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的心跳的很快。

她去陽台整理了好久,才勉強恢複情緒,轉身要抬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腿軟了。

她在心裏次責自己的不爭氣,一邊想著讓陸決盡快離開家裏。

她打開了陽台的門。

卻不曾想,陸決已經穿戴好衣服了。

他站在門口,彬彬有禮,挺括英俊,“知道你不舒服,我先走了。”

許知意聽見陸決說著要走的話,可他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就站在門,那麽深深的看著她。

像是在等她的挽留。

幾分鍾後,陸決輕輕低笑著搖頭,歎了口氣,“走了。”

他穿上了鞋子,推開了許知意的家門。

外頭的冷風隨著滂沱大雨飄進來,濕了門口的地板。

許知意緊了緊手,在陸決要抬步的時候,喊了他一聲,“等等。”

她給他遞了一把傘,“外頭雨大,拿著吧。”

那把傘伸過來,陸決笑了,他看著許知意的眼睛,輕聲說,“許知意。”

後麵好久都沒有話。

在許知意要放下傘的時候,陸決卻接過去了,很誠懇的說,“謝謝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知意總覺得,這一句謝謝說的並不是那傘這個事。

她無以探究更多,陸決的眼神裏明顯有了別的東西。

她不敢接。

陸決依舊看著她輕輕的笑,在許知意要開口叫他走的時候,陸決先一步開了口。

他說:“這裏人住的不多,剛剛過來,一路都很安靜,你一個小姑娘住,要小心。”

“門窗要光好,別走夜路。”

“你喜歡吃好吃的,別對自己吝嗇,給你的那些股份,夠你吃一輩子的。”

“別急著給自己挑男人,你如今有底氣,旗袍我看了,做的很好,你會在屬於你的領域裏,閃閃發光的。”

“別信那些,一定要有個男人,有孩子,生活才圓滿的屁話,你值得最好的!”

陸決一字一句,在這個滿是寒冷的雨夜裏,顯得溫存。

“行了,那我走了。”陸決盯著許知意的眼睛,深深的說。

許知意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熱,她眨了眨之後,說:“好——”

字才剛剛發出一個音節。

站在門口的人忽然轉身大步折回,在許知意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吻了下去。

雞尾酒的味道裏夾雜著檸檬的清爽。

陸決捏著許知意的下巴,輕輕的揉。

細膩的吻落下,或輕或重,纏綿悱惻。

在那樣一段感性的話之後,陸決這樣問著她,許知意幾乎要迷失了。

她細細的喘著,在吻的間隙中,對陸決說:“陸決……我們離婚了,我們不應該這樣。”

陸決捏著許知意的下巴,不讓她躲。

許知意不肯,咬著唇,要退。

陸決就扶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靠近自己,眼神盯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別躲,就當做,離別吻,行不行?”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陸決也沒等許知意的答案,在許知意失神時,吻了上去。

一個長達十幾分鍾的離別吻。

直到兩個人都幾乎要缺氧了,陸決才鬆開許知意。

漆黑的眸子在夜裏像是發著亮光,陸決抬手,勾著許知意耳側的碎發,“我不是個好丈夫,但是,我的身體,從來都隻忠誠於你,無論是在過去,還是今晚的夜店裏。

“許知意。”

陸決喊著她的名字,在她的眼睛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晚安。”

說完,陸決帶上了房門離開。

輕輕的一聲,'哢噠'聲,房門自動落了鎖。

屋內重新陷入安靜,那一屋子的檸檬香,反複彌漫在淺薄的空氣中。

許知意在原地站了好久。

陸決好像——

跟之前不一樣了。

……

“姐妹!我太感激你們家陸決了!”陳琳一大早就拿著早餐等在工作室的門口,見許知意過來,幾乎要跪在地上膜拜了。

許知意心煩意亂了一個晚上,一大早的又聽見“陸決”的名字,當下就覺得腦仁疼。

“你知道嗎?”陳琳卻非常興奮,“我跟家裏說了,陸決要跟他們合作,你知道我那幾個便宜哥哥都驚呆下巴了!他們還不相信呢,當場給陸決打電話,你知道陸決多夠意思麽?!

他跟我便宜後爸說,是的,我確實有意向在未來的合作中挑選陳氏最為合作方,但是,這並不是因為陳氏的實力,完全是因為陳琳。”

“你知道嗎?我那後爹一直要把我聯姻給李氏集團的那個浪**公子,我有多煩心你也知道,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我那便宜後爹鬆口了!隻要跟陸氏的合作達成,以後我要跟結婚,我自己做主!”

“許知意!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麽?!”

許知意自然知道。

豪門大戶裏頭,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陳琳在家裏不受寵,她的婚事一直被當做生意贈送的附屬品,陳琳平日裏沒說,但是許知意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對方是個大學老師,人品不錯,就是家境不夠,不可能是陳家能夠瞧得上的人。

“恭喜你了,”許知意真心為陳琳高興。

“謝謝你才是,回頭我得請陸決吃個飯,可以麽?”畢竟是閨蜜之前的丈夫,陳琳知道許知意避著陸決,所以也沒開口叫她去

她不願意許知意為難,所以打算自己請陸決,但是總覺得要問一下許知意。

不然哪裏怪怪的。

許知意笑了笑,“問我做什麽?不過,這事確實應該謝謝他,他不喜歡吃西餐,你找個中式的餐館,他會喜歡的,”

陳琳笑眯眯的,歡天喜地的去選餐廳了。

挑到一家不錯的,陳琳興奮抬頭,“許知——”

話到一半,陳琳偏頭站起來,許知意疑惑看過去,“怎麽了?”

陳琳走到許知意的麵前,戳了戳她脖頸上方的一寸肌膚,“你昨天,做什麽啦?”

許知意照了下鏡子,才發現,領口下方的肌膚上滿是斑駁痕跡,領口往下一些,就遮蓋不住了。

許知意拉了拉領口:“……”

“誰啊?”陳琳笑眯眯,一臉曖昧的問許知意。

許知意不開始不願意說。

覺得實在荒唐。

陳琳自己在那邊,“姐妹,厲害啊!這麽快就有新人了,這痕跡看著,昨晚很猛烈啊?是工作室這小奶狗麽?那我表哥沒機會了?

我還想你做我嫂子來著,不過,你還是低調點,你剛剛跟陸決離婚,要是叫他發現你立馬找了新人,男人那變態的占有欲可是沒有道理的,現在的男人都希望,即便是妻子跟他離婚了,還為他守寡一百年,

不過姐妹,我支持你!咱這美貌,單砸陸決一個人身上,也太可惜了,雖然他幫了我,可是姐妹我還是站在你這邊的!”

越說,越離譜了。

許知意自己也是無語了,在陳琳越來越荒唐的猜測中,歎了口氣,說:“不是別人,是陸決。”

陳琳瞪大了眼睛。

而後,朝許知意豎起大拇指,“牛逼!時髦!不過許知意,你也太快就妥協了,你不讓陸決也試試追妻火葬場那一套在跟他睡啊?”

陳琳的話剛剛落下。

工作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陸決拎著早餐出現在門口,笑著對上許知意的視線,問,“追妻火葬場的哪一套?小意要是願意的話,我都行。”

陳琳立馬察覺到了陸決態度跟稱呼上的變化。

不過,她不敢在陸決這裏開玩笑。

不敢是一方麵,姐妹私底下開玩笑,就沒有那桌麵上當著當事人說的。

陳琳溜了。

留下許知意跟陸決,還有一室看熱鬧連連側目的員工人。

陸決拿著早餐走過去,低低的對許知意說,“給個麵子,好多人看,你說會配合我,直到項目結束的,對麽?”

陸決站立,視線從上往下看,看到了許知意微微敞開的領口下,那抹曖昧的紅痕。

他想,幽魂香,應該派不上用場了。

他凝視著許知意潔白的小臉,生動又嬌羞,明媚又美好。

是的。

他喜歡這樣的許知意。

許知意哪裏頂得住陸決這樣溫柔的勾引。

她狼狽的落荒而逃。

陸決看著許知意匆匆上樓的背影,無聲勾笑。

隻要是他陸決想要的東西,就還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