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間,感覺外頭又下起了大雨。

雨水嘩啦啦的落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許知意喜歡下雨天,也喜歡在下雨天睡覺。

她卷著被子,準備再一次沉沉睡過去時,家裏的門忽然被人“砰砰!”的毫無章法的大力敲響。

這裏是老宅,周圍人煙不多,平日裏也沒有誰會來敲門,何況外頭天還沒亮。

她以為是誰敲錯門了。

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理會。

直到那一聲,“許知意!你開門!”

是陸決的聲音?

許知意披了外套起身,打開家門看到的就是渾身濕漉漉,帶著一身酒味的陸決。

“王秘書呢?”許知意問。

陸決後背靠在門板上,眼神深深的看著許知意,怒道:“你為什麽不去接我?”

“我一直在等你!”

“許知意,是不是我們離婚了,你就再也不管我了?!”

陸決說著,身子靠在門邊,不似平日裏的嚴肅,更多的是狼狽。

"你喝醉了嗎?"許知意再一次往門外看,門外空空如也,沒看到王秘書,也沒看到司機或者車子,“你怎麽過來的?”

許知意準備拿手機給王秘書打電話,通知他過來接人,可一摸才發現,剛剛出來的急,手機壓根就沒帶出來。

她皺眉時,陸決已經整個人靠過來。

身體的重量落在許知意的身上,熱烘烘的,還有一股獨屬於男性身上的荷爾蒙。

許知意感覺到冰涼的唇瓣若有似無的貼著她的脖頸。

陸決在親她!

許知意一個激靈,剛要推拒,陸決的手已經環住了她的細腰,占有欲十足的將她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裏。

唇瓣順著鬆散的領口落在她細嫩的鎖骨上。

陸決抱她的動作很用力,許知意被迫仰頭後背靠在門板上。

兩人的姿勢太孟浪,許知意顫抖著身子,兩隻手在身前抵住陸決,吃力的喊,“陸決!你清醒一點!”

“我們離婚了!”

這一句話,讓陸決從許知意的身前抬起了頭,他頭上還有水,順著額頭滑落在臉上,蔓延出一條很淺的痕跡。

“我們離婚了,所以,你就不愛我了嗎?”陸決看著許知意的眼神,口吻似質問,“我們不是家人麽?我做錯事了,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就那麽,跟丟垃圾一樣,丟了我,許知意,”

陸決戳著許知意的胸口,“我也對你好過,你都不記得了麽?我讓你那麽快活過,你也都不記得了麽?許知意,你沒有心。”

陸決一字一句,似控訴,又似埋怨。

許知意聽的心口發酸,“是你,先不要我的。”

“可我現在要了,”陸決湊過去,唇瓣跟許知意幾乎要貼上,“你為什麽不給我機會?”

“你要跟我離婚,那麽狠心。”

“我喝醉了,你都不去接我,你知道裏麵多少女人盯著我麽?幾乎要把我活吃了,”

陸決喝醉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失態的樣子。

不那麽高高在上,卻顯得讓人容易親近。

若是沒有爺爺那件事,沒有白念念,即便陸決不愛她,可他用這樣類似於撒嬌的口吻跟她說話。

她會沉淪一輩子的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許知意吸了吸小巧的鼻子,手裏用力,扶起陸決,“你在門口等著,我通知王秘書過來接你,”

陸決抱著她,不肯讓她走。

許知意無奈的掙脫著,可陸決的力氣太大了,她隻好帶著他進門。

把人放在沙發上,許知意進了臥室給王秘書去電話。

“太太,抱歉了,車子在路上出事故了,司機出了點事情,我現在還在醫院,我晚一點過去接陸總,您收留陸總一會兒可以麽?”

王秘書那邊聲音很吵,許知意那句:‘不合適,’才剛剛說出兩個字,電話就掛斷了。

許知意楞在原地,捏著電話轉頭的時候,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門邊一臉失意的陸決。

“你酒醒了嗎?”許知意沒走過去,隻輕聲開口問。

“許知意,你現在連收留我一會兒,都不願意了麽?”

陸決的口吻受傷,聲音也跟著壓低,“淩晨三點,你是要把我從家裏丟出去麽?”

許知意不想把場麵搞的太黏糊,她說:“你休息一下,王秘書待會兒——”

“你在怕什麽?”陸決盯著許知意的眼睛,一步步的走過去,許知意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怕沈介,還是陳浩看見我們共處一室?”

許知意明白此刻陸決情緒不對,不應該逆著他的性子。

她搖了搖頭。

陸決依舊盯著她,步子邁過去。

狹小的屋子裏,不過男性的幾個大步,陸決走到了許知意的跟前。

他抬起手,將許知意困在了角落裏。

修長的手指隨性的拉開領帶,倜儻又瀟灑,漆黑的眸子沉沉落下。

陸決另外一隻手捏著許知意的下巴,曖昧的低下頭,氣息若有似無的噴灑在許知意的臉上,室內無聲曖昧。

因為喝酒的緣故,陸決的聲音低啞深沉,帶著一股莫名的磁性。

“那你在怕什麽?”

“我喝醉了,你收留我,你怕什麽?”

“怕我會對你怎麽樣?”

許知意的後背緊緊的貼著身後的牆,眼睛不敢跟陸決直視,因為怕,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還是怕——”陸決拖腔帶調,帶著慵懶的散漫,“自己會再愛上我?”

許知意搖頭,“我沒有。”

“沒有嗎?”陸決話落,一把摟住了許知意的細腰,將她整個人貼到自己身上,

陸決感受著許知意身體戰簌,他勾起唇,“小騙子。”

調情的稱呼,叫許知意輕易紅了耳垂,陸決偏生惡劣的貼過去,熱情噴灑,許知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熱起來了。

“別怕,”陸決執起許知意的手,強迫性的讓她撫摸自己的胸膛,“不會傷害你。”

在陸決之前,許知意沒經曆過男人,陸決這樣,她無以招架。

在最後一絲理智還在時,許知意狠狠的推開了陸決。

從房間裏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