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母表情微變:“我昨天和江月聊天的時候,聽說她病了,我還以為你會去看她。”
“她隻是發了點燒,現在已經退了。畢竟是晚上,我就這麽過去,對她的名聲不好,更何況我也不想讓某些人多生懷疑。”
燕澤陽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瞟了秦紛繁一眼。
秦紛繁隻當沒看見他的視線,低下頭吃東西,但心思卻是波濤洶湧。
昨天在車上,燕澤陽收到的短信,是江月發來的?
難不成在紅酒裏下藥,不是為了陷害她,而是要促成他和江月的“好事”嗎?
她微抬眼皮,看著吃好離開的燕母。
一個哪怕不擇手段也要讓燕茵茵嫁給燕澤陽的人,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來?
當初她兵行險招留下江月,果然刺激到了燕母。
看來昨天那個神秘女人是江月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層。
秦紛繁眯了眯眼,放下叉子。
她低頭按亮手機。
裏麵有昨天的錄音文件,是燕母和那個神秘女人的對話,隻要這個錄音運用得當,或許這一次,可以直接扳倒燕母,讓她和燕茵茵,永無翻身之地。
不過前提是,她要有足夠的自信,可以保證牽製住江月,不會傷害到她腹中的孩子。
下班後,秦紛繁特意繞了路,去了一趟助理辦公室,想探聽一下江月的口風,誰知道還沒到門口,就接到了來自秦雲臻的電話。
“你不是要見媽嗎,她回來了,我把地址給你,你立刻過來,否則過期不候。”
說完她就給掛了,很快一條短信發來,再打過去就已經關機了。
秦紛繁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辦公室,無奈轉身離開。
“紛繁,你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兒?”
在門口迎麵撞上了金若蘭。
許久沒見到,金若蘭顯然很欣喜,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車裏拖:“你出來的正好,我本來還在愁今晚無聊呢,走,咱們去逛街!”
“等等,我還有事,今天可能不行。”
秦紛繁對於金若蘭的盛情有些招架不住:“我要去見我妹妹。”
“你妹妹?那正好啊,一起逛街啊!”
金若蘭說話間,已經把她拉進了車內,沒等秦紛繁坐穩就一腳踩了油門。
秦紛繁心髒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急忙係上安全帶,確保自己不會被她的車速給拋出去之後,才開口:“那麻煩你了,我把地址告訴你。”
“客氣什麽。你也知道我這個做模特的,圈子裏什麽樣勾心鬥角的人沒有,難得碰到你這樣的人,當然要交個朋友啊!”金若蘭轉頭湊到她臉前,“欸,你給燕澤陽怎麽樣了?”
“看路!”
秦紛繁抓緊安全帶,感覺自己簡直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我們還是老樣子啊。”
金若蘭嘖嘖嘴:“你們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不像是我,看見不錯的就上啊,怕什麽,大不了重新來過!”
秦紛繁麵色煞白的盯著前麵已經模糊到看不清楚的景物,閉上眼睛裝死屍。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
“到啦!”
秦紛繁深吸了口氣,推門下車,才感覺到什麽叫做腿軟。
“若蘭,我真的很佩服你。”
若論灑脫,怕是沒有人比得上她。
有的時候,哪怕是僅僅一點,都足以讓秦紛繁羨慕。
金若蘭也不知聽懂沒有,撩了下頭發,露出燦爛的笑容。
“秦紛繁。”
身後有人喊她,語氣硬邦邦的。
秦紛繁止住話頭,轉身看向麵色不善朝這邊走來的秦雲臻。
金若蘭眯了眯眼,先秦紛繁一步上前:“你就是紛繁的妹妹?怎麽連姐都不知道喊,這麽沒禮貌嗎?”
她一出口就濃濃的火藥味,秦雲臻麵色一變:“你誰啊,管那麽多閑事!”
“你多大?”金若蘭嘴角微勾。
秦雲臻麵色不濟:“19。”
“我22,比你大三歲,所以你問我是誰,勉強算是姐姐吧。”
“你!”
秦雲臻氣的臉漲的通紅:“你無恥!”
“彼此彼此。”
看兩人爭鋒相對,秦紛繁無奈拉開金若蘭,走到一邊小聲道:“你怎麽了,好端端的和她杠上了?”
“就是看她不爽。你這個妹妹,不像是什麽好人。”金若蘭心直口快,“我勸你啊,離她遠點,別因為她是你妹妹,你就不設防了。這年頭死在親人手上的,多著呢!”
秦紛繁苦笑一聲:“我知道。”前段時間,她差點就死在了秦雲臻的手上。
金若蘭瞥了眼還在生氣的秦雲臻:“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了?讓她以後再也不敢來找你!”
“不用,我還有事要問她。”秦紛繁拍拍她的胳膊,“你先去逛街吧,我等會忙好了給你電話。”
“真的不用?”看秦紛繁肯定的點頭,金若蘭聳聳肩,“行,那你自己小心。”
說完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秦紛繁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暖洋洋的。
已經很少有人單純不含任何目的的關心她了,雖然她和金若蘭沒有見過幾麵,但卻能感覺到金若蘭真心將她當作朋友。
她轉回身,秦雲臻還咬牙切齒的盯著金若蘭離開的方向。
“說吧,媽在哪裏。”秦紛繁懶得和她繞彎子,直切主題。
秦雲臻還在氣頭上,說話都帶著風:“就在那邊!”
她手指著一個咖啡館的方向。
秦紛繁剛想過去,卻被拉住:“我隻說媽在那裏,可沒說她想見你。”
“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不是答應過我,林木的是,會給我一個結果嗎?”
看秦雲臻鑽進死胡同裏出不來了,秦紛繁歎息了一聲:“你真覺得林木適合你嗎?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就算你再怎麽努力,哪怕是用手段將他追到了手,也終歸會失望的。”
“所以你就讓林木不要跟我在一起?”秦雲臻的神情有些詭異。
秦紛繁的後背泛出層層涼意,不自覺往後退開一步。
“我沒有這麽做。”
“你還想騙我多久,我都看見了!”秦雲臻眼眶一紅,竟是“唰”的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小刀,猛然抵住了她的脖子,“我去找他,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跟我說,你去找過他,他說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可我不信。我哪點比不上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麽?是不是因為你嫉妒我從小受到媽的寵愛,所以故意拆散我和林木!”
她歇斯底裏的喊著,手腳沒輕沒重,秦紛繁脖子上已經隱隱滲出了血珠。