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剛才有一個人闖了進來,僅拿下了自己嘴裏塞嘴的帕子,自己問什麽他都不吭聲。

“喂,你誰呀,快把我鬆開,我會你錢,很多很多錢,快點兒。”

馬龍的聲音有些唬人,不過提到錢,他相信麵前的要會幫他,畢竟剛才一直沒有出聲,這人自然不會是攀左。

這人又回來了,他是什麽意思,也許有錢,他會幫助自己的。

“錢,已經在我手裏了。”攀左看著馬龍,這人果然把嘴裏的帕子給擼出來了。

馬龍一聽,是攀左。

語氣變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攀左走之前自己是不能說話的。

馬龍說道,“攀爺,錢您拿到了吧,可以放了我吧,嗬嗬,我保證,一定不會講出去,我發誓,否則天打雷劈,這錢就當是我弄丟了,弄丟了。”

馬龍的眼睛仍然被蒙上,他看不到攀左,所以同樣看不到攀左右手裏那把冰冷的匕首,匕首正在閃閃發光,像是要殺豬宰羊一般,空氣也開始凝固起來。

攀左冷冷說道,“本來我是想拿錢就離開,沒想過要回到這裏,不過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想逃走,你提醒了我,你是有勢力的人,你活著,一定會報複的,我不能留下你,對不住了。”

“不行,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馬龍發出了最後的嘶吼,他耳朵沒聾,他可以聽到攀左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心已經沉到了底部,嚇得瘋狂掙紮著。

兩人被一股無形的感覺所控製,但當攀左的匕首插入馬龍喉嚨時,兩人誰也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兒。

一切都在賴子明的計較之中,方案二可以開始執行了。

啪。

木屋被人一腳踢開,衝進來了四名壯漢,四人都蒙著臉,手持凶器,上來便把沒有回過神的攀左踢倒在地,按在地上攀左不能動彈,很快被扔進了一輛麵包車裏。

隨便馬龍的屍體也被抬了上來,最後一個活的,一個死的,被扔在了公安局門口,地上還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不要問我是誰,問了我也不會講,請叫我雷鋒。

楊定很開心,賴子明總算是有頭腦,沒有誤了自己的大事兒,一箭雙雕,在賴子明的聰明之下做成了。

楊定對賴子明十讚賞,“好,不錯不錯,子明,我是叫你子明,還是叫你雷鋒呢,哈哈。”

賴子明恭敬的回答,“楊哥,我是您的人了,這輩子您讓我幹什麽我都聽,我這條命都是您的,叫什麽無所謂,楊哥要改我名字都成。”

攀左被扔在公安局門外之前,賴子明蒙上了他的眼睛,好一陣毒打,什麽仇都報了,攀左殺了人,已經不可能活著出獄了。

楊定說了三聲好,之後拍了拍賴子明的肩膀,“馬龍沒了,炎州群龍無首,原來是想讓張大柄來發展這裏,現在看來,你比較合適,三聯社炎州黑道龍頭,子明,就由你來坐。”

張大柄離開了炎州,老實忠厚卻不擅什麽智慧,楊定派張大柄去了錦州市,錦州市是阿莎坐鎮,憑借阿莎的聰明才智,巨星集團的財力,相信張大柄很快可以控製錦州。

馬龍的項目石沉大海,家裏人也沒有了錢財,剩下幾套房子做不了什麽,馬龍的老婆跟了馬龍很久,她懂一些規矩,馬龍死了,手下這麽多人還得發安家費。

於是馬龍老婆變賣所有的房子,拿出一半兒分給了馬龍的手下,總之多少你們愛拿就拿,馬家也是所剩無幾了。

馬龍的老婆散財之後去了另一座城市,重新過她自己的曰子。

別墅項目自然已經停工了,這天萬康縣建設口幾個部門聯合執法,請來了警察在現場維持秩序,轟隆隆的工程機械聲,這座小山上所有的別墅都被推幹淨。

不僅違法的項目被製止關閉了,還將這些田地還於耕種,為此,縣裏各部門還聯合向炎州和省政斧去了報告,作為一個先進案例進行自我表彰,申報典型。

“行啊,哈哈,楊定,這家夥真有膽色,我都要拿他開刀了,他在夾縫中也能生存,就這關鍵時刻,他還立了一功,哈哈,好家夥。”

伍立行在辦公的地方大笑起來,很快停住了笑聲,對審計人員說道,“查,狠狠的查,不僅要查到線索,還得掌握證據。”

伍立行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碰到一個有一點點反抗的對手一般,死的做成了活的,但這僅是一件事情,還有很多,伍立行胸有成竹,有信心把楊定捏死,就在外界有一定讚揚聲音時,這時候才能顯出伍立行的能力。

當然,如果楊定隨時前來妥協,他也可以酌情處理。

等來等去,伍立行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但卻沒等來楊定,伍立行不相信楊定不知道自己已經查到了很多,但為何這人這麽能穩住呢。

於是伍立行主動找來了楊定,審計工作就要結束,他的利益並沒有體現出來。

楊定來了,作為地方領導,專項工作小組的傳話,他不能不給麵子,自己沒有主動去拜訪,已經是很大不敬了。

楊定本就沒想過要讓伍立行高抬貴手,人家就是對著自己來了,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呢。

到了財政局,在高材生的陪同下來到了審計組使用的局長辦公室。

楊定笑了笑,“高材生,你真是抵不住呀,他們用你辦公室你也忍著,要是我,不伺候了,讓他們滾到外頭租房子去。”

高材生可不敢,他也不是楊定,撓後腦說道,“都怪縣審計局的辦公室太少,裝他們自己人都嫌擠,對了領導,最近查的東西對你很不利啊,很快這夥人就要走了,你得早些活動活動。”

楊定伸了一個懶腰,“好吧,活動活動,最近身體確實有些僵了。”

進去之後,伍立行讓手下暫時離開,辦公室裏剩下了兩人。

伍立行開門見山說道,“楊縣長,我們下周就要走了。”

楊定坐了下來,掏出了香煙,“好啊,苦曰子到頭了,你們也該回大城市了,怎麽樣,該了解的情況都詳細調查了吧。”

伍立行點點頭,這個楊定裝模作樣的,心裏在想什麽呀,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是啊,都查清楚了,楊縣長,私下給你透給底,這些情況對你很不利啊,其實我還算說得上話,最後的結論報告我來寫,你或者降職調離,又或者向你的仕途說再見,一切都在我手裏。”

伍立行的意思明擺著,你的前程我說了算,雖說看上去一片黑暗,但是自己手一軟,或許可以讓你繼續當領導。

楊定聽懂了伍立行的意思,臨行之前還想撈一筆。

楊定說道,“哦,伍特派員果然好大的權力,我當然不能就此與官場分開,有什麽條件,說吧。”

伍立行也不能公然受賄,這些事情還是得對方主動才行。

伍立行說道,“你準備一下吧,總之我下周離開,一切看你的表現。”

沒說出有什麽需要,也沒講出具體金額,一切讓楊定自己去權衡,是要錢還是繼續當官,心裏越是想著權力,伍立行最好撈到的好處便越大。

相反,就算楊定什麽也沒給,伍立行也什麽也沒講,他本就沒說出收錢替人消災。

李延江也就讓他去萬康縣查一查,查出事情炎州知道怎麽處理,是降是調,伍立行不在乎,這是炎州的內鬥,總之得讓楊定沾一身搔,李延江送來的人情就算是收下了。

楊定心裏暗笑,伍立行想當**還要立牌坊,真是一個賤東西,想要錢就明說呀,還支支捂捂的,不過就算開口要,楊定也不會給。

楊定站了起來,“周末搞個舞會吧,歡送一下伍特派員一行人。”

伍立行以為楊定是答應了,笑道,“好,好,走之前大家聚聚,審計期間有太多的規定,我也不得不按規定來辦,鐵麵一點兒,但咱們一回生二回熟嘛。”

伍立行是聰明人,得罪了對方還不忘結交,真正的結交談不上,但至少不能樹敵。

伍立行補充道,“別太鋪張,簡單一些,小範圍聚會就行了,記住把金書記邀請上。”

等了幾天,已經周六了,楊定仍然沒和伍立行單獨聯係,伍立行想著,莫非楊定非要等到舞會當天給自己驚喜嗎。

楊定當然沒驚喜給伍立行,周六給京城市的李副總理去了電話,他確實得活動活動,丟官兒是大事情。

把事情一講,李副總理便開始推事兒了。

“楊總啊,楊縣長,小子我告訴你,審計署是我分管,但我不能以權謀私啊。”

“李總理,您沒謀私呀,我又沒給您送禮,不就是請您把這事情給按下去,我這官兒暫時還不能丟,為群眾做事情,除了讓企業有良知,當官兒的也得有良知。”

“嗬嗬,楊定啊,你的意思是除了你,當官兒的就沒好人了嗎,你別太片麵了,審計的結果我真不能插手,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我保證,沒有人可以降你的職、撤你的職,行了吧。”

李副總理是有這個權力的,但對於楊定不能太捧了,得偶爾打壓一下,磨一磨他的銳氣,正好,主動送上一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