開燈,如水的月色傾泄一地,讓原本就美豔的人渾身都像帶著流彩的光。

“陸……”許知意被吻的喘不過來氣,雙手推拒,“你,你說……不,勉強我的!”

陸決熟門熟路的摸進許知意的裙擺內,剛剛樓下滋補湯讓他此刻渾身火熱。

在許知意的驚呼聲中,絲襪“唰!”的一下在空氣中被撕碎。

陸決扣著許知意的細腰把人往**摁,低啞的細喘聲在空氣中炸裂,“陸太太,我是不勉強你,可你,勉強嗎?”

陸決吻著許知意性感的後背,“我明明看你,也一樣享受。”

許知意被折騰的喘不過起來,小鹿般的眼睛裏溢滿了淚水,“陸決,你這樣,對得起白念念嗎?!”

陸決蹙眉,厭煩許知意在這種時候提及別人。

許知意卻以為陸決是因為白念念而恍了神,她心口一痛,捂著衣領推開了陸決,迅速進了洗手間。

陸決看著洗手間的門,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許知意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的不願意跟自己親熱。

許知意整理完從浴室裏出來,除了那條被撕碎的襪子,其餘一切整齊如初。

陸決半倚靠在床頭,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見許知意防備的模樣,懶散笑了一聲,“放心,我對qb女人沒興趣!”

許知意自己去了沙發那邊,陸決沒再看她,進了浴室。

期間,電話響了。

是陳浩打過來的。

“丫頭,我最近統計了下你的印刷廠業務,有了個新發現,你現在有空麽?我跟你探討一下呀?”

許知意站在窗邊,眼神從剛剛的防備一點點放鬆下來,她輕輕笑著對陳浩說:‘陳浩哥,我現在在外麵,明天——’

話還沒說完,貼在耳側的手機忽然被一隻大手騰空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